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章 这鬼地方
沈放见着老人家张口闭口不是钱就是要让他做工还债,也是明白了这人怕是想留住他,只是道不同实在不能为谋。
“老人家,我现在早就不是个少年人了,当你徒弟还是太晚了,你指望我给你当徒弟还不如去找个小娃娃现在开始教。”
沈放说的苦口婆心。
“老夫还偏就看中你了,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你可知道这地方为何叫鬼城?”
这老人家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望您答疑解惑。”
“哼,看在你虚心求教的份上我就跟你说上一说,这鬼城之所以叫鬼城不仅仅是有进无出,你可知道这鬼城的人都是以什么为生吗?”
沈放摆出一副我不知道但我好像知道的样子,这人才继续讲道。
“杀人,在这鬼城生活的人那个人手上不沾着人命,也就是你小子运气好被老夫买到了,要不然早就真成一具尸体了。”
“老人家这么说你岂不是手上也有人命?”
沈放本着有疑惑就问的精神。
“呵,那些人怎么能和老夫相提并论,老夫身为一介医者只救人不杀好人,话说你这小子命是真硬,那水鬼将你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时候,不知道你在这水里泡了多长时间了,还有你那伤,惹到什么人了。”
说起这沈放也是无奈了,惹到什么人了,惹到变态了,他是真没想到那宋衔真对他痛下杀手,他这一走不知道言律他们会不会找自己,还有娘要是知道自己儿子沦落到这般,不知会不会生病。
“是啊老人家,我遇上了仇家,那人想杀了我反被我捅了一刀,现在我也不算太亏。”
沈放说的洒脱并没有为那件事烦恼。
“好小子,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别怪我没提醒你,可别随意出去,就你现在这身体出去,指不定就被人泄愤杀了,到时候那尸体堆在城门口,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沈放听着这话,感觉这鬼城不该是阳间的城镇,这该是地府啊,谁的城镇会在城门口堆尸体。
“我这光说你也不信,等你养几日能下地了,老夫带你去瞧瞧,还有叫我卫叔就行了,一口一个老人家怪客气的。”
“多谢卫叔。”
沈放觉得这老人江湖气息颇重,不像个医者,不过这人怎么能屈居于一个鬼城,他总觉得这人该行走江湖当个游医,不过别人的人生不该是他能左右的,也没有询问只是问了问现在是什么日子。
今天距离冬至那日竟然真是整整半月,沈放算着会试是在明年二月初九,离现在还有两个月左右,只是距离年关也只有一个月了,不知还能不能回去,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这个卫叔对待沈放算是不错的,因为他无法下床,这人每日给他端来药和饭,语气虽然抱怨着又是一笔花销,但次次都没有间断,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也许是这卫叔的医术极好,过了十几日沈放就能下床了。
“卫叔,这饭我来做吧,你那些药材什么的你教我我帮你打理。”
沈放本着报恩的念头,想着脚既然好了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呦,这是想好了要当我徒弟了,还不抓紧改口?”
卫叔虽然面上不显,但沈放也知道这人心情不错。
“卫叔,我就帮你打打下手就好了,这徒弟我还真当不来,我娘和妹妹还在京城等我回去,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去京城养老。”
沈放对自己清楚的很,让他背背诗写写东西还好,这学医可不是一天半日能学会的,他想的是考科举不是当个大夫。
“到了这还想着回去,等你呆上几个月就死心了。”
卫叔说的严肃。
“卫叔,这城哪有什么真的出不去的,你说我是被那水鬼打捞上来的,合着这城定然是有出口才对,要不然我怎么进这城的。”
“你还想从水路出去?想的挺美,你从水路进来的时候都是九死一生了,这次出去可没有第二个我把你救活。”
沈放还真是这样想的,虽然卫叔这样说,他还是有些不死心。
“那这城中这么多人在得有运输货物来往的车辆吧,我难道不能混着出去。”
“我不是和你说了,你真当城门口的尸体是摆设吗?那些都是妄想出去的人,你要是想试试,也得把这欠的钱还请再说。”
卫叔越是这样说沈放越是对这鬼城好奇地很,按理来说每个城镇的县主都是朝廷派来的,谁能一手遮天搞了个鬼城,此事一定有蹊跷。
“卫叔,我看这还是冬日,你穿的这般单薄难道不冷吗?”
沈放老早就想问了,卫叔给他的是冬日的棉衣,自己却是粗布单薄衣衫,难不成练武之人都不怕冷。
“你这小娃娃心思怎么这般多,我爱穿多少穿多少,你刚才不是说这饭你做吗?抓紧去,被你耽误这会,我都饿了。”
这明显转移话题的说辞,让沈放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人秘密也是有些多了。
沈放虽然能下床走路了,但是明显感觉这腿不能长时间站立,还有这左手有时会偶尔脱力,幸好这做饭也不影响,好歹自己不是个废人。
“卫叔,我想知道这伤能不能彻底好。”
沈放之前一直没敢问,吃饭的时候才下定决心问问。
“说起来你还得感谢那河水急,那水鬼也是正巧就把你捞了上来,我发现你时你伤口最多不超过两日,还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按时喝药再养上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卫叔说的笃定,这才让沈放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下来,只是对宋衔的厌恶更甚,不知那人现在怎么样了,要是自己那一刀能捅死他最好,要是这人还活着,总有一日他也得挑了对方的手筋脚筋。
“年轻人戾气那么重干嘛?好好养伤才是你该考虑的事,这世界上的不平之事多了,总不能人人都想着不好好生活了吧。”
“我想做的就是平这些不平之事,那些人该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