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马车相谈

沈放倒是没全瞒着郡主,倒是交代了自己帮着朋友看顾着酒楼,最近也是忙了些。

唐羽墨面露好奇之色,问沈放道。

“哪家酒楼,可是新开的那家悦来客栈。”

“郡主竟然知道?”沈放有些惊讶这郡主对于京城中的事倒是关注的很。、

“自然是知道的,这家酒楼在京城中都传开了。说是做的菜式新奇有趣,特别是那个叫‘火锅’的菜,只在晚上供应,并且供不应求,还得‘预约’。我倒是好奇的紧了,只是没‘预约’上。”

沈放了然,这‘预约’自然是他弄得,火锅受欢迎的很,为了避免拥堵,便把现代的‘预约’用上了。听着这古人的嘴中说着‘预约’的现代词语,这体验对于沈放倒是有些啼笑皆非。

“郡主想吃火锅,我帮郡主安排便好。”

“那我在这就谢过沈公子了,沈公子帮了我这次,上次又为我作诗,若是不送赵公子些东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郡主作思索状,“我的绣工还可,若是沈公子不嫌弃,我便给沈公子绣个荷包如何?”

沈放自然不会怠慢了佳人的好意,于是答应道。

“在下倒也不多做推辞,在此谢谢郡主的好意。”

两人在马车里一路上倒是相谈甚欢,沈放不由得对郡主心生好感,他可以同郡主谈些诗词歌赋,或者一些知识见解。这个郡主不仅对答如流,还能提出自己的见解,倒是让沈放格外的佩服。

到了刘府门口,沈放同唐羽墨告辞,这郡主倒是嘱托了他几句话。

“沈公子是有才能与抱负的人,只是卢氏一脉当今也是风头正旺。沈公子证明自己是好的,只是万事要多加小心。”

“在下谢过郡主提醒,沈放自会当心,不过也不会一直隐忍。”

说完沈放便下了马车,车上的郡主唐羽墨对沈放更加欣赏,加上前些天听说的关于沈放的事,更加坚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沈放这边下了马车还在想,那茶道会之事其实知道的人也是少数,万万不到人尽皆知的地步,更何况卢氏有意压着消息,也就是曹岚这种还能说说,不过也不过说过一次。

“今日,你竟然是坐着郡主的马车回来的。”一个带着不悦的声音打断了沈放的思绪。

来人是刘琅天,他回来了。这些天来沈放早就知道了,刘琅天近日没呆在家中,而是作为王府护卫跟着梁王去了临南山上的寺庙为当今圣上祈福,一去就将近半月。

世人都知道皇上偏爱梁王,只不过因着梁王非皇后所出,不能立为太子。不过都在传梁王最近风头太盛,说是去临南山祈福,实际上是对梁王的警告,明褒实贬。刘府作为皇上的忠实拥护者,现在的处境也肯定不太明朗。

沈放看着来势汹汹的刘琅天,怕是那团火要发在他身上。这霉头看着倒是要触上了,反正逃不过他反而淡定了。

“大哥,今日只不过是郡主看我路过,顺路捎了我一程。”

“你什么身份?郡主是什么身份?你这可是冒犯了郡主,何况,郡主乃未婚女子,你可还知你是刘府的赘婿?”

沈放听着这刘琅天的语气不明,竟有些猜不透这人的意思。

“大哥,今日与郡主同乘一马车确实不妥,但事已至此,我下次注意。“

“我妹妹既然给了你院子,你便老实一些。至于那琅风,他性子没那么稳重,你担待一些。”

“我知道了,大哥,我还有些事,就此告辞。”

刘琅风倒是挥手让他退下,沈放就回了院子。

沈放对刘琅天这态度倒是膈应的很,莫非是发生了一些事,想着乡试放榜在即,又想着他既然梁王身边当护卫,怕是知道了些风声,今日对他的态度这才如此奇怪。

乡试考生的考卷由专门人抄写送到审卷官那里进行统一审阅,李学礼作为此次乡试的主考大臣自然严格对待,想的自然是绝对不辜负任何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被初审过的卷子优秀的要让他过目,虽然工作量增加,倒是不会错过好的文章。

李大人最后选出三张试卷,这里面其中一张试卷倒是格外的合他的心意,因为文章中不仅指出他所留的错处,而且引经据典,就事论事。那一篇文章绝对的上等佳作,甚至于皇上愿意的话,可以根据这篇文章,重新规划淮水治理之事。

这篇文章定是那位叫沈放的考生写的,想着那沈放看着倒是年轻的很,有如此见识,实在是可造之材,不过公私分明,即使心中再怎么想举荐此人,禀报圣上时自然公事公办。

李大人想着这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对最近的局势倒是有些紧张的很。甚至把梁王弄去为他去寺庙祈福,来警告他不要有什么别的心思。

这沈放所作的诗,既没说朝政,也没提忠君报国,反而写了首离别诗,倒是在一众考生中特立独行了些,不知可否合这圣上的心意。

于是便将这三张试卷给了皇上去过目了,毕竟,他不过身为人臣,尽份内之事就够了。

御书房内,皇上翻着奏折,一旁,李学礼给皇上禀告乡试之事。

李学礼将三份试卷递上,也说起了沈放驳题之事。

“哦,那沈放竟然看出来你故意留下的错处,倒是不错。”

“禀告圣上,是的,只有那沈放率先提出了驳题。”

“朕观他的文章确实不错,而且,你看这个沈云,可是太后娘家的人,还有这个黄书,听着倒是和朕的叔叔走的格外近。”

说完便将,这两份试卷丢在了地上

“李爱卿,你说朕该选谁?”

皇上的语气格外的森寒,李学礼背后冷汗直冒,立即跪下请罪。

“微臣不知这两人的背后之人,请皇上恕罪。”

皇上倒是摆了摆手说:“罢了,朕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今年这解元,便是沈放了。”

这一句话便是决定了最终乡试的排名,至于另外两份卷子的主人,即使是优秀,今年怕是得落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