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策马

自从跟王同天聊了几句之后，接下来的好几天卿酒酒几乎都一直沉迷在“白马山”三个字中。

这几日下来，她基本都是魂不守舍的。

“刺啦刺啦——”

耳边传来鸡翅炸糊的声音，陈掌柜听见了赶忙过来，一惊一乍的：“不得了了啊！掌柜的，你这是怎么了？哎哟，糊了！”

被他这么一吼，卿酒酒猛然回过神来，跟着手忙脚乱起来，两个人一块合力才将粘在锅上的鸡翅给拔下来了。

陈掌柜看着糊掉的鸡翅，心疼极了：“哎哟，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两日你总是出神，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不曾啊？”

卿酒酒干笑一阵解释起来：“没有没有，我的家中能出什么事呢，就是……陈掌柜，有一事我需要同你打听一番。”

看她神神秘秘的，陈掌柜也来了兴致，竖起耳朵道：“卿姑娘请讲。”

“这……咱们上京城外，或者说附近，可有白马山？”卿酒酒问。

陈掌柜一副惊呆了的模样看着她，抬手轻点，“哎哟，卿姑娘你可算问对人了！咱们上京城原来是辽人的地盘，以前打仗的时候辽人败了，然后上京才归了咱们，这上京城外往东十五里，就是白马山。”

“啊？当真有？我还以为……”卿酒酒愣住，想到骑马心中就跃跃欲试了。

她还以为所谓白马山，不过是书中写的，在现实中很难找出来呢。

“卿姑娘，你问这个作甚啊？莫不是想去骑马吧？哎哟，女儿家的，可不能这样啊。你抛头露面出来做生意，已经很出格了……”

陈掌柜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后头传来，卿酒酒觉得实在是吵闹，便干脆直接出去忙活了。

果然生活在古代的女儿，就是麻烦。

近来的生意她已经逐渐转交给陈掌柜跟他的同乡阿秀打理，大多数时候她只需要在后头负责看账本就行。

今日忙完回到南院时辰还早，几个少年郎正在外头叽叽喳喳的。

“我射的箭最好！我在尚雍馆的时候，夫子可是夸过我的。”富察有敏扬起他的小下巴，高傲极了。

前头便是耙子，富察有敏的箭离靶心还是差了些。

顾清不以为然，搭箭开弓放箭，动作一气呵成，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这一箭恰好正中靶心，气得富察有敏是直接又拿起好几只箭射出去。

没想到还是离靶心差了些。

“啊……怎么会这样！”富察有敏抓狂。

“少爷的手臂应该再往下压些，背挺直。”一旁不声不响的王同天突然开口，惊得富察有敏差点没反应过来。

众人纷纷侧目，顾清问：“天儿还会射箭？来，你也来一箭试试，别担心你家少爷，他要是敢嫉妒你，我就把他打趴下。”

“好啊……顾清！你说把谁打趴下？咱俩到外头去打一架？”富察有敏怒道。

顾清翻了个白眼，双手摊开：“跟你打架？幼稚。”

说罢，他便看着王同天搭箭开弓瞄准放箭，正中靶心。

“啊！为什么？”富察有敏不解，眼底对王同天又带了几分憧憬，“可以啊你，又会念书又会射箭，你还有什么不会的？会骑马不？”

说到骑马，一直站在旁边围观的卿酒酒可算是有了反应。

“骑马好，我们一块去骑马吧！不是说城外有白马山吗？咱们一块去吧？”卿酒酒欣喜若狂奔下来，站在几个少年郎中间。

王同天还如往常那样同她行礼，唤她一声“卿姑娘”。

富察有敏想贴上来，又被顾清打挡了下去。

“阿姊，你能骑马吗？我倒是没问题，戴你骑也可以。”顾清满脸迫不及待的神情，他早就想和卿酒酒体验一番策马奔腾的感觉了。

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谁知富察有敏就是个煞风景的，怀疑道：“卿姑娘，你是个姑娘，不好出去骑马吧？你看上京谁家的大家闺秀是……哎哟！”

话还没说完，顾清便狠狠捏了一下富察有敏的脸：“不许胡说八道，阿姊这样就很好！”

于是三个少年郎带着一个姑娘，三匹马，出现在城外白马山附近。

“咱们就来比一比，谁的马快。不过顾清你小子要戴着卿姑娘，慢就慢罢了。”

富察有敏一下翻身上马，朝王同天使了个颜色。

“王同天，咱们赛一场！你若是赢了，我就把书房那从老家带来的文房四宝赠与你！”

王同天毕竟是个孩子，这几日玩闹下来也知道富察有敏不是个特别注重身份的人，当即上马应道：“少爷可别食言了，驾！”

他们两个人一溜烟跑远了，滚滚烟尘扑面而来。

卿酒酒在顾清的指导下上马，这坐在马上一时新鲜得很，她紧紧握住缰绳，紧张得双唇都抿成一条线了。

顾清在她耳边低声笑道：“阿姊莫紧张，一切有我在，不会让你摔着的，驾！”

顾清的手覆盖在卿酒酒的手背之上，掌心的温度传到了卿酒酒这，暖烘烘的。

山间风声做响，他们姐弟二人在广阔的草原上策马，身旁的景物不停后退。

顾清额前的碎发被咋呼的风吹得直飞起，大声喊道：“听见山上的风声了吗？那是有白马群行山上！”

“我知道，悲鸣则河决，驰走则山崩！”卿酒酒同样大声应道。

天地辽阔，时值秋分，一马二人，好不快哉。

也不知二人走了多久，总算是赶上了富察有敏和王同天二人。

富察有敏朝他们招手，喊道：“快下马，别出声！”

顾清勒紧缰绳，他下马之后再小心拉着卿酒酒下马，迷惑起来：“怎么了？好端端的，下马作甚？”

富察有敏指着上头的山头道：“前头就是官道，出了官道一直往北，过了玉璧关可就是辽人的地盘了。”

“玉璧关？可是长城吗？”卿酒酒微微睁大了眼睛，或许穿越而来了后，她有机会一眼目睹曾经的古长城。

“可以这么说，但是听闻辽人最迟过了今年的春节，就要打过来了。咱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顾清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