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挡风

第25章挡风

“阿姊看得也忒仔细了吧.”顾清喃喃自语,有些不敢置信。

卿耀天亦是同样的想法,好在他身为大人,有喜色不露于脸的习惯,否则定会跟顾清是同样的表情了。

“那依酒儿的意思是?”卿耀天温和问道。

卿酒酒一手托腮,思考片刻才道:“简单,不如明儿爹爹同我一块去李府谈,我手中还有那日小厮送过来的拜帖呢,说是拿这个过去便可。”

说着,卿酒酒便去翻箱倒柜,将拜帖翻找出来递给卿耀天看。

就连拜帖上都镶了金边,在烛火山真真是熠熠生辉,有些刺眼。

卿耀天接过在手中翻了几下,确认这拜帖是真的,手便有些微微发颤:“好,不愧是酒儿,果然是我的女儿。既然如此,明儿爹便同你一块去。”

顾清瘪嘴打断:“我也要一块去。”

卿酒酒上前挑眉笑起来:“那不成,你还是要去学堂念书的,别荒废了呀。”

闻言,卿耀天便猛然想起一件事。

在顾清还没来到这个家之前,好似是一直在念书的。

来了卿家之后,也因为卿家过于贫苦,一直没得银两给顾清去念书,如今怎么

卿酒酒显然是看出了卿耀天的疑虑,才想起这件事一直没来得及跟卿耀天说呢。

“爹爹,你莫不会怪我吧?是我拿了在镇子上赚来的银两去给阿清念书的,没用家里头的钱,爹爹放心吧。”

卿酒酒眨眨眼笑道。

一时之间,卿耀天的心里头可谓百感交集,抬起手细揉着卿酒酒的头,“酒儿长大了,近些日子以来辛苦你们了。爹爹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过得如何?”

卿酒酒跟顾清二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李氏嚣张跋扈的事情,彼此朝彼此微微点头。

“放心吧,爹爹,好得很呢。好在有爹爹一直朝家里头寄银两,所以婶婶跟叔叔们都待咱们极好的。”

卿酒酒调皮地吐着舌头。

李氏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说了无非是给卿耀天白添烦恼,该知道的肯定都在卿老鬼那里知道了个大概,那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说出往日那样不堪的事情呢。

让李氏落得一个苛待侄女的名声,传出去也不好听。

瞧着天色不早了,卿耀天便叮嘱两个孩子早些歇息。

卿酒酒送走了卿耀天才看向顾清,疑惑起来:“好端端的,你怎么提起要跟咱们一块去李府了?虽说只有一日,但是耽搁了功课也不好,你还是照常去学堂吧。”

想了又想,顾清又觉得是这个理,并且现如今他跟卿酒酒的关系好似又太好了些,一时之间他自己还无法接受。

“那阿姊明儿要是没来接我下学,我就先去李府找你们如何?”

“噗,傻,你今儿怎么了?怎么张开闭口都是李府,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卿酒酒不是很能够理解,“我要是没去接你下学,你就直接回家来,或者在名堂门口等我亦是可以的。”

“那我在名堂门口等阿姊!”顾清坚持说。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想到多日前他没看到卿酒酒,独自回家便挨了李氏一顿打,要不是卿酒酒跟乔氏机灵想出了对策来,只怕真的是要难逃一劫了。

他便是想一下课便看到卿酒酒,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好好好,等我跟爹爹处理完李府的事情,我就去名堂门口等你。”卿酒酒无奈,只得同意下来,兀自去给顾清打了一桶热水去围房之中让他搓澡去。

谁知这回顾清竟是摇头,推脱道:“阿姊先去洗,我伺候阿姊吧,没有我伺候阿姊能洗好吗?”

以前,顾清是厌恶死了要伺候卿酒酒。

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怎地卿酒酒就一身城里头大小姐的臭毛病,干什么都要他伺候,伺候不好还要落一身毒打。

也不知从何时起,自从卿酒酒发生了变化的时候,他便不用再伺候卿酒酒沐浴了。

可是不用伺候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好似伺候卿酒酒本就应该是他的事情。

卿酒酒一听拳头就硬了,耳根子也红起来:“你这个臭小鬼,成日都在想什么,我有手有脚会自己洗,你到底去不去?你不去我就真的先去洗了。”

顾清窘迫挠着头:“阿姊先去,不然一会时辰就不早了!”

卿酒酒这才拿着干净的衣物进了围房,有些气愤将衣物扔在一旁。

可恶啊,原主究竟对这个当弟弟的做了什么,就知道让人伺候她搓澡,简直无耻至极!

顾清在外头借着微光继续温书,不多时便觉得有些微微的发凉。

好在他让卿酒酒先去沐浴,否则越晚风便越大。

现如今卿酒酒要赚钱养家,那身子可千万不能病了。

沉思片刻,顾清起身站在围房前,果然夜风微凉,吹得猛烈。

卿酒酒洗完出门,丝毫没有感到风有多大,还有些疑惑。

当真是奇怪,她方才在沐浴的时候可是亲耳听见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以为是狂风来袭了。

看到熟悉的人站在围房门口背书,一篇《大学》已经背得要差不多了,想来明儿抽查定能得到先生的夸奖。

谁知顾清是个不经夸的,刚在心里头说完他的好,他便开始背得磕磕绊绊了。

“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天下平.”

卿酒酒叹气一声,道:“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阿姊!”顾清眼内有光闪烁,惊喜看着卿酒酒,“阿姊也会?”

卿酒酒有些得意,那是自然,她在二十一世纪可是文武双全的。

“好了,赶紧进去趁早洗,晚些的时候水便会发凉没有现如今这么热了,别着凉了。”卿酒酒揉了揉顾清的鸡窝头,满意走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顾清也不知为何突然回了脸,拿着书同手同脚就进了围房之中。

两个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夜风吹起卿酒酒衣裙的下摆。

丝丝凉风钻入,卿酒酒猛然回神。

今夜的风,原来竟是这样大?

方才顾清,是在给她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