第299章 番外·洛京钟萧廷的下场,以及云秉初…

行宫内,宁安王怀端坐位。

经第四日了,前的三天每日都有武百官跪满地,请宁安王登上大宝,行君道,挽救天下于水火。

而在今日前,宁安王经推辞了三次。

云安面表情地站在人群中,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早麻木。

作为一个现代人,云安怎会知道宁安王和这群“大臣”在玩什么套路?要是放在几年前呐,没准儿云安还偷笑几声。

这几年虚伪的事情见的太多了,云安经麻木了。

耳边的声音忽近忽远,云安感觉自己就像大病初愈一,身体听使唤,心力也足。

看过李元绝笔书的当天,云安拎了两坛酒,孤身前往是废墟的侍郎府,她一坛,李元一坛。

夜晚的京城挺吓人的,漆黑,寂。

那天云安悄悄“『吟』诵”了好多诗词,那她从前绝口肯提的诗词,她搜刮记忆,坐在废墟上一首接一首背诵出来。

背到“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时,云安泣成声。

为李元,为周舒……

云安的耳边传来『乱』哄哄的声音,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云安随着群臣一同匍匐在地。

宁安王终于“被迫”登基了,三辞成,“被迫”登基了。

怀先是对前朝和自己的前半生做了一个总结,怀念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老靖王,追封自家父亲为帝,尊憭为殇帝。

因怀为氏子孙,身系皇室血脉,是以国号依旧沿用“燕”改年号为:“天兴”。

将嫡妻封为中宫位,然后便是前朝的论功行赏……

敕封北海周大将军为一品大将军王,世袭罔替。

追封春华郡主为:“昭怀公主”并在京城和北海为其修建“公主庙”,供百姓祭拜。

永乐大长公主封号变,加封三千户。

念及大将军王膝下子,特准周将军在皇族适龄旁支中收一义子,袭承香火。

敕封国舅李青山为正一品国公,爵位可袭承三代。

敕封李钺为户部尚书,李魁为吏部尚书,赐赠李元为礼部尚书,封康乐伯,爵位由其子继承,追封李元夫人为诰命。

……

“云秉初!”六部尚书尽数封完后,怀点了云安的字。

云安在心底一叹,默然出列,一撩衣襟下摆跪倒在地:“小人在。”

怀微微一笑,并在乎云安的“失礼”,继续说道:“云秉初献策有功,更有率众弃暗投的眼界,朕……便封你为户部侍郎,希望你与李钺同心协力,为百姓谋福祉,朕知道你的才,命你兼令皇商总领司,好好施展你的才华吧。”

云安的表情见一丝变化,一个头磕在地上,毫感情地谢恩道:“多谢陛下。”

……

云安当了大官,林夫人和林羡根据云安的品阶,自动成了“内命『妇』”,随后中宫皇后又下了中宫旨意,对新晋封的各大“内命『妇』”按照品阶赏赐了一番。

新朝开启篇章。

由于京城残破,少说也要十年才修好,怀决迁都,地点就在了洛城,迁都后改洛城为洛京。

在迁都前,怀“难免”对京城进行了一波清算,殇帝虽然了,他的母亲和几个兄弟也了,殇帝生母一族根系庞大……怀自然会轻易放过。

还有多年前那个忠心的言官,检举靖王一脉有臣心的那言官,『逼』得自家父王一头撞御前的那个言官,有经了,有还活着,过他都有子孙后代,还有负隅顽抗的前朝朝臣,劝降得,放归民间又放心的那人……都是要处理的。

怀决心将这人斩草除根,一共抓了七千多人,其中包括殇帝生母母系九族共计三千余人,一近亲判了斩立决,其余的判了斩监候,押送至洛京关押。

在处理这件事时,还小心产出了两个流传千古,并世人所齿的成语——戕妻杀子和莫仿萧廷。

说的是:有一个叫钟萧廷的人,登科后为攀附权贵娶了当朝权臣户部尚书府上三女,户部尚书是皇帝的亲舅舅,钟萧廷一举成为皇亲国戚,后久,蒙朝代更迭,皇帝母家的亲戚遭到清算,钟萧廷为了自保亲手戕杀了自己的妻子,想一想还觉得够,顺手还闷了自己的儿子,写了一封万言书,痛斥自己是被尚书府『逼』迫成婿,与妻子一族划清界限。

消息一出,震惊天下,上到朝臣,下至百姓对其耻。

朝臣纷纷上书要求严惩钟萧廷,以正视听。最后皇帝尊重朝臣和百姓的意愿下旨将钟萧廷拖到闹市口千刀万剐,并下旨钟萧廷全族宗亲,终身可入仕。

后人称钟萧廷的行为叫:戕妻杀子,指的是为了保全自己,惜灭绝人『性』,做出令人发指的行为。

而后人在面对钟萧廷这类人,或者劝人向善的时候,往往要语重心长地说一句:莫仿萧廷。

朝廷迁都到洛城后,从前的南林府改建为户部侍郎云秉初的府邸,为表对云安的重视,怀仅题写了匾额,还送了少传家的东西云安撑宅院。

怀遵守承诺,派了规格的仪仗到雍州去接云安的家眷入京,却被告知云宅经化作废墟,宅内一人生还。

消息一传回京城,怀心生疑窦,他一边下令彻查此事,并将云安召至御书房,以一个审视者的态度盯着云安,说出了这个“噩耗”。

云安听闻,钉在原地仿佛失了魂魄只剩空壳,再三确认消息属实后,便直接在怀面前泣成声。

哀鸣声声,犹如杜鹃啼血……

原本怀是太相信的,毕竟他的时候特别吩咐要保护好云安的家眷,偌大的府邸怎么可一人生还呢?

火灾是可一人生还的,至少家丁,门房总剩下几个吧?

可看到云安如此哀伤的模,怀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云安的哭声实在是太真切,太有感染力了……听得他心都有难受。

怀又想:会会是什么人想要害云安一家呢?先下毒,或者屠光了云宅的人然后再放火烧了宅子,如此也说得通。

只是雍州是自己的大本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么大的量?

是云安曾经在拍卖会上得罪的马帮人?还是……将军府呢?

“陛下……是说派人保护了宅子的安全吗?怎会如此?”

怀面上一赧,叹息道:“是……朕的过失,你放心这件事朕一会追查到底,查出凶手,诛灭凶手九族,将一干人等碎尸万段!”说这话的时候怀的心直犯嘀咕,若凶手是将军府的话……那自己就随便找几个替罪羊就好了。

云安叩拜道:“臣经此巨变,自请丁忧!”

怀皱眉道:“去世的是你的妻女,哪有一家主为妻女丁忧的道理?朕准许你在自宅设灵堂吊唁,丁忧于理合。”

“陛下,臣入赘林府,岳母如同亲母,如今她老人家惨他乡,岳父也一直没有踪迹,难道……臣该丁忧吗?”

“荒谬,你身兼两项要职,早就是从前那个小乞丐了,入赘事也该作罢。朕原本还打算等你的家眷入京后为你‘正’,以你现在的身份,入赘事休要再提!你回去吧。”

……

云安再争辩,既然让自己丁忧,称病总可以吧?反正只要为怀效力就行了……

云安知道,这是自己的家人成功逃了,功夫负苦心人……她,自由了。

云安笑了,却很担心林羡的身体,漂泊在海上的苦云安很清楚,原本云安是打算让林羡称病避祸的,林羡觉得以怀的『性』子即便是她真病了,命人抬着也要抬到京城,唯有想出一个让怀放心自己留下的理由才行!

商议很久,林羡决使用第二颗生子胶囊,并对强烈反对的云安说道:“秉初,这条路你经忍辱负重了九十步,剩下的十步就让我来吧。你我深谙宁安王的手段,心『性』,称病或者撒谎是成的,万一被拆穿势必会打草惊蛇,若因此功亏一篑,我全家人的未来都会改写。宁宁的生子胶囊很神奇,妮妮的生命力就很顽强,在来雍州的路上我经领略过了,相信一会出问题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我有经验……”

“行!你根本知道在没有雷达,没有现代装备的辅助下,航海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你想一尸两命吗?”

林羡平静地说道:“怀狠辣,我要想在他手上赢得先机,只比他的手段更狠一才行,船就停在北海港,天时地利,若是我被他抓着和你去了京城,咱一家人就真的『插』翅难逃了!秉初……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吧。”

……

云安回府的第二日便称病出,请李钺帮忙带了告病的折子,命人关闭府门,概见客。

云安这一病就是小半年,怀派人探望了好几次,赏赐堆满一个屋子,可云安的病就是没起『色』,还一度上书请怀罢黜自己的官职,要耽误了户部和皇商的工作,过都被怀驳斥了。

怀对此也恨的牙痒痒,他丝毫没有办法,毕竟云安蒙受巨变,自己对功臣总要多几分宽容才是。

过……

云安平静的生活还是被打破了。

在云安告病假的半年后,一位风尘仆仆的老者来到了侍郎府。

老者冒叩响了侍郎府的大门,若是放在一般士族的府邸,老者一拜帖,二身份,早就因为“失回避罪”而被『乱』棍打了。

云安一早就下过命令:管发生什么,许对平民百姓动粗,即便是抓到了小偷也得动私刑,先送来自己问过再说。

老者接连吃了闭门羹,苦苦求见果又敢声喊叫,更敢自报家门,只和门房说一要见到侍郎大老爷才说。

如此“失礼”门房自然答应,最后老者翻墙的时候被抓……被五花大绑关到柴房,家丁禀请云安夺。

云安以为这老者和前一,都是灾民百姓,便命人带老人去吃顿饭,装干粮放他。

谁知过了一会儿,家丁回来禀报说:“老人吃饭,只要见侍郎大老爷……”

云安沉『吟』半晌,说道:“他带到偏厅吧。”

云安坐在主位,老者一进偏厅便呼:“云大老爷……”扑向了云安。

云安制止了家丁,扶起老人,请他坐下。

老者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一年纪了,哭得和孩子一。

“你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吩咐谁都许进来。”

“是!”

老者哭了好一会儿,胡『乱』擦了一脸,起身跪到云安面前,说道:“云……大老爷,您还记得小老儿吗?小人是淟州西四坊吕宅的老管家啊!”

云安是觉得老者有面熟,这一提瞬间记起来了,连忙老者搀扶起来,说道:“是吴伯吗?”

“欸欸,是我啊,大爷……呜呜呜,快救救我家老爷吧!”

“大姐夫他……是搬了吗?出什么事儿了?”

“我一家原本是举家往西北去了,老夫人故土难离,听说战事结束就嚷嚷着要回家,您也知道……我家老爷是个孝子,忍见老夫人如此难过,便辞辛苦举家回迁,前日子咱刚回淟州久,突然来了一伙衙门的人,直接抄了宅子,老爷和三位公子都抓了,连家头年轻力壮的家丁伙计都一并抓了,只剩下老夫人,夫人,还有几个婆子,幸亏小老儿我是上了年纪,他原本都打算我绑了,可是觉得我这么老了,要干活也干了还要吃干饭,踹了我几脚又我放了……夫人原本写了一封信云大老爷,听说抓人的事儿是皇上的旨意,夫人怕万一信被人搜了去,牵连了大老爷,就让小老儿孤身前来,并叮嘱小人……只有见到您才说!大老爷……救命啊!”吴伯又跪了下去。

“大老爷,您在京城做了大官,求求您救救老爷和公子,老夫人就剩下半条命了,要是老爷和公子回去……老夫人也活成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大老爷!”

云安心下大骇:是怀下的旨?为什么?为了『逼』自己就范?犯得着吗?吕颂过是一介小人罢了,难道是犯了什么事儿?

云安的脑海中闪过了诸多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什么罪抓的?你说是皇帝的旨意,圣旨在哪?张贴公布了吗?”

“没有罪,哪有什么罪,是淟州城内所有的富商都被抓了,小的沿途来一路打听着,各地的富商都被抓了,说是朝廷的旨意,先抓起来再行夺。”

“吴伯,你先别急……如果是因为这个,你放心……兹事体大,圣旨一站一站传到各地,就算要发落也要等各地都收到旨意,执行了以后才发出下一步指示,你别急……我先问问看,你先在我这儿住下,你放心,大姐夫的事情我一会管。”

“谢谢大老爷,谢谢大老爷……”

云安让人带吴伯下去休息,写了一封手书,盖了侍郎的私印,打发人送到户部去询问。

消息很快便打听到了,原来是由于这场战争对各地的损耗巨大,沿途的粮仓都被丁奉山下令烧了,再加上暴雨,干旱等极端天气,百姓民聊生,饿殍遍野……而且殇帝一火烧了国库,就连各地的承运库也被烧了少,导致国库严重空虚,迁都事又花了大笔银子,各地州府求朝廷拨粮食,拨银子的折子如雪花一飘到怀的御案上,再解决……恐有天下大『乱』势。

朝廷没钱,怀便请朝臣集思广益,于是户部员外郎献计说:“『乱』世当用重典”值此危难际,应杀尽天下商贾,开仓放血,救济天下百姓。

商贾本就创造价值,自古皆有重农贱商说,只是前两朝放宽了限制,本朝理应收紧,杀巨贾填天下,令小商籍者,按人头缴纳“赎籍银”,每人五十两改商还农,用了多久天下便恢复生机。

很显然,怀这是对这件事儿动心了,下旨全天下的富庶商贾全部抓起来,听候发落。

吕颂虽然是顶级富商,声在外,被抓起来也算冤枉。

云安想了三天,第四日一早到户部去销了假,第五日正是每十日一次的朝会,云安换上官服,坐上官轿,上朝去了。

朝会后,云安与怀来到御书房密谈了两个多时辰,没人知道他俩究竟谈了什么,翻遍史书也仅仅只有一句:帝甘冒韪,屏退言官,与云秉初密谈二余时辰,方出。

关于这个寥寥几字的史书记载,后代史学家还专门成立了研究小组。

因为在密谈后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事情,仅符合常理,甚至还对燕国后的几百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首先是怀在最后一刻下令释放了所有商贾,而且没有追究任何人。

再然后是派出了以云秉初为首,包含大司农,工部,户部官员,及御医在内的钦差团下达各地,因地制宜地为各地解决民生问题。

在后的数年,怀一直秉持着农,商共荣的政策,并在后的二十年,使燕国的商品经济达到了空前繁荣的状态,全国陆续开放了二十四个对外通商口岸,将燕国优秀的产品销售各国,令海外的黄金大量流入燕国。

这一贸易顺差持续了两百年久……

且史学家在翻阅后燕出土的宫廷秘史的时候,找到了一本在后燕历代皇帝中流传了二百年,一本叫《商论》的书,其作者可考,有史学家通过笔迹对照,等科学分析后提出,这本《商论》的作者,很有可是云秉初。

有后世专家学者统计过:在燕代,整个世界的黄金比率大概是,燕国黄金储备为12%,世界其他国家占88%。

在后燕结束,燕国的黄金储备为64%,世界其他国家的总和仅占比36%。

而且“黄金储备”这四个字,在《商论》中出现过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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