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以身殉魔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空空和尚双手合十,上前一步,冲薛冬颌首道,“贫僧早知施主心意已决,此次前来,一则是为了修真域电雨之事,二则是希望施主能让贫僧入那血魔养育之所,教贫僧以佛法化其戾气,以减少日后无妄杀孽!”

“哈哈~~”薛冬昂头朗声大笑,眉目间妖媚之气横生,她低头仔细的看着这空空和尚,头上十个戒疤,代表他在修佛领域里的修为程度。戒疤又称香疤,指修佛之士为求受清净戒体而燃香于身上所遗留的疤痕。其行为根据或系起自于舍身供养之思想,或系为断除我执。受戒时燃戒疤又称‘烧香疤’,所燃香疤之数目一般有一、二、三、六、九、十二几种。十二点表示是受的戒律中最高的“菩萨戒”

佛门除了剃度仪式外,还有“清心”仪式。即入寺后,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成绩优秀者,老和尚会用线香为他们点上僧侣生涯的第一颗戒疤,称之为“清心”,然后在接下来的一两年内,如果表现良好,则有资格得到第二个戒疤,名为“乐福”。一般而言,如果顺利的话,庙里一些年长的老和尚大多可以拥有五六个戒疤,而像凡间一些重要寺庙的住持,则有八或九个戒疤的“高级和尚”或是“特级和尚”。而第十个戒疤却不是一般和尚所能拥有的,这空空和尚,还是薛冬活了这么长时间所见到的唯一一个拥有十个戒疤的“首席和尚”。

这和尚身穿一件灰色洗得泛白发旧的灰色僧袍,间或有些开裂脱线处,都被仔细小心的用针线缝补过,脚上的一双布鞋也是打了许多的布头补丁,而这和尚虽然看起来瘦削,可眉目间超脱自然,显然长时间清苦修行却也是真的将富贵名利抛切在脑后的。

薛冬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敬意,她虽贪恋虚荣,却也是真心敬仰这般有信仰之人的,于是,她点点头,神色间再无媚态,认真的看着这和尚问道,

“上僧是要以身殉魔?”

“善哉,善哉,贫僧正是此意!”空空和尚双手合十,略微颌首应道。

“可本宫没记错的话,当日,上僧是要本宫身形俱灭的,那让本宫如何信任上僧不会加害本宫孩儿?”

薛冬可还是没有忘记这和尚与那跪在地上的依蔓一同使计接近自己,害得她差点儿嗝屁的事。那方丈插在自己精神体上的感觉,现在想起来都让她觉得后怕。要不是她挂在肉身脚踝上帝阙的心头血碎裂,只怕那日就要彻底泯灭在这大千世界中了。

“阿弥陀佛,施主当日所造杀孽甚重,贫僧也不过为了制止施主继续魔障下去而已!”空空和尚说话间,睁开双眼,让薛冬看清自己眼底的坦荡无垢,复又说道,“魔由心生,施主,如今依旧迷茫吗?”

确实,自那根刻满了佛经的方丈刺入她的精神体后,薛冬突然觉得许多的事都想通了,能不能涅槃有什么所谓?爱与不爱都已爱了,放与不放都已与身边这个男人执手了,那么便一条黑路走到底,从此一心一意归于凡尘,做他的妻,做他孩儿的娘,逃不脱宿命羁绊,那便将这男人彻底绑死在自己身边,避不了的荣华富贵,那她便要高高在上,将众生都捏在手心,任她予取予求!

薛冬站起来,对空空和尚深深福了一礼,惊得帝阙立马坐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看着那空空和尚,昏君姿态一扫无遗,整个人如同杀神,充满了暴虐的雷暴,只待薛冬同意迎那和尚入得血色地域便准备大开杀戒,将此四人化作魔级界一片灰飞。他的孩儿尚未成形,怎能让一个外人入内置他孩儿与危境呢?

却只听得薛冬起身正色说道,“上僧,冬敬您为人坦荡,处事公允,有真正舍己之心,修真域雷雨之事便从此作罢。冬之孩儿,自有将来一番际遇,但凭冬之能耐,其虽为血魔,定然不会心思麻木不仁,只知茹毛饮血之物,若然,冬将亲手刃之,化其骨血,散其神魂,以立此誓,天地为证,铭心为鉴”

这话说得字字诛心,句句肺腑,让四人心中极为震撼,发此毒誓,可知若是当真血魔出世,麻木不仁,只知茹毛饮血,薛冬若不亲手斩杀了他,必定会受到今日誓言的反噬,因为这样的铭心之誓是刻在自己的神魂中的,违背了誓言,轻则肉身陨灭,重则神魂消散,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有如此魄力,是过于自信还是过于无情?

空空和尚长叹一声,他佛界终究是少了一个拥有慧根的好苗子啊,自信是因为能力太大,无情是因为感情已然超脱。于是他双手合十,躬身道,“如此,贫僧在此立下宏愿,愿长驻冬阙宫,直至皇子出世,教习皇子佛法礼仪,使之自小身受佛祖感化,心怀仁慈,悲悯世人,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帝阙冷笑一声,只觉得这和尚说话太过令他反感,话里的意思莫不是要让他魔神皇的孩儿做和尚吧?但他终究没说什么,此事薛冬早已说过,她自有打算,所以他还是尊重她的决议,毕竟天大地大,娘子最大!

“那便有劳上僧了!”薛冬又是一礼,然后便不再有任何虚伪的客套,无视百里清临行前定定的一瞥,目送走了前来求情的四人,转身便迎上帝阙若有所思的血瞳,轻抚心口嗔怪道,

“吓我一跳,干嘛这样看着我!”

“今日,突然发现,娘子似乎瞒了为夫许多的事!”帝阙似笑非笑的直视薛冬,还未等她开跑,便将她圈禁在自己的怀里,沉声问道,“说!”

“说什么?”薛冬挣扎着,想要掰开帝阙箍着自己腰际的铁手,却是怎么都扳不开,只得泄气的任他将她拖上宝塌,压在身下问道,

“娘子什么时候开始修佛的?为夫怎的一点儿都不知情?”帝阙蹂躏着薛冬殷红的唇,手脚开始不老实的解她的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