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坦白

“王爷可还记得您赏赐草民的田产地契?”师爷的声音极低。

吴恒听到这话挑眉看向师爷:“本王赏赐了师爷那么多田产地契,不知师爷说的是哪处?”

“这……草民有一事要与王爷坦白。”师爷故作为难。

引得吴恒更加好奇地盯着他,他好似终于鼓足勇气一般,朝吴恒道,“草民将王爷给草民的田产地契都抵押在了一家叫福云的当铺,这是抵押契书。”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师爷才将自己找到的抵押契书递给了吴恒。

吴恒皱起眉头:“师爷好端端地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面上只是些许疑惑,心里却是警铃大作,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对他的怀疑?

师爷的头更低了些,声音也带着些许害怕:“草民……草民一时心痒进了赌场。”

“赌场?”吴恒面上的疑惑变成了些许愤怒。

他平日里最讨厌的便是那些异想天开的赌徒,不过更让他愤怒的是,师爷根本不是会进赌场的人,故而师爷这话就像是借口。

不过吴恒面上没有显示出来,静静听着师爷的下文。

师爷跪倒在地上:“是,应当是前日的事,草民平日里偶尔会去玩玩,只不过所涉金额甚小,那日心里烦闷,被人激了两句,一个没忍住就……”

说完,他磕了几个响头:“草民知道王爷平日最讨厌好赌之人,便一直不敢说与王爷听,还请王爷恕罪。”

“那如今怎么想起说了?”吴恒盯着师爷,想要找到破绽。

师爷一时间没想到借口,只低头做害怕的模样,正要找理由,门外传来门房的声音:“王爷,恒运赌场的人来了,说……说是……”

“说什么?”吴恒听到赌场两个字一愣。

师爷倒是立马明白了过来,暗叹霍珺演戏真全套。

小厮低下头战战兢兢地开口:“说是师爷还欠了赌场一百两银子,让小的叫师爷还上。”

“你究竟输了多少?”吴恒瞪着师爷,心里的怀疑并未完全消退。

“五百余两。”师爷的声音更低了几分,看上去倒是像极了一个输光了钱财怕被责骂的赌徒。

吴恒拧眉朝门房道:“让管家带你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给那人结了。”

说完又朝着暗处的云影用暗语下了道命令,让他去赌场查查此事真伪。

师爷将吴恒的动作看在眼里,不过却十分安心,方才他还有些不确定能不能骗过吴恒去,如今看来霍珺定然是做好了十足准备。

不过霍珺一人应当没有这么大的手笔,背后肯定有裴翊泽在,想到裴翊泽,他又想到了张奇,心中安定了几分。

“多谢王爷……只是这押在福云当铺的田产地契似乎都入了王府的账本的,若是被有心人查出……”他说着瞄了眼吴恒,才继续道,“还请王爷去赎回来,草民甘愿受罚。”

“你!”吴恒见他想的这么周到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你给本王回房反省去。”

师爷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没多久,云影走了回来,吴恒立马问道:“如何?”

“师爷的确是去了赌场,而且属下还在附近的赌场问了问,说是平日里师爷也常去,只不过都会做些伪装,他们平日里常见这样怕被人认出刻意伪装的人,便也没有放在心上。”云影答道,“只不过那日师爷不知为何并未伪装,而且,激怒师爷的就是福云当铺的小二。”

“可能确定?”吴恒握紧了双拳,原本的疑虑渐渐打消,紧接着便产生了新的疑虑。

云影垂眸:“这些都是属下向当铺和赌徒门打听来的,师爷就算再有能耐,应当也不可能买通这么多人……”

是了,那便是真的了,吴恒逐渐相信了云影所言,师爷的钱用在此处,韩云涛既然说福云当铺的每一笔大交易都会跟他说明,他肯定知道这些银子去了何处。

他既然知道,还如此在说,实在可疑。

这韩云涛便是韩大人的名字。

吴恒冷下脸:“将韩云涛带来。”

师爷回到房间,发现房间内站着一名陌生女子,看上去不像是婢女,倒像是暗卫,一时间有些惊讶,不过到底还算沉着:“不知姑娘前来所为何事?”

“我家小姐让师爷定要记得,那日是福云当铺的伙计随你去的赌场还钱,惹怒你的是此人。”她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还有,请师爷只管劝恒王刺杀徐平志,小姐已经给您备了一份大礼。”

说完,转身离去。

听到小姐二字,师爷就明白了过来,他将画像看完,放在烛火上将画像烧尽,而后转身又去了吴恒书房。

吴恒刚好和云影说完,看到师爷略带怒意:“你怎么又来了?”

虽然知道他应该是被冤枉,可想到他赌了那么多银子,吴恒心中也是愤怒。

看着吴恒的样子,师爷就知道吴恒定然已经知道“事情经过”且偏向了他,于是道:“草民只是又想起了一事,那日去赌场还钱,数额实在太大,草民心中害怕,让……让福云当铺的伙计随草民一同还的钱,还请王爷将那伙计也收买了去。”

“伙计?”吴恒皱起眉头,看向身边伺候的小厮,“你拿着本王的令牌,去福云当铺将所有人请来。”

小厮应下,没多久福云当铺的人都被请了来,林雨便是韩大人韩云涛的妻弟,他一路上都忐忑不已,生怕是恒王知道了伪造抵押契书一事。

一看到吴恒更是心惊不已吗,吴恒见过韩夫人几面,而林雨和韩夫人生的如出一辙,不用问也知道他便是韩云涛的妻弟。

吴恒看着他的反应皱起了眉,师爷更是趁机装作惊讶地道:“你是福云当铺的人?”

“你认识此人?”吴恒看向师爷。

师爷跪倒在地:“就是此人激怒草民,引得草民一掷千金的……”

他语气义愤填膺,好似真的因为林雨输了几百两似的。

林雨听到这话一脸疑惑,他忍不住瞪着师爷:“你在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