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脑补帝眼里的绿玉
“以后不要这样了,刀若辞,你要知道,你比宁王重要多了,他的命没你的值钱。”楚胭心下感动,柔声说:“你若伤了,几个宁王也赔不起的。”
这还差不多!乐道安满意地笑了,不枉了盟主为她涉险。
刀若辞有几分赧然,他和楚楚之间随意惯了,彼此之间就像好兄弟一样,向来都是臭丫头,死杀手地互相称呼,楚楚忽然这么温柔,他还真有点不适应。
可是这温柔的语气,听来让人心情激荡。
刀若辞垂下眼,掩住眼里的激动,低声说:“我学艺不精,不但没能杀了他,反倒自己受了伤,楚楚你可不要笑我。”
楚胭哈哈一笑,学着记忆中严楚楚的样子。
“咱们兄弟之间,有什么笑不笑的,我见过你的丢人事多了去了,便笑你几句又何妨?”她笑道,很豪爽的样子。
刀若辞神情黯然,果然楚楚还是拿他当兄弟看的啊。
乐道安心里凉凉的,听这语气,盟主居然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人家拿他当兄弟,他却想拿人家当老婆。
门帘被掀起来,绿玉和厚朴进门,把金创药交给乐道安。
楚胭查看伤口,发觉有些发炎化脓,不由心里再次怀念起她的药箱——如果药箱在,刀若辞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
平素豪爽的刀若辞,在楚胭面前却忸怩得很,坚持不让楚胭动手,乐道安洗了手过来,挤去脓液清洗创口,又敷上了金创药。
楚胭见他处理伤口倒也合规合矩,便没多说,刀若辞的伤势不算太严重,在没有抗生素的情况下,让她来处理这个伤口,也是一样的办法。
打了宁王世子不是小事,偏主子还在这医馆里磨蹭,不赶快回家去跟老爷商量对策,外面的车夫等得着急,不时在门口探头探脑,对着绿玉使眼色。
绿玉欲言又止,不住地拿眼看楚胭,楚胭知道她的意思,跟刀若辞叮嘱了不许乱跑老实换药,告辞离开。
载着女孩子的马车消失在街口,乐道安拍拍刀若辞的肩膀:“别看了,回去了!”
刀若辞若有所失地收回目光,转身正要进屋,乐道安用胳膊肘碰他一下:“哎,这姑娘身手不错,可她是楚观之的女儿,而且模样也太寻常了一点儿,你这可……”
你就是个瞎货!
刀若辞斜睨他一眼,嘿嘿冷笑,转身进了医馆。
乐道安急急跟了进来,倒杯热茶递给刀若辞,在他对面坐下来,苦口婆心道:“盟主啊,你是武林盟的盟主,江湖中貌美身手又好的女子不知凡几,以你的声望武功和模样,只要说一声喜欢什么样儿的,她们都会争先恐地扑上来,你又何必呢?”
乐道安眯着眼睛,想像着自家医馆门口挤满了美貌女子的情形,再去看刀若辞时,却见他懒懒地翻着案上的一本医书,满脸俱是不屑的神情。
“嗨,我知道阿辞你性子倔,送上门的姑娘你不喜欢,你也可以自己挑呀,看上哪个门派的姑娘,只要跟她打一架,我担保她会喜欢上你!嗯,打一架没用的话,打两架好了!怎么着也比楚观之的女儿强吧?”
脑补了一番刀若辞去踢别人家山门的情景,乐道安回过神来看刀若辞,发现自家盟主还拿着那本书,可封面却是倒着的,显然是神游天外,既没看书,更没听他说话。
他把手伸到刀若辞眼前晃了晃:“哎,醒醒,还想楚小姐呢?”
刀若辞回过神来,抬腿作势要踢他:“滚!”
乐道安放心了,回头要走,小药童厚朴盯着他,很认真地道:“师父,我觉得楚姐姐很好!她功夫好,长得也很好看!”
乐道安被这孩子逗乐了:“行了啊,你想拍盟主的马屁直接拍就行了,还学会迂回了。”
“楚姐姐确实很好看!”厚朴严肃认真歪着头想了想,说:“我觉得,她比隔壁的豆家姐姐好看!嗯,也比绿玉姐姐好看!”
小屁孩口中的豆家姐姐,是隔壁豆腐店家的女儿,颇有几分姿色,这等庸脂俗粉,自然不能跟丞相家的女儿相比,可是要和绿玉比么?
乐道安扯了扯小屁孩的耳朵:“胡说,她哪有绿玉好看,绿玉姑娘机灵可爱,说话又好听,模样儿也好看!”
以前他以为当奴婢的很可怜,肯定是受尽主人压迫,不过现在看来倒也不全是,至少绿玉的样子不像是被压迫的。
不过也未必,说不定绿玉在府内受尽欺负,吃不饱穿不暖每天要干一大堆活儿,出来外边还要强颜欢笑,装着很自在很幸福的样子呢?
绿玉并不知道脑补帝的想法,马车到了楚府门口,她先跳下马车,扶着楚胭下车。
府门口几个守门的家丁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鹦鹉,车夫从车内把鹦鹉笼子提下来,众人见了都啧啧称赞。
“哎哟,总算找到这小祖宗了,这是跑到哪儿去了?”
“绿玉,这是从哪儿找回来的,这次可要把它关好,再不能让它跑了!”
鹦鹉站在笼子里,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小脑袋左顾右盼巡视周围。
“哎哟,这个笼子好大好漂亮!小姐,这笼子没少花钱吧?”
绿玉笑道:“行了行了,都散了吧,这是靖平侯送的笼子。”
“啧啧 ,这鸟笼子镶金嵌玉的,怕是值不少钱!”
众人的兴趣立刻转移到笼子上,纷纷议论着靖平侯对自家小姐太好了,青帏小油车驶过来,绿玉拎着鸟笼子放上去,楚胭听着议论越来越不靠谱,解释道:“行了,都散了吧,人家是担心这鸟儿再飞回去,才给买了只大笼子。”
下人们纷纷散去,然而楚胭在靖平侯府找到走失的鹦鹉,靖平侯还送了只贵重鸟笼的事,立刻就传遍了楚府。
“这一天天的,她的事儿可真多!”
楚夫人攥着帕子,几乎已经无力吐嘈了,然而又不吐不快:“还有靖平侯,他好好的一个侯爷,跟这外室女有这么多纠葛,也不怕人笑话?”
楚二娘咬着唇,听到这儿插话道:“也不是吧娘,人家靖平侯根本就是把她当猴儿耍呢,她借着找鹦鹉的名头去了侯府,靖平侯就送她一只鸟笼,意思不就是让她把鸟儿关好,别再随意上门,打扰人家么?”
楚夫人想想似乎也对,然而还是不甘心:“怎么就让她跟靖平侯搭上关系了呢,老爷这么看重她,怕是其中也有靖平侯的面子!”
一个婆子匆匆进来,低声对楚夫人说了几句话,楚夫人神情变幻,一忽儿恼怒焦虑,一会儿又有些幸灾乐祸,楚二娘在旁边断断继续听了一耳朵,有些急了。
待婆子出门,她便急急问道:“母亲?”
楚夫人神情复杂,说不清是喜是怒。
“这死丫头,刚刚才知道,她又得罪了宁王世子!”楚夫人道:“这事太大,我也管不了了,让你爹回来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