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抱厦两侧被她种满了鲜花,在月色中格外明媚,淡淡的月光如烟似雾笼罩着花朵。
康熙伸手欲推门,门却吱呀一声开了,就见敏贵人光着脚往外冲,簌离提着鞋袜跟在她后头,焦急的想要伺候。
可叶诗旜跟一阵风似的,直接旋进康熙怀里,她灵巧一跳,双腿跨在他身上,整个人跟考拉抱着桉树一样。
康熙沉甸甸的抱了个满怀,看着她乖巧的依偎进他的怀里,不住的用头轻轻蹭着他,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她携裹着鲜花的香气,在微凉的夏日月色中,教人未饮先醉,心生爱怜。
就这般抱着她入了内室,康熙用脚踢上门,一干奴才尽数被撇在门外,室内红烛滴落,香气晕染,只剩下两人。
将她放在床榻上,康熙明明火急火燎的,偏偏按捺住了,在她脸颊上慢慢啜吻,用目光在她身周巡弋,像是在观察稀世珍宝,专注又认真。
叶诗旜方才还勇的很,这会儿心里有些忐忑,见他在极度克制之下鼻尖都沁出细汗,不禁勾唇一笑,抬起脖颈在他唇瓣上亲了亲。
人静灯稀,她身上穿着茜红的曳雾绡薄如蝉翼,遮不住的春色,那肌肤莹白如冰雪,舒窈有致。
灭灯后,私语声便更大了,间或有女子暗哑婉转的轻声呢喃。
她松松挽就的宝髻散乱,淡梨妆此刻也尽数入了他的口中,两个克制又骄矜的人,恣意爱怜抵死缠绵,像是想燃烧所有的爱恨嗔痴,沉溺在那些罪过中,难以自拔。
夜色总是有无限春情和暧昧的,两人胡闹了一夜,叶诗旜前所有为的配合,甚至主动勾着他,谁也不肯认输。
康熙神情凶狠,汗水淋漓的从他额上流过秀致的下颌,汇聚在一起滴在结实的胸膛。
——待两人胡闹过,已是星露微熹,天边泛起了一抹鱼肚白,两人才决定谁也没输,大家打了个平局,各自罢手。
她的腿都软了,根本立不住,他的腿也软腰也软,暗自盘算着,怎么也要加强布库才是,她才跟朵鲜花一样刚刚绽放,嫩嫩的,有使不完的劲儿,可他已经年过而立,到了感叹岁月不饶人的时候了。
两人颤着腿儿,搀扶着洗漱过,便叫奴才进来收拾,看着一地狼藉,弥漫的石楠花味道,显然是住不成了,又强忍着,走到康熙的寝殿去睡。
她酣睡,睡的四仰八叉,香甜的不得了,康熙却得扶着老腰红着眼去上朝,人生事业险些滑铁卢。
等她睡醒的时候,日头已经老高了,乾清宫中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她一时间差点分不清今夕何夕,想要起身,刚一站起来,就双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
深觉丢脸的她,索性往床上一躺,开口欲唤,不曾想她失声了,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脸,伸手拽住床铃摇了摇。
随着叮叮叮的声音响起,绿猗、簌离赶紧进来伺候,等收拾妥当,也到了午膳的点,又用了午膳,忙忙活活收拾完,她又困了,倒头就睡。
只睡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小下午才醒来,绿猗压着她不许吃雪糕,硬是叫她吃碗热茶才算罢。
但她闲不住,又鼓捣出绿豆沙牛乳雪糕,自己只可怜巴巴的尝一口,剩下的都给康熙送去了。
“不错不错,平日里多顾着万岁爷些,拢住他的心比什么都强。”绿猗看的很是满意。
叶诗旜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做拉伸,让僵硬的筋骨变得舒服起来。而簌离看着她把身体拉成各种形状,不禁若有所思:“您要是跳舞,岂不是更好看。”
“我会呀。”叶诗旜骄矜叉腰,她当初可是什么都学了,琴棋书画诗酒花。
簌离挠了挠头,默默退下,她不知道贵人还有什么不会的,亦或者说,她还需要为贵人努力些什么。
几人面面相觑,绿猗又上前补刀:“她打小就是按千金小姐培养的,进了宫又被皇贵妃拘在跟前,说是伺候她,实在就洗手的时候递个毛巾,平日里也是半个诸葛,当幕僚使的。”又有她倾囊相授,这姑娘要是不会的多,那才是不对劲。
几个小宫人盘算着自己不过识得几个字罢了,不禁都唏嘘不已,怪不得人来盛宠不衰,真脑子就好使。
等收拾妥当后,叶诗旜便执着青竹伞,提着新做的绿豆沙牛乳雪糕,施施然的往承乾宫去,到底没带着绿猗去,那太扎眼,她是去求和的。
等到的时候,皇贵妃刚小憩起来,正在梳妆换衣,见了她来,心里不高兴,却又有点见了熟人的欢喜。
叶诗旜把食盒打开给她看,白瓷小碗里头是圆溜溜的粉绿色球状,上面因寒冷结了一层白霜,白瓷碗上还沁着水珠。
“这是何物?”皇贵妃板着脸问。
“细细熬煮的绿豆沙过滤,留最细腻的部分,再佐以牛乳,冰冻凝结而成的雪糕,夏日吃来最是舒爽不过,原做了许多,可奴才们拦着不叫吃,在嘴里含一会儿,尝尝味道再吐出来也痛快。”
叶诗旜慢条斯理的介绍,光是听着她形容,就觉得一阵凉意袭来。皇贵妃抿了抿嘴,冷笑道:“你做的东西,哪里能入口。”
她一边说着,一边含了一颗雪糕球球,差点没舍得吐出来,绿豆沙掺和着牛乳细腻的香味,冰冰凉凉在口腔中特别舒适。
叶诗旜看着她口是心非的样子,特别真诚的蹲下,握住她的手,可怜巴巴的问:“皇贵妃娘娘,您真的不要嫔妾了吗?”
她思前想后,和皇贵妃撕破脸没一点好处,对方手里捏着宫权,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她的命,若是惹急了对方,直接不管不顾以雷霆之势弄死她,纵然康熙也没有办法。
现下最重要的是缓和皇贵妃对她的杀心,让两人的关系变的紧密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皇贵妃纵横后宫数十年,早就练成了一副铁心肝,可看着叶诗旜水润润的双眸,还是有些心软,她伸出一双干枯僵硬的手,捧着她的脸颊,巡弋着少女如花娇艳,笑的温柔:“本宫向来把你捧在心尖尖上宠,哪里舍得不要你。”
两人默契的同时忘掉关于避子汤的事儿,变得和睦起来,皇贵妃看了看外面的骄阳似火,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光是瞧着就觉得热。
她勾唇微微一笑,温柔万分道:“胤禛那孩子喜欢你,你不如提着食盒亲自给他送一碗。”
叶诗旜不以为意,提着食盒告退,走到路上的时候,簌离热的出不来气,她生气道:“这么热的天,皇贵妃娘娘明摆着作弄您,叫您亲自来送,都要奴才们做什么。”
皇贵妃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就算暂时退后一步,这心里也不舒坦,必然要做点什么找补回来,能让她不痛快,她就痛快了。
夏日炎炎,她是真的热,都想要像小狗一样张着嘴哈气了,不由得嘟囔着抱怨:“这就是永日不可暮,炎蒸毒我肠么?”
等走到景阳宫的时候,她才突然想起来,这里是皇子的上学地方,来送东西没关系,可若只单单一份,其余几个皇子可都要得罪了。
皇贵妃的心机着实厉害,看似只让她晒个太阳,实则暗藏玄机,在她看来,她要么得罪其余皇子,要么再顶着大太阳走一趟。
但她绝对忘了,这食盒不止一层,下面还有个大匣子,里头满满当当的装着雪糕球球。
等到了上书房,皇子和哈哈珠子们正在上课,叶诗旜立在一旁听,小小年岁的孩子,已经开始学策问了。
“朕稽古名世者,惟敬事而畏神;人趋事……”男子暗哑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清贵摄人的气息,在夏日让人心头清爽。
她有些意外,原来康熙也在,说来也是,这个点该他到上书房检查皇子功课了。
叶诗旜立在窗前,看着康熙立在三尺讲台,由于夏日天热,他挽起一截袖子,露出那结实有力的一截小臂。
她驻足凝视,突然就明白工作中的男人最帅是什么意思,但昨儿胡闹太过,今儿瞧见他,只觉得腰腿发软,从尾椎骨窜起一阵酥麻。
康熙目光在室内巡弋,恍然间看到敏贵人立在门外,不由得恍然,他低声叫皇子们先仔细思考,这才大踏步走了出来。
“不是去给皇贵妃请安了?怎的追到这里来了。”看着她小脸晒的红扑扑的,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满是汗水。康熙有些心疼,从袖袋中掏出锦帕,仔细的给她擦拭着脸颊。
叶诗旜昂着头,由着他擦拭,她鼓着脸颊道:“拿着雪糕给皇贵妃娘娘赔罪,她吃着觉得好,便叫嫔妾给四阿哥送一份过来。”不曾想他也在此处。
她告状告的毫不犹豫,受苦了就要昭告天下,最起码要告诉康熙,爸爸因为你受委屈了。
康熙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牵着她的手,走进上书房,笑着道:“敏贵人来给你们送些冰糕,能吃的过来。”
东西虽然是敏贵人送的,但分东西的是康熙,胤禛眸色幽深一瞬,敏贵人的能量,比他想象中更甚。
而叶诗旜也是头一次见到几位阿哥,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大阿哥胤禔已经十三岁,生的跟小牛犊子一样结实,高高大大的半大小子。
而太子胤礽今年十一,生的清秀阴柔,斯文有礼,正静静的看着她。
立在他身后的应当就是三阿哥胤祉,还是个八岁的小正太,跟胤禛差不多的年岁,生的文弱秀气,立在阿哥中并不显眼。
叶诗旜目光后移,没见五阿哥胤祺,他应当不会说汉话,还在皇太后那养着。
六阿哥胤祚今年五岁,肉嘟嘟的三头身,奶里奶气的。而七阿哥胤祐跟他同岁,生的白白嫩嫩雪团子一样,板着脸坐在座位上,奶凶奶凶的。
后面的阿哥年岁尚小,还在母妃跟前缠磨,不到入上书房的条件,她也就无缘得见传说中的贤王老八,和传说中的狐狸小九。
她看了一圈,就见康熙已经开始分雪糕了,一人两根钎子,小小的一团,吃两口就没了。
大点的尚能忍住,但胤祚素来得宠,又被德妃拘着不许吃冰,这尝到这样的美味便受不了,他也不怕生,捏着美丽娘娘的衣角,哼哼唧唧的撒娇:“再给爷一个好不好?”
叶诗旜有些犹豫,宫里头的孩子娇弱,吃的多了,若是有点什么头疼脑热的,德妃不得撕了她。
而作为帝王的康熙却没有这个顾虑,直接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告诫道:“今儿不许再吃凉食。”
说着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笑道:“你也只准吃一颗。”
见东西都分完了,康熙送着她出去,等到门口的时候,亲了她一口,又叫梁九功跟着打伞。
等回去后,叶诗旜以为,这一遭非常完美,没什么可指摘的,第一个量不够的风险灭于她带的多,第二个吃坏肚子的风险被康熙担了,简直美滋滋。
但她万万没有想到,康熙在门外亲她那一口,被几个皇阿哥看到了,胤禔回去跟惠妃说,要挑个敏贵人那样温柔体贴的貌美女子。被惠妃抽了一顿。
胤祉回去问荣妃,为何她不如敏贵人漂亮温柔,整日里就知道催着他读书,都不曾给他做好吃的绿豆沙牛乳雪糕,那是真好吃,他说完还吧唧嘴回味无穷。
胤禛倒没说什么,当贵妃问起的时候,就说雪糕好吃还不错,便没说什么了。
而胤祚这小东西就了不得了,回去后闹着要娶敏贵人,说也要吃着雪糕亲敏贵人,肯定可舒服了。
胤祐性子腼腆,只缠着庶妃戴佳氏要雪糕吃。
众人哪里知道,不过一个雪糕罢了,竟惹出这么多的是非来,第二日请安的时候,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叶诗旜捧着红彤彤的小脸,腼腆道:“承蒙皇阿哥们厚爱,等他们长大了,自然就忘了这一茬。”那个小男孩在年幼时,没说过要娶身边的漂亮姐姐、漂亮阿姨。
荣妃最为生气,她冷哼一声,不屑一顾道:“女子德言容功之说,当以德排首位。”
德妃被胤祚缠的心烦,她也跟着冷声道:“小孩子肠胃弱,哪里能吃冰,伤了阳气可如何是好。”
话是这么说,她下一句又紧跟着出来了:“你把方子写出来,本宫有空照着做。”
这便是无稽之谈了,轻飘飘的要了别人的方子,她无所谓给不给,也不愿意给了,叶诗旜笑眯眯的回:“荣妃娘娘说的极是,这德言容功,以德为要。”
荣妃方才说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这会儿被她咬着德字说出来,心里便有些不得劲,跟她主动承认不如德妃似的。
顺利矛盾转移,叶诗旜悠哉悠哉的混到了最后散场,毕竟她位份低,坐在最后头,高位妃嫔想跟她说个话,还得提高声音,还怪累的。
等回到乾清宫以后,她翘着腿啃着瓜,悠哉悠哉的听簌离讲些小故事,就听梁九功过来吩咐,说是叫她收拾细软,明儿要去巡幸塞外。
叶诗旜:???
为什么不提前说,就隔天的功夫,哪里收拾的起来,却不曾想,后脚就来了十来个小太监,抬着两个大箱笼,她打开一看,就知道自己多虑了。
应有尽有,从骑装到兜衣,从头面到幕篱帷帽,就见月事带也有十来条,毛巾牙刷自不用提。
她照着单子盘点一番,发现没什么可准备的,坐在那等着康熙来,她想问问具体章程,然而等啊等,等啊等,等到第二日通知上车了,还不见他的身影。
倒是梁九功来了几趟,说是怕她第一次出门准备不足,特意来帮忙。
等坐上马车,看着胤禔、胤礽,她还有些懵,不应该坐在妃嫔堆里吗,竟然跟皇子坐一块了。
她有些拘谨的互相见礼过,乖巧的坐在软椅上,听着马车骨碌碌的往前走,暗自猜测康熙人呢。
没过一会儿的功夫,三人试探着聊天,倒是好上些许,毕竟她也就比胤禔大三岁,勉强算是同龄人,这么一算,康熙还挺禽兽不如的。
刚过保和殿,车队又停了下来,她千盼万盼的康熙终于踏上车架,见了她不由笑了:“这身衣裳好看,衬得你张扬明媚。”
火红的骑装,像是能轰轰烈烈的燃尽所有,给她的娇媚带上几分英气。
几人上前见礼,马车又开始前行,叶诗旜憋了一天也不知道是去哪,已经不好奇了。这大热天的,除了一路往北,不作他想。
但能出宫,她还是慢慢的兴奋起来,撩开窗帘往外看,看见什么都是稀罕的。
“这就是午门吗?”她一脸惊叹,拿手往脖子前一横,舌头一伸做出死亡的表情,问:“午门斩首那个午门?”
听到康熙说是,她又多看了两眼。
她小嘴叭叭的,看见什么都想问问,什么都要惊叹一番,胤禔和胤礽本来还端得住,见她叽叽喳喳,心里也跟猫挠一样,掀开窗帘往外看。
胤礽在中间,叶诗旜和胤禔一左一右,三人跟狗崽子一样伸着头,恨不得直接出去。康熙刚想到这里,就听敏贵人一脸兴奋道:“不成,万岁爷,嫔妾想要骑马。”
康熙拒绝,但三双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显然有同样的想法。“成吧。”反正在城里,这速度不可能快,过过瘾,屁/股疼了自己就知道坐着软垫子舒服。
叶诗旜骑上马,连带着她也变成了一匹野马,骑着来来回回的跑,速度慢是不可能的,帝王出行,周边都净街,在没有危险的情况下,她简直快乐的要起飞。
看她快活恣意的策马啸西风,胤禔和胤礽这两个半大小子也扛不住了,慢慢的加快速度,他俩不敢放肆,等快出康熙视线的时候,这才飞速的奔跑。
三人玩了一圈,叶诗旜冲他俩大声道:“来,比比!输的人一天都要坐马车。”这招狠,两人不甘示弱,三人并行,开始赛马。
定了起点和终点,在康熙到来之前,刚刚比出胜负,胤禔素来善于骑射,没输,而叶诗旜年长也没输,就胤礽年纪小,板着白嫩嫩的小脸,不高兴的快要噘着嘴。
他蔫耷耷的回了马车,康熙见他一人回来,就问为甚,他想了想,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不能出去玩,她俩得陪着他。
“和敏贵人、大哥一道赛马,儿臣输了,赌注就是输了的人要坐一天马车不许下去。”他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说完,看着康熙怒气冲冲的下去逮人,脸上的幸灾乐祸就溢于言表。
等康熙冲到,就见敏贵人有些累了,正停在那喝水,褐色的囊袋,泠泠而出清澈的泉水,尽数没入那嫣红檀唇。
而胤禔在一旁大开嘲讽:“有本事再跟爷比,这赌注一样,如何?”
叶诗旜不怕他,一甩鞭子,马又往前窜了一大截,康熙怒火更炽,咬着后槽牙看着两人骑着粉色神骏的汗血宝马,像是一阵风从他面前消失。
等两人回程,她脸上的骄矜之色尚未褪去,就看见满脸寒霜的康熙,冰冷的望着他们。叶诗旜和胤禔面面相觑,乖巧的下马,来到康熙跟前行礼问安,丝毫不见方才的狂放。
“跑啊?怎么不跑了。”康熙冷笑一声,满是冷漠。能耐了,竟然敢赛马,若有个闪失,他心疼都心疼不过来。
叶诗旜觑着他的神色,见他真的生气了,鼓了鼓脸蛋也有些心虚,她鸦羽般的睫毛眨了眨,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拉着他袖子,轻轻晃了晃,觑着他神色道:“万岁爷别生气嘛,您就说嫔妾飒不飒。”
反正她觉得超级兴奋,自己定然是一级飒,棒极了那种。康熙看着她小脸通红,眉眼飞扬的快活模样,轻叹一声,给她擦拭着汗水,轻声道:“也不是不叫你早,得注意安全才是。”
听他这么说,两人都知道这一茬算是过了,叶诗旜回眸冲着胤禔挤了挤眼睛,表示安全过关。
看着她俩相处愉快,康熙心里也跟着高兴,作为大家长,还是希望一家人都好好的,和和睦睦最好了。
等回了马车,叶诗旜狠狠的灌了一大杯茶,在康熙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出手极快的治住胤礽的小细胳膊,可劲的挠他痒痒。
小屁孩子懵在原地,素来阴翳的表情都裂了,皱着眉头问:“你怎么知道是孤?”
叶诗旜狞笑道:“就你一人先回来了,万岁爷立马去捉我们两个,不是你个崽崽告密还能是谁。”
看着小太子拼命挣扎,却还是被镇压了,气的小脸通红,康熙就觉得有意思。非但没有阻拦她,甚至还给她帮忙,见胤礽不敢置信的望过来,他故作镇定的清了清嗓子,跟没事人一般。
“孤太子的面子往哪搁。”从来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就见几个兄弟也是他的臣子,也没有例外,但这一切,都在敏贵人这里铩羽而归。
叶诗旜若有所思,侧眸看向康熙,软乎乎的问:“我是他们小妈,在家长面前需要什么面子。”不管有没有说服康熙,反正说服了自己。
最后还是两人闹的太过,马车都跟着颠簸起来,康熙这才出言制止:“好了好了别闹了,你在朕跟前的面子也不要了?”
听他这么说,叶诗旜一想也是,立马收敛方才那恨不得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痞劲儿,变得端庄贤淑起来。
被欺负到笑哭的胤礽,看着她把皇阿玛哄的很好,不禁呆滞片刻,他看似在康熙面前应对自如,实则表现出来的都是帝王喜欢看的东西,从来没有真正的去展现自我。
他暗自思忖,他和敏贵人差在哪里,会让康熙有这样截然不同的反应。
叶诗旜玩了一上午,嗨了一上午,等到吃完午膳,丢掉碗的功夫,窝在康熙怀里就睡着了。康熙很是顾忌她的感受,一直坐着没动,胤礽看了半晌,小小声的问:“您腿不麻吗?”
康熙腿麻的都要没知觉了,但他舍不得放下,闻言只是摇摇头没说话,胤礽便也跟着沉默下来,窝成小小的一团,蜷缩着睡觉。
而一旁的胤禔看看他俩呼呼大睡,胤礽那狗东西更是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肚皮,他扔了一块毯子上去,缩在马车的角落,等着康熙吩咐,打盹打到头掉都不敢踏踏实实的睡。
等叶诗旜睡醒,康熙正面不改色的批折子,她顺势锤了锤,这才迷迷糊糊的起身,歪头问:“几点了?”
康熙摸了摸她的头,将她鬓边一缕碎发别在耳后,这才轻声回了,叶诗旜撩开窗帘,看向外头的景色,此时已经出京了,一望无际的都是庄稼。
隐隐的像是有村落模样,低低矮矮的茅草屋,是她许久不曾见过的落魄,在她的印象中,就算农村,也是贴了瓷砖刷着白墙的楼房,最少两层,有的还盖成别墅模样。
正看着,就瞧见有老人牵着牛,正在地里耕耘,叶诗旜盯着他颤颤巍巍劳作的模样,抿了抿嘴,不禁轻叹一声。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什么时候能过去。”她不禁感叹出声,康熙挑眉:“你还知道苦日子?”
叶诗旜点头,她陷入了回忆:“小时候,和亲生父母在一起的时候,家里并不富裕,有一顿缺一顿的,说不太准,嫔妾也是下地捡过麦穗的,大人在前头割麦,我在后头捡,结果身体比较弱,麦穗没捡来,倒赔了帷帽和药钱。”
“后来就跟着去了大伯家,过上了千金小姐的日子,这些困苦就被遗忘了。”
她说完有些怔忡,在现代的时候,她童年也不大好,由于是个女儿,父母并不疼爱,那时候计生抓得紧,就算要去生产大队跪瓦片交罚款,也还是生下了弟弟。
母亲偏心,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弟弟也就罢了,交了罚款家里揭不开锅了,就在一个暴雨天,把她扔到了河岸上,说一切听天由命。
可三岁的孩子,站在河岸上,不小心跌下了水,就像是浮萍一样飘走了。
后来被一个拾荒老人捡到了,天天养着,送她去读书,老爷爷弓着身子,挨家挨户的打听谁家丢了孩子。
后来找到了父母家,却不认她,拾荒老人二话没说,直接牵着她走了,问她嫌不嫌弃跟着他可怜,小孩子懂什么,只会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角。
后来两人就一边拾荒,一边读书,户口上在拾荒老人的户头,他是父,她是长女。
等她长大了,出息了,买房买车做上高管了,老爷子身子却坏完了,怎么也挽救不了他破败的生命,就算弥留之际,他想的也是他走了,他的宝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叶诗旜鼻头一酸,眼眶变得红红的,她生的极白,这样露出些许委屈之色,她连鼻头都变的红红的。
康熙登时心疼了,把她搂到怀里,轻抚着脊背细细安抚:“乖,都过去了,往后山珍海味随你挑,再也不会饿肚子了。”
胤禔:……
胤礽:……
他俩还在呢,这不合适,一点都没顾忌他们的心情。
等叶诗旜缓过来,见有两个大孩子在,也有些不好意思,她抿着唇,垂着头不说话。
“渴不渴。”康熙直接给她递水,喝水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情绪,缓解压力。
叶诗旜咕嘟嘟从善如流的喝了一杯,这杯羞赧笑道:“嫔妾无事,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够海晏河清,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奔向小康。”
“何为小康?”康熙问。
她想了想,认真解释:“就是介于温饱和富裕的一种状态,类似唐宋时期,不论谁提起来,都知道国家强势,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康熙、胤禔、胤礽都昂着头看着她,几人对政事有一定涉猎,闻言呆住,这种类似理想国的概念,才是最难达到的。
说过这个话题后,叶诗旜嗑着瓜子翘着腿,无所事事的呆坐,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捧了书来看,但路况不好,抖的她心慌。
左腿换右腿,右腿换左腿,还是有些无聊,她便凑到胤礽跟前,教他玩五子棋,但他围棋都玩的六,这五子棋讲解一下规则,便快速上手。
两人厮杀的昏天暗地,乐此不彼,坐的身子都僵了,这才往外看,好家伙,天还没黑呢,这一天久的让人绝望,她有点怀念乾清宫了。
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没什么不好,比坐在马车上,骨碌碌跑了半天还离目的地天涯海角要强太多了。
“来,换一个。”她冥思苦想,还有什么可玩的,但她没有童年,这个还是上初中的时候兴起的,她正在思索,康熙给她扔了个九连环,笑道:“拆吧,等你拆完了,基本就到了。”
叶诗旜:?
“您看不起谁呢,不出一刻钟,我就给你拆出来,信不信?”她骄傲的挺着胸膛,拍着丰盈。
康熙瞧着她那骄矜得意的小模样,有意杀杀她性子,便笑着道:“朕不信,你若是拆出来,朕便认罚。”
胤禔唇瓣蠕动,想要阻挡他不理智的做法,他算是发现了,这个在宫中跟小鹌鹑一样的小贵人,出了宫那跟解开封印一样,厉害的不得了。
胤礽倒是好奇的凑过来,看着她怎么解,九连环确实难,就连他也得好几天。
她先拆二四六八,再拆奇数,半刻钟的时间就把玉质九连环拆完了,好好的放在康熙面前,乐呵呵笑道:“愿赌服输。”
康熙:可恶,被她装到了。
打小玩这玩具,大家都能解开,可这么短时间,着实不容易,最起码他们没怎么见过。
“好,朕愿赌服输。”康熙认真点头。
她嘿嘿一笑,高高兴兴的抱着茶盏喝,特别享受胤礽的崇拜目光,就听小家伙一本正经的问:“那你会复原吗?”
“我会,但是我不愿意。”叶诗旜懒洋洋的倚在窗棂上,一脸惆怅的望着外面,她盼望赶快到目的地。
眼瞧着夕阳西下,车队停下,趁着晚霞正好,就地扎营休憩,看着龙帐快速的安装好,铺着香喷喷软乎乎的被子,她再也耐不住,呜呜扑了上去。
“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她抱着有阳光味道的锦被,爱怜的蹭了蹭,想了想自己身上脏,又起身坐在太师椅上,用过晚膳后,便赶紧沐浴更衣。
泡在热腾腾的香汤里,浑身的疲惫都跟着消散一空,她满足的长舒一口气,突然体会到带薪旅游的快乐,美滋滋的哼着歌。
等康熙进来的时候,她更是眼前一亮,一边系着寝衣扣子一边迎上去,牵着他的手,凑到他耳边道:“您欠嫔妾一个承诺,可还记得?”
见他点头表示记得,叶诗旜抬起被热气蒸腾的泛红的小脸,雪白的贝齿咬着嫣红的唇瓣,笑的娇媚:“那嫔妾就不客气了。”
康熙用手背蹭着她娇嫩水润的脸颊,看着她眸光晶亮潋滟,整个人都散发着摧残的光芒,纵然好奇,却还是慢条斯理地问:“你该如何不客气?”
是要珠宝,还是要金银,亦或者是位份,今儿她提起父母,难道要加恩于家族,再不济还有当初的彻夜之约。
林林总总想了这么多,康熙内心所有的好奇都被勾了起来,他捧在心尖尖上的小东西,会说出什么不客气的要求。
作者有话要说:11日上夹子就不零点更了,8.11日23点更新,宝们么么哒。
推举基友的绝世好文,《我家小竹马》by宋家桃花
赵锦绣喜欢林斯言,她喜欢他的冷清,喜欢他永远挺拔的身形,像一根永不弯曲的青竹,她追着林斯言进了书院,从不掩藏对他的喜欢。
林斯言却从来没有回应过她的喜欢。
直到一日,林斯言找到她让她不要再打扰他的生活。
那天
赵锦绣收起所有爱意,骄傲转身,最终却在她小竹马的逗弄下哭红眼。肆意不羁的少年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低声下气哄道:“好了,别哭了,谁欺负你,我替你打回来。”
*
谢池南和赵锦绣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出身名门,母亲还是手帕交,可比起如今广受赞誉的赵锦绣,谢池南的名声却糟透了,逃学打架,肆意妄为,典型一个纨绔子弟。
他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醉生梦死,直到赵锦绣闯入他的心中。
后来
谢池南在战场像一条疯狗一样拼命挣功勋,他骑着马披星戴月回去,想告诉赵锦绣他来娶她了。
可就在他回京那日,林斯言站在赵锦绣面前,谢池南刚想离开却听到赵锦绣喊住他。少女站在阳光之下,背着手,笑容明媚,挑眉问他,“谢池南,不打算娶我了?”
感谢在2021-08-0818:01:01~2021-08-0921:49: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生糖20瓶;陌陌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