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西辞,你的腰腹怎么这么…

提起第二件事, 林钊缙一脸颓丧,甚至还有些生无可恋。

他兴致缺缺道:“第二件事就是皇上已经下旨,文山书院众学子于两个月后参加翰林院举办的考核, 考核前三名可以入朝为官。”

许知巧明显来了精神, “真的?”

“当然了, 这事还能有假?”林钊缙看向她, 随即眼睛一亮, “欸, 许知巧, 你这么厉害,那这次翰林院举办的考核, 你一定可以入前三名!”

“机会难得,我一定会努力的。”

“加油!”林钊缙给她鼓气。

傍晚金乌西坠,金黄的阳光透过云层斜洒在湖中, 水面波光粼粼,似绸缎,似龙鳞。

大家吃完饭散了步就回到住舍, 芙蕖这两天有事告假不在书院, 照顾萧琼华的事就落到殷西辞身上。

两人沐浴更衣, 坐在床榻边,木盆里盛着热水,专门用来泡脚舒缓疲劳。

清澈的水中有两双脚。

萧琼华被心事所困, 不像以往那样活泼, 殷西辞握着她的手, “还在想恢复身份的事?”

“嗯。”她点点头,有气无力道:“以前我很喜欢这个公主身份,因为我那时活得很开心很肆意, 可这两年来他带给我折磨让我感到很疲惫,我不想再过那种受人控制的生活。”

萧麒能突然心性大变,把宠了十几年的女儿折腾成那样,他说他已经醒悟了,可谁又能保证哪天不会重蹈覆辙?

“阿琼,其实我倒觉得,你这次可以安安心心接受公主身份。”殷西辞为人谨慎,思虑也周全,谁都可以把萧琼华推进火坑,可她不会。

“为什么?”

萧琼华扭头看向她,不是很理解。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殷西辞认真给她分析,嗓音温柔舒缓:“皇上宠了你十几年,这些年来对你的偏袒可谓过了头,他对你的好总不见得是伪装的吧?”

“他以前对我是真的好,可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要在母后去世后那样对我?”萧琼华很不开心:“搞得我是他仇人一样。”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皇上前些时日召你进宫,不是跟你说他醒悟了吗?想来他已经知道真相,所以才会愧对你。”

“阿琼,你想想这两年来,你与皇上争执吵闹,他哪一次会向你主动低好言好语?可这次却是认认真真的。”

“依我看,你呀,就安心当你的宸公主,不会再出问题的。”

殷西辞的话99z.l让萧琼华仔细想了想,确实很有道理,既然木已成舟,她再困扰下去也无济于事。

解决了烦恼,萧琼华又恢复以往的鲜活,她挽着殷西辞的手臂,笑道:“还是西辞会安慰人。”

同时,木盆里的脚丫子也悄悄碰了碰殷西辞的,“西辞,我发现你比我高,手比我大,脚也是耶。”

清澈的热水里升起袅袅白雾,两双脚一大一小,论白,还是萧琼华白些。

殷西辞垂眸,看着她的脚丫子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活像一尾游鱼。

“阿琼嫌弃我了?”

“???”好端端的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萧琼华摆手道:“没有没有。”

她的双手抱着殷西辞的肩,想要将她环着,“我就说说嘛。”

萧琼华亲了亲她的侧脸,又用脑袋蹭了蹭殷西辞。

两人闹着闹着就倒在床榻上,殷西辞躺在柔软的被褥里,乌黑长发散在身后,像是海藻般肆意柔软。

她骨相佳,皮囊好,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眸子专注的凝视旁人时,会让人为之吸引沉醉。

萧琼华伏在上面,目光从她的眉眼下滑,落到殷西辞微微张开的唇瓣上。

她一手扣着殷西辞的,手指埋入她的指缝,披在身后的长发滑向一侧,落到殷西辞的脖颈上,黑白交织,分外暧昧。

萧琼华俯身衔住殷西辞的唇瓣,温柔而深情,她看到殷西辞阖上眼,温顺又乖巧的配合她。

滚烫的气息缠绕在脖颈,殷西辞卷翘的长睫轻轻煽动,眼尾挑着绯意,她感受到炽热蔓延至锁骨。

她登时有些心慌,害怕萧琼华再往下就会发现她不对劲。

殷西辞睁开眼,深邃的眼眸里染着动情,就当她微喘着嗓音准备开口时,却听到萧琼华问:“西辞,你的腰腹怎么这么结实?”

她用另一只手摁了摁,抬眸,用湿漉迷离的眼神望向殷西辞。

殷西辞像是被人泼了盆冷水,从头冷到脚趾,旖旎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她抓着萧琼华那只戳着腰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啄了啄。

“我身体不好,一直都有锻炼。”

“是吗?”萧琼华微眯眼,“可是我几乎天天都跟你在一起,你什么时候去锻炼的,我怎么不知道?”

顶着她质疑的眼神,殷西辞故作镇定的点点头,随即用疲惫的语气说:“阿琼,我好累呀,想睡觉。”

她往床榻里侧挪,拉过被褥入眠,看样子像是困极了。

萧琼华见此,也没再说什么,真当殷西辞累了。

她熄了灯,回到床榻上,想了想,还是滚过去抱着殷西辞入睡。

听到身侧响起浅眠声,殷西辞这才睁开眼,慌乱跳动的心脏并没有因此平息,反而更加紧张。

殷西辞眼里带着深思,再这样下去,总有一天阿琼会发现她的真实身份,若是知道自己撒谎骗她,她会不会生气离开自己?

想到这,殷西辞眼底弥漫出一丝压制许久的病态,不行,她不能失去阿琼,阿琼不能离开她99z.l!

如果……如果没有当年那件事,那她是不是就不用变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

如果没有那出事,她该是以男子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阿琼面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心翼翼藏着掖着……

翌日清晨,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溅在芭蕉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萧琼华是被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吵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到睡梦中的殷西辞闭着眼在那流泪,看样子似乎梦魇了。

萧琼华立马清醒过来,揽着殷西辞的肩将人摇醒,“西辞,醒醒。”

殷西辞缓缓睁开眼,她眼角还淌着泪,模样楚楚可怜。

“怎么了?”萧琼华抱着她,轻轻拍着殷西辞的背。

殷西辞的下颚搁在她肩上,她似无措的揪着萧琼华的衣裳,哽咽道:“阿琼,我做噩梦了。”

“不哭不哭,你跟我说说做什么噩梦了?”

萧琼华哄着她,充分展示了自己顶梁柱的样子。

殷西辞耷拉眼皮道:“我梦到阿琼你不要我了。”

“这梦一看就不靠谱,我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小温柔那么贴心那么好,她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人栓在身边,免得有人跟她觊觎殷西辞。

“阿琼,你真的爱我吗?”

这话一听就察觉对方很没有安全感,萧琼华也不知道该怎样哄她,她才会相信,只能直白的说:“我要是不爱你,就不会跟你表白心意。”

大梁虽然已经很开放了,但同性之爱依旧不能比世俗接受,她已经做足勇气迈向殷西辞,并在心底发誓也会好好保护她,不会让她被流言蜚语伤害。

殷西辞又问:“那……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我对不对?”

其实她根本没有做什么噩梦,这一切都是为了试探。

“当然!”萧琼华认真道:“不管西辞你漂亮还是丑陋,不管你是男还是女,只要是你,我都爱。”

殷西辞心底稍稍松了口气,“那就好……”

自从通知下来,两月后翰林院将为文山书院举办考核,前三名可入朝为官,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勤奋念书,好好提升自己。

上次考核书院前三的人都被监院找去谈话,池筑台外,萧琼华等人耐心等她们出来。

半个时辰后,殷西辞走出池筑台,萧琼华赶紧跑过去问:“西辞,怎么样?监院对你们说什么了吗?”

“无外乎是这段时间好好努力,一朝入堂为官。”

“放心,我昨天找神算子算过,殷西辞和许知巧都会拔得头筹,拿下翰林院的考核!”林钊缙兴奋的说。

许知巧道:“书院内人才济济,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需得认真以待。”

到书院求学,通过考试取得功名入朝为官,是许知巧一直以来坚定不移的追求。

她说过,她要当大梁有史以来第一位女丞相。

“时间不早了,咱先去吃饭吧。”

话音刚落,芙蕖的声音从大老远就飘过来:“公主,出大事了!”

“99z.l发生什么事了?”萧琼华问。

“宫……宫里传来消息,皇……皇上病重垂危!”

芙蕖气喘吁吁的说完,众人皆是一惊,萧琼华愣了愣,转身朝书院外跑。

“阿琼!”殷西辞喊道,她也顾不了那么多,连忙追上去。

“公主,您等等奴婢!”

“欸,等会。”林钊缙拉住她,“皇上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突然病重垂危呢?”

“奴婢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宫里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

芙蕖急急忙忙说完,就去追她家公主去了。

萧琼华向斋舍长请了假,又去书院的马厩牵了匹快马,翻身骑上就驾马走了。

殷西辞见她去得急,担心她路上遇到危险,也只能骑马跟去。

两人离开枫祁山回到都城,马蹄飞扬,扬起尘埃,她们风尘仆仆赶到皇宫,侍卫见来人是萧琼华也不敢阻拦,于是一路放行让她们骑马入宫。

等到了内宫,里面不允许骑马,萧琼华这才走路去乾清宫。

“公主殿下,您可算是来了,皇上还一直念着您呢。”苏公公手拿拂尘满脸愁容,看到殷西辞时,眼里又不由得扬起希望,“殷姑娘来得正好,您医术高超,替皇上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