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把自己都给你了,我是…
文若雪回过神, 连忙解开脚腕上的绳子,她起身看到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梳着姬发, 脚上穿着木屐, 一副异域装扮。
“你是谁, 为什么要救我?”文若雪警惕的看着雪姬。
她也不是好忽悠的人, 心里不由得怀疑雪姬救她, 其实是萧琼华他们设下的阴谋。
“跟我走。”雪姬没有回答她的话, 而是带文若雪离开这。
这时, 紧闭的房门被人打开,被临时差遣过来的殷傅看到屋内的雪姬时, 眸色瞬间大变——
“雯娘!”
雪姬扫了他一眼,抓着文若雪的手跳窗离开。
殷傅来不及想这些,连忙追上去。
秦泽找到文老爷99z.l藏印章的地方, 取出后,连忙蘸上红泥,将早就写好的各种转让钱财房契的宣纸拿出来挨个盖上印记。
做完这一切, 他把印章放回原位, 将宣纸叠好放进怀中, 然后趁无人的时候大步离开。
绕过长廊,亭台,水榭, 假山, 秦泽在转角处撞上步履匆匆的文若雪。
他左右看了看, 确定无人,这才把文若雪拉进假山里面躲着。
“你跑这么急干嘛?发生什么事了?”
文若雪一改以往缠着秦泽的媚态,她脸色认真, 抓着秦泽的手说:“你弟弟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群帮手,我怀疑他们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
“怎么会这样?”
“如今我们得尽快离开垂杨县,先别说这么多,秦泽,你找到印章了吗?”
“找到了。”
闻言,文若雪眼睛一亮,面上一喜,“真的?”
“嗯。”
“那房契地契家财这些都盖上印章了吗?”
“盖上了,都在这。”
秦泽从怀里拿出一叠纸,那上面分别写着家财、房契、地契等所有值钱的东西通通转让给他们。
“太好了。”文若雪眼底闪烁着野心,她藏得很好,没让人察觉。
“秦泽,姐姐呢?她怎么样了?”
她把补药给秦泽,就是要他杀了文念初,算算时间,人应该没了。
秦泽对上她的眼睛,一时没有说话。
文若雪从他的反应就得知答案,假山里的空隙太过狭小,他们离得很近。
“秦泽,你当时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杀了她,你怎么能反悔骗我呢?”文若雪的眼泪氤氲了她的眼眶,配上这张脸当真是楚楚可怜。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文念初,明明她们都是爹爹的女儿,都是文家小姐,可为什么文念初就是捧在掌心的宝贝,她不仅可以得到偏宠,还有从小就宠她的竹马秦佑轩,就连秦家这个打小沉默寡言,不与任何人接触的秦泽也对她心生爱意。
凭什么这世间所有好的都无条件倾向文念初,她不服!
“若雪,她都这样……”
“秦泽,文念初根本不爱你,她只爱你的双生弟弟秦佑轩!”
“只有我,只有我对你是真心的。”
“我知道。”秦泽握着她的肩,主动把人拥进怀里。
“反正我们现在已经拿到想要的东西,你不是说,咱们带着这些钱走得远远的吗?我跟你一起离开,以后我们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好不好?”
他可以狠心下毒毒害双生弟弟,可以杀了坏他好事的亲生父母,但他是真的喜欢文念初,喜欢那个温柔善良的姑娘,也是真的不忍心杀她。
文若雪被他紧紧抱着,听到秦泽的这番话,她哽咽着:“秦泽,我把自己都给你了,我是真的爱你。”
“真的爱你……”
“我知道,我都知道。”
秦泽阖上眼,手上的力道紧了几分。
文若雪流着泪,“你明知道我恨极了文念初,你为什么到最后还想着她,你什么时候才能想想我?99z.l”
她一手回拥着,掌心贴着秦泽的背脊,一手慢慢摸到自己头上的银簪子。
文若雪一边哭一边说:“秦泽,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忍心让我伤心难过?”
她拔下那根很长的银簪,尖端锐利,在阳光下泛着凛冽的寒芒。
光芒闪过她的眼睛,似乎要划开文若雪眼里的水雾,露出那深藏的野心与狠毒。
她扬手毫不留情的落下。
“噗嗤——”
银簪尽数没入秦泽,从背脊贯穿至心口,带着血珠子的尖端露出一截,殷红的血一滴滴往下溅。
秦泽的脸色瞬间变得很痛苦,他猛地推开文若雪,想动手,却发现自己浑身的力气被卸得一干二净,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文若雪握着那根带血的银簪,垂眸看着秦泽的身子靠着假山慢慢滑倒在地。
一抹斜阳照进假山,余光打在她身上,让她一半脸迎着暖阳,一半脸沉浸在黑暗。
“你……你……”秦泽的嘴唇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他不仅中了软筋散,还中了剧毒,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根簪子。
她知道秦泽会武功,真动起手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早就在银簪上抹了毒和软筋散。
就等着有一天能够派上用场。
文若雪居高临下冷冷的盯着他,“秦泽,我爱你,可你不配。”
她丢下银簪,弯腰拿走他手中盖了章的契书,打开迅速扫完,确定无误这才揣入怀中。
临走前,文若雪微微偏头冷笑道:“既然你那么爱文念初,那就跟她一起去死吧。”
现在她有了钱,要什么有什么,秦泽又算得了什么。
萧琼华没想到,隔会去屋里看了眼,文若雪竟然就不见了。
看着敞开的窗户,卫听柏握拳锤了下掌心,“坏了,她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这下许知巧和萧明玉怎么办?”林钊缙着急得走来走去,随即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临行前偷了我爹的令牌,咱们去官府调兵找人吧?”
话音刚落,张忆舟急匆匆的跑进屋,气喘吁吁道:“文府出……出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萧琼华问。
“我刚刚回来的路上,听到百姓说,文府大姑爷死了,二小姐不知所踪。”
秦佑轩想起文若雪之前说的话,焦急的问张忆舟:“那念初呢?她有没有事?”
“我也不知道啊。”
现在乱作一团,殷西辞又在炼制解风邪蛊的药,萧琼华当机立断道:“林钊缙你现在立马带着你爹护国公的令牌去官府,调集人马找到文若雪的下落,其他人在垂杨县内多加留意,如果有其他风吹草动尽快通知大家,我先去文府看看情况。”
秦佑轩不放心文念初,“萧姑娘,我跟你一起过去。”
“对了,殷傅人呢?”张忆舟问。
“不知道啊。”
“先别管他,他会武功,应该不会出事。”
文府一夕之间遭逢变故,文老爷也没弄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看到萧琼99z.l华带着一个面容丑陋的男人走来,他皱眉问:“慧清仙姑,您怎么回来了,您不是走了吗?”
“文老爷,我并非什么仙姑,我叫萧琼华,这次和同窗们来垂杨县是为了调查冤屈。”
知道秦佑轩着急文念初的情况,萧琼华简单的说明自己后,就把话转到正题上。
“文老爷,文大小姐现在怎么样了?”
“小女现在依旧昏迷不醒。”
“文伯父,小侄能不能去看看念初?”一旁的秦佑轩听到文念初还在昏迷中,整颗心都悬了起来。
文老爷皱眉看着他,只觉得面前这个长相丑陋的男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你是?”
“文伯父,小侄是秦佑轩啊。”
“佑轩?”文老爷一脸震惊,他不知所措的看了眼萧琼华。
萧琼华点了点头,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告诉文老爷,末了补充道:“我当初正是为了打探消息,所以才和我的同窗们假扮道姑混进文府。”
文老爷听完,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道:“孽缘,孽缘啊!”
想不到他文家素来积德行善,最后竟然会发生双生哥哥代替弟弟入赘这等荒唐事。
秦佑轩去清霜院看望文念初,萧琼华则去了秦泽身亡的地方。
发现他死在假山后的是一个负责洒扫的小厮,现场还有没来得及清理的乌黑血迹,矮小稀疏的草丛里还有一根沾着鲜血的银簪。
文老爷看着那支银簪,想到文若雪突然消失,他微微颤抖着:“这……”
萧琼华拿起来仔细打量,她记性不错,认出这是文若雪今天佩戴的头饰。
文若雪把自己的姐夫杀了?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琼华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有官兵来了。
“萧姑娘,林公子让您随我们去码头一趟。”腰间挂着佩刀的官兵抱拳道:“还请文老爷也随我们一同前去。”
文老爷指了指自己,有些疑惑,“老夫也要去?”
夕阳落山,残红如血,傍晚的码头刮起海风,掀起一丝咸腥味。
官兵们手持刀刃逼近岸边的文若雪,林钊缙大喊:“文若雪,你还想往哪跑?识相的话赶紧说出许知巧和萧明玉的下落,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文若雪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被官兵包围,她皱眉看着为首的几个年轻男人,“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为——”
话未说完,她就反应过来,原来这些人全都是一伙的,她心里暗骂晦气,却又不得不跟他们谈条件。
“只要你们放我离开,我就会告诉你们朋友的下落!”比狠,文若雪就没怕过,“若不然就让她们跟我一起死好了!”
“你——”
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对付文若雪这种人是最麻烦的。
“我劝你们好好想清楚,噢,对了,你们还有个朋友也在我手上,好像叫什么殷傅对吧?”
林钊缙气得捂着额头,咬牙道:“我说殷傅怎么突然不见了,原来是在她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