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前因后果

他难以置信，“先前小莲的话里话外可是暗示这孩子是远房亲戚阿城的！”

顾清忽然一阵恼怒，看似楚楚可怜的小莲竟然欺骗自己。

“大人，小莲说这是阿城的孩子？”清远有些诧异。

顾清表面不露声色地说：“没错，她暗示自己是被阿城下药了。这么大的事情，她总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吧。”

显然清远大师有些难以置信：“这小莲是处子之身跟的我，她怀孕也是第一时间告诉的我。怎么又会是阿城的孩子？”

他一直认为这孩子是自己的。

顾清现在明白了：“如果小莲说的是事情，那么或许连她自己也根本不清楚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或许，是你的可能性比较大些吧。”

他没见过阿城，但是这释恩眉目间跟这清远大师还真有点相像的。

因为涉及到释恩的身世，因此清远大师将他打发到院子里扫地去了。两人这才摊开了天窗，说起了亮化。

“原是这么回事。”清远大师一下子就明白了，小莲曾经很清楚地跟他说过，这个孩子是他的，但是现在却跟县令大人暗示是阿城的。小莲这是在保护他！原是在保护这个孩子。因为他前朝皇族的身份，如果被人知道了他和释恩的真实身份，小莲竟然冒着生命危险欺瞒了县令大人。

但是，清远并没有说破。如果他点破了。那么小莲必然有牢狱之灾。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下山了。

“那后来，这孩子是怎么回道你这里的，真的是被你从山里捡来的吗？不，听说这孩子是落入了抢到手里，其实你就是杀死那对夫妇的强盗？”顾清忽然站了起来。

清远法师坦然一笑，安抚他先坐下，听他接下来的故事讲完。

顾清到底年轻气盛，但还是有些城府的。因此，他很快就平静了自己的情绪，又继续端起一盏清茶一饮而尽，接着听他往下说。

小莲临盆的时候，我忽然得了一场大病，昏迷不醒。无法与她联系，那时候正是闹饥荒的时候，手下大部分的人全都出去某活路去了。

待到我清醒的时候，我听手下人跟我说小莲生了，是个男孩儿。但是却被自己的父亲送人了。

当时我卧床不身不能起，腿不能行。于是就拍了几个手下去把孩子接过来。

但是，他们去了以后几乎都死了。

听说是被蛇要死的，另外带着孩子逃到山谷，也快要毒法身亡了。被路过的手下连带着孩子给救了回来。

但是那个手下还是没有活过来。

听他说，当时有个小子以为这孩子是他的，要跟他们抢，还放出了毒蛇。

至于你的那对老夫妇是不是被强盗杀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因为，从那以后我就抱着孩子真正的出家了。如果真的是我曾经的部下杀了他们，那他们已经被毒蛇要死了，也算是遭了报应吧。

后来，因为饥荒闹得厉害，再加上死了好几个弟兄，因此大家也不再逼着我给他们做土匪头子了。

我也总算是解脱了。

还好，这孩子总算没有做过一天的土匪，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孩子。

这就是他给顾清讲的故事。

良久顾清问他：“你知道吗，小莲的眼睛已经瞎了。是想孩子哭瞎的，她一直不知道孩子的下落。这些年她一直在寻找孩子。”

清远大师举起茶杯的手再一次颤抖，他的脸上有些动容。有些说不出的惆怅：“这孩子尘缘未了，若他真的执意下山我不拦着他。许也是我与他的缘分尽力吧。”

“但是，小莲的父亲，执意不同意她要回孩子。”顾清又说，“只怕这孩子下山后，又是被偷偷送走的厄运。”

清远大师侧目凝视着顾清：“如果是那样的话，还请大人转告小莲，孩子平安无事。她随时可以来看释恩，只是我与她的尘缘，对我而言那已经是前世的事情了。”

“大师不打算还俗吗，如今小莲未婚先育，遭人非议多年，眼睛又看不见。现在还有她老父亲照顾她，万一她父亲百年之后呢？又有谁来照顾她，万一有人欺负他呢？”顾清步步逼问。

清远住持显然并没有想那么多。他忽然不说话了。

“大师，其实尘缘未尽的人，远不止释恩吧。”顾清放缓了语调。

这的确是一个略显悲凉的故事。如果是当朝皇子的话，这恐怕只是一段风流佳话吧，当朝皇子。

他此时不禁想起了七皇子王同山，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看看眼前前朝皇子的处境，又想想现在王同山险些命丧黄泉的惨剧，直到现在都不敢表露自己的身份。

卧薪尝胆地蛰伏着，心里不由感慨：怪不得戏文里都唱，愿永世永生不再生于帝王家。

就在他神游的时候，清远大师终于开口了：“我与小莲此生情缘已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尽心尽力照顾她，直到我圆寂。”

“师父，我地扫好了！”门外是释恩那脆生生的童音。

清远主持的脸上露出了慈祥温暖的笑容：“好，好快进来喝茶。师父给你把茶泡好了。”

“谢谢师父。”释恩的小脸红扑扑的，他端起桌上的茶水美滋滋地喝起来，此时茶水不冷不烫，温度刚好。

从天王寺回来的路上，顾清心里的海岸欺负不已，但他转念一想，不管怎么说，这小释恩有父母疼爱，总是好的。虽不能相认，但是却有生身父母无尽的牵挂和疼爱，联想到自己的爹娘，他又暗暗一阵心痛……

等他回道家的时候，他的心更痛了！由于府衙里守卫的人很少，这里的守卫被打倒，他喝阿娣带来的宝贝全都被洗劫一空。

可恶！

真是胆大包天，盗匪太猖狂，打劫打到县令大人的府上了，果真看他年幼好欺负吗，看到卿酒酒急得泪眼汪汪的模样，他慌忙上前安慰。

谁知卿酒酒伤心的却是：阿弟，阿娣这几天都不能给你做好吃的了。你肚子又要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