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

“就是之前你给我的那个。”毛毛有些扭捏的说：“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他们一些吗？”

它说的是营养液, 程尽反应了过来，回答道：“当然可以。”

哪怕这个东西对她而言十分重要，但是现在跟虫族达成了合作，生存已经得到了基本的保障, 营养液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就是锦上添花了。

从空间钮里拿出剩下的营养液, 全部交给了毛毛。

毛毛很开心, 叼着营养液，跳到了族长的面前。

“这个！”它兴奋的说：“给你。”

“收下吧。”旁边的那只沙鼠鸟悠悠的说：“这是蟊卖身得来的。”

“你怎么说话呢！”毛毛气呼呼的，把几支营养液全部塞给了族长，又扑腾进了程尽的手里。

“我走啦！”他说：“以后还会再见的。”

“好，在外面小心一些。”族长叮嘱到。

“我朋友会保护我的！”毛毛非常得意：“她可厉害了！”

“咕~”其他沙鼠鸟纷纷向毛毛告别。

程尽摆了摆手, 也向它们告别后, 带着毛毛离去了。

一路上毛毛都忍不住向后看, 那些沙鼠鸟，也都在原地目送着毛毛。

在跨过一个沙丘之后, 彻底看不见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猫猫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是我好难过哦。”它在程尽肩膀上抽抽噎噎的说。

程尽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摸了下它的头。

看着已经在那里等待的虫族们, 程尽勾了勾唇，走了过去。

......

“又在看程尽？”路行舟问。

终于，远征军开拓出了第11星系, 牧萧秦等人，成了第1批来这边辅助基建的战士。

“嗯。”牧萧回应了一声, 放下了光脑，看了看正在努力的队友们，喝了口水，也加入了进去。

“已经一年了。”路行舟跟了上来：“她肯定不想回来。”

说着, 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也是，就这样的帝国，回来有什么意思？我要是她，我也不回来。”

牧萧秦想，是啊，已经一年了。

这一年里，程尽留下的影子也慢慢消散了。

但是，她留下的影响，却无比的深刻。

队员们一个比一个努力，也一天比一天更沉默。训练强度一日比一日的增多，已经参与了好几次实战。

一开始，他们每天都要过问程尽的生命情况，后来，变成了每周，再后来，就是每月了。

他们成长得飞快，赶超了绝大部分战士。

而帝国，对他们的表现也非常满意。

“他们，不过是想磨一把刀。”刘释曾经说过：“一把，由他们亲自开刃的利刃。”

是的，他和尹喜，他们的队伍，曾经就是这么一把刀，从远征军里面挑出来，牧元帅亲自训练，他们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然而，心却不够齐。

帝国拆散了这支队伍，又实实在在的尝到了这支队伍带来的好处，所以他们再在培养一支出来。

亲自培养，带队，成长，给他们灌输帝国至上的思想，给他们最好的训练资源，让他们成为帝国最优秀的一把武器。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一个程尽，对于这支队伍的影响就如此的大。

而用到牧萧秦，会是他们此生最错误的决定。

在他们看来，将门之后，并且在帝国里面得到了无上的殊荣与荣耀，这份荣耀，足以捆绑住一个人。

所以他们将队伍交给了牧萧秦。

找来了奚言给他们训练，又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奚家，已经与帝国密不可分，盘枝错节又紧紧捆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选择奚言，仅仅只是因为他曾经是小队的一员，而帝国自大的认为，奚家的人，是永远不可能背叛帝国的。

所以，奚言那次打了帝国执法队的队长，都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总归......还是有希望的。”牧萧秦看着远方，目光分外坚定，就像是一年前他说的那样。

“只要活着，就一定有希望。”

......

远在堕落之地的实验室里。

“还没找到？”2号说：“一点活动迹象都没有吗？”

是的，这一年以来，尽管卡厄斯好像是已经放弃了寻找程尽，已经很久没有问过这边的消息了，但是，在那之前，他把这个任务扔给了2号。

他不停止这个任务，2号就得无休止的寻找下去。

4号当初抓来了几个研究人员，全力寻找塔尔塔罗斯，后面变成了2号接手。

“如果真的放进了空间里，拥有者启动了开关的话，是会带着那个空间消失在一个断层里的。”研究人员非常郁闷，在虫族的大本营里，还要被胁迫帮助虫族做事。

不过能够研究塔尔塔罗斯，研究这个空间技术，也算是他们这一趟的额外收获了。

如果，能够活着的话。

还是相同的结果，又叮嘱他们继续努力，加大搜寻力度，2号转身的时候，看到了卡厄斯。

他不知道在这里多久，淡淡的看了这里一眼，立马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是来，听程尽的消息的吗？2号猜想。

变异派的问题还没得到解决，却得到了一定时间的抑制，增加了他们的存活率，降低了发病率，尽管如此，死亡还是每日都在有。

他很忙，虫族也很忙，卡厄斯在这个时候也常常不见踪影。

“继续努力吧......”2号轻声说。

......

帝**校内。

“病毒在虫族那边已经得到了控制。”说话的人，正是第三军校的校长，他敲了下桌子：“我们还有什么筹码？”

“新一批的战士培养出来了。”帝**校的校长说：“是时候收割了。”

“才一年。”第三军校的校长很是不屑：“能成长到什么程度？”

“一个你想象不到的程度。”帝**校的校长说。

“他们不受控制了。”第三军校的校长说：“尤其是程棋，自从程尽消失后，好像就失去信仰一般。”

“这一批都是这样的。”帝**校的校长不以为意：“你动用人形兵器，出现这种情况是必然的。”

“还好，我们已经取得了更大的突破。”校长神色依旧和蔼，说出的话却让人难以置信。

“这只是第一批，第二批已经正在培养，他们每一个，都没有能反抗我的基因，接下来，还会有第三批，第四批......”

随着他的话音起伏，隐藏在皮肤下面的机械也跟着活动着。

“当他们可用，我们就能用。”帝**校的校长总结：“我们会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军团。”

门外，校助静静的站着，门内的谈话他听不到，他手指动了下，才忍住了不给牧萧秦发信息。

是了，不能再用光脑联络了，他想。

......

第7星系。

“将军，尹先生.......”几个兽人跟尹喜说：“他们说......尹先生不会回来了。”

刘释抽了口烟，看着面前的兽人孩子，一时间，想到了程尽。

是的，孩子，十几岁，跟程尽一样，如今却加入了他的队伍，成了联邦所说的“反叛军。”

牧萧秦每月都会给他发一条关于程尽的消息，尽管只是汇报她的生命情况，也依旧让他稍微放下了心。

当初尹喜的所作所为，是尹喜这些年来筹谋的结果。

复仇，让始作俑者得到审判以及惩罚，这些年来一直不间断的收集着证据，本来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程尽打破了计划。

“本该是一个自我的人。”刘释掐灭了烟头，想到刘释当初所说的话。

“文明的传承跟我何干？我的这一切我是要带进坟墓里的。”

但是，他还是给了程尽。

去到他家，星核已经不在，实验室里的操作记录，空空如也的一切等等表明，他曾经拷贝了一条数据链。

送给谁不言而喻，只有程尽。

也只能是程尽。

“他还在。”刘释对这几个兽人孩子说。

“会再次与我们相见的。”

......

时间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去了，除了每日训练，与虫族们一起捕猎外，程尽剩下的时间都在研究尹喜给她的那条数据链。

训练，学习，生存，偶尔还能做做实验。

终于，卡在了与虫族们约定的最后期限，也就是两年的前一个月，程尽叫来了他们。

“稍后我会将你们直接送到堕......永夜之地。”程尽说。

三只虫族不出意外的都显得10分激动。

“终于要出去了。”他们兴奋的交谈着。

程尽突然想到，在她来之前，虫族的变异派的基因突变，迅速恶化，导致大批量的死亡和灭绝。

现在不知道得到了控制没有，一开始她以为是自然情况下发生的基因突变，可是这三只虫族，都是变异派。

在塔尔塔罗斯，远离一切，他们的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

所以可以排除掉是自然基因突变的问题，有可能是环境，更有可能，是人为。

“出去小心一些。”程尽说。

“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我是个人类。”程尽只解释了这么一句，抬手划动，一个虫洞出现。

这两年来，空间技术她已经炉火纯青。

“进去吧。”她说：“另一头，就是永夜之地。”

“再见。”那三只虫族分外兴奋，没有在追问程尽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回去，也没有问她之后的方向，踏入了虫洞，下一秒，就回到了家。

“你想回去吗？”程尽看着毛毛：“我要离开这里了，你会跟我一起离开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生病了，每天都在输液，躺在病床上用手机更新，速度太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