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心思

“行,那你先辛苦,我就先在家,等着我那大胖儿子出生!”宋禧龙拍了拍陈鑫磊的肩膀说到。

“操,咱哥俩,你还客气个屁啊,哎,对了,等儿子出来了,这干爹可是我的啊!”陈鑫磊笑着说到。

“我带一排和三排先打个头阵!探探道,二排给你留下,家里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今年的训练大纲排的比较满,路线跟往年相比也多了那么几个点。唉,都怨鲜国那‘小胖子’,今年过年动静闹的太大了,弄的剑拔弩张的,把咱们都连累了。”陈鑫磊抱怨到。

“那小胖子纯属没事找抽型的,30多岁就当一个国家的领导人太年轻了,你说他们搞毛的核试验啊!背靠着大树,把经济搞上去才是正经的。就他搞那些东西,离开咱们华国的支持,不还是分分钟被吊打啊!真要是咱们国家不管,就算他有那些东西又有什么卵用?搞不清楚状况。”宋禧龙回应到。

“呵呵,那是一定的。不过,出门在外,小心点,安全第一啊!”宋禧龙还是嘱咐到。

李熠霖和李晓东这难兄难弟,在大年三十晚上,互相倾诉了一宿(李熠霖换完岗后,两个人接着唠,直直的唠到了天亮)。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该轮到他俩的命运还是一样的如期而至。就像陈鑫磊和宋禧龙照样不待见李晓东,而老兵们也依然因为自己主官的原因而看不上李熠霖。

不过,一个人在那委屈和两个人互相有个依靠还真是不一样。至少在你心里落寞的时候有个人过来安慰一下,还是相当的不错的。而李熠霖和李晓东也在这相互鼓励和相互安慰中度过了他们在军旅生涯中最憋屈的一段日子。不过,他们应该感谢这段憋屈的日子,因为正是这段憋屈的日子,为他们日后的辉煌打下了最重要的基础。

“今年的“日常”各排的日程表和训练大纲都安排下去了吧。”宋禧龙看着自己的老伙计问到。

“那是必须的。”陈鑫磊说到。

转眼就是四月,四月,在华国东北这地方,可没有关内那万紫千红、争奇斗艳的景色。四月的东北,刚刚经历了三月底的倒春寒,温度及其的不稳定,前一天能穿半袖了,后一天棉袄又得拿了出来。去年的积雪在融化和凝固中变成亮晶晶的冰块、水流和时而瘫软时而坚硬的的泥块。大街上,在冰雪融化后,道路上到处是去年狗狗们的便便,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们都懒得理这些时而化的稀溜溜时而冻的硬邦邦的东西,他们考虑的是等到屋檐上的冰凌儿完全的褪去,自然会有淅沥沥的小雨混合着它的固体形态将这一切的一切冲刷干净。孩子们是最不喜欢这样的天气的,因为这样的小雨可是时不时的会来上那么一场的。整个四月,对于好动的孩子们就是一场灾难,在现行教育体制下,本来就少的可怜的体育课,在这个季节里,可是全都因为这天气而变成了自习。

当然,作为军队,尤其是边防军,四月可不是自习的时间,在经过了一个冬天后,边境上的机械化步兵连在这半冷不热的日子里再一次的恢复了久违的训练。这对于整个冬天都无法进行有效的野外训练的边防军战士是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可是对于陈鑫磊和宋禧龙这样的机械化步兵连的领导可就不是什么好消息了。要知道部队不动还是相对好管理的,可是部队一旦拉动起来,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人员管控、物资管理,行军路线,科目设置,考核评比,样样都不是那么简单。不过对于陈鑫磊和宋禧龙这样的老油条,这种训练他们是经历n次了,以至于这些基层连队的主官一般都戏称为“日常”。

生活啊!就是这么苦逼。不是我们伤痛了、悲哀了甚至是绝望了,它就不继续。太阳的东升西落,万物的生死轮回。人啊,太渺小了。

“那咱俩呢?”这种日常的训练,对于连队主官来说那是要跟的,而正巧,宋禧龙的媳妇最近快要生了。这对于宋禧龙来说,媳妇生孩子可是大事。所以宋禧龙要问一下陈鑫磊。

可是,他也不能让李晓东好受了,一直以来,整个排里除了因为连长和指导员的原因以外,更多的是他和他那帮兄弟们在不断的给李晓东找茬、找别扭、说坏话、打小报告。不过,李晓东虽然一天到晚受排挤,可是他毕竟是排长,真闹起来,就算连长和指导员帮着他,他也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孙旭虽然面上乐着,可是心里苦着呢。

“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就这么算了。”孙旭时刻的提醒着自己,受委屈的其实是自己,他要报复,他要看着李晓东哭。可是他这几个月来,天天待在营区内,也确实没什么机会。

“没事,能有什么事啊!就一‘日常’。”陈鑫磊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对于他来说,这是每年都干的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是,就是这每年都干的事,今年它可就不一样了。

这个不一样,关键就出在了三排。李晓东的排长任命对于排里的其他的人来说无非就是新来了一个不招连长和指导员待见的领导而已,可是对于孙旭来说,这一任命可算是断了他的路。

本来,他以为李晓东既然已经到位了,那他的复员命令也就快下来了。可是谁知道到了年底复员的时候,竟然没有他。(他当然不知道李晓东那是空降的,其实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让他在这连队里待着,那不是活受罪么?平时谁还没有得罪个人什么的,当人顺风顺水的时候感觉不出来,可是一旦逆风了,你就会感觉无数的人在指着你的脊梁骨在说你,那种感觉酸爽啊,酸爽的甚至有时候都会产生幻听现象。

特别是他也看出来了,过年后,应该是正月十五以后,这新来的排长不管连长、指导员再怎么不待见人家,可是人家毕竟是正规途径来的,你一个连的领导是动不了人家的,所以在除了他以外的班长、班副们也看明白了这点后,新排长算是在连队里站稳了而且就算连长和指导员虽然还是不太待见这新来的排长,可是,作为跟随了两人那么多年的一个人,孙旭自然能看出,那只是态度上还没有完全的转变而已甚至是有时候只是做给他孙旭看而已,至少他俩已经把这李晓东当一个排长来用了,而不是像以前那样,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宋禧龙和陈鑫磊当然不能跟他说,团长在正月十五,招待自己手下连级干部的时候,面对着他俩对李晓东的抱怨,对他俩先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接着又用手对着自己脑袋上面指了指。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让他俩顿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要不是他俩马上就转业了,他俩现在都得拍人家的马屁呢。)

“不行,这口气,我怎么也咽不下。”孙旭曾经这么发过誓,发誓一定要出这么一口气,可是,理性告诉他,这也只是一口气,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事去杀人。要是真那么做了,那就不是咽不下这口气,而是赔上命了。他还没那么虎。

这下好了,这次训练大纲一下来,他就乐了。新的训练大纲那可是玩真的了,不仅拉动距离远了,岗哨巡逻任务更是多了,最关键的是又增加了几处新的作训地点,而新的作训地点又是那么的靠近边境。这就是机会。让李晓东丢人、跌份儿,甚至能背个处分的机会。想象一下,要是李晓东把战车开到了边境的那一边,那会是个什么情况?给处分是不是都是小事,对于开着战车到邻国,就算是两国关系比较好,那可也是国际纠纷啊。而那李晓东是什么人啊,外地人啊,对当地的地形他可不了解,要是“一不小心”走错了,那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其实这事,要是连队的两个主官都去,孙旭连想都不敢,毕竟一个主官带一个排,基本不会出太大的问题。就他们连长和指导员,那在这一片,可是老地头了。别说他们带队不会越过边境线,就算他俩越过去了,孙旭也知道,对面不管是**子还是小胖子,这一带的军官们跟这两位可都好着呢。(每年边境军官都会有一些会面的机会,陈鑫磊和宋禧龙都在这儿干了10多年了,自然跟对面的军官就比较熟。又赶上这10年,咱们国家经济大发展,而陈鑫磊和宋禧龙两个人又是比较大方的。说到这,大家就应该明白了吧。)

“不过嘛,这不是少一个么。这里面可就有机会了。指导员再牛,这两个排的人再加上保障人员也够他忙乎的。一排长那是自己兄弟,让他多请示点排里的事,分散一下指导员的注意力。我呢,把自己那帮老兄弟弄到一起,再把那帮二年兵和那个新兵蛋子给他李晓东弄到一起。等时机一到,把通讯一断,再把这新来的排长和这帮新兵蛋子往森林里一扔。呵呵,别告诉我说按照什么gps或者北斗,再学上那么两年的军事地形学就可以在白长山脉那深山老林里纵横驰骋。“

孙旭想到这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第十八章 心思

就算是有了连长和指导员甚至是”全连“兄弟的安慰,可要说这心里能舒服,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那是上面的命令,他当然是没办法。

“可不是么,这家伙,他有没有用,我不知道,反正这次咱们是苦逼了。这次的路线可是最靠边的一次,有几个点都到了界碑了,那地方常年没人去,也就咱们这常年在这边境上待着的老人儿才知道。你最近媳妇不是要生了么,我带着兄弟们先去转一圈,摸一下路线,等你家里忙完了,我估计我也就回来了,毕竟也就半个月的事。到时候第二批次你再去。这样咱俩换着来。团里那边咱也说的过去。”陈鑫磊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