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前世(中)
“不,我上官家是冤枉的,求你,不要”
废后上官婉的傀儡身体还在尽力表演,整个人悲泣不已,肝肠寸断。责问着秦问天。
“你承诺过自己是你唯一的皇后,最爱的妻子,以往只要我皱一下眉头,你必是细究到底,百般怜惜呵护,问天,你是怎么了,你看看我啊,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任凭上官婉如何悲悲戚戚,哀求,秦问天都漠视不见,冷清至极,眼前这绝美的女子仿佛不是以往自己珍之重之的爱妻。
美色与权力,男人的选择只会是一个,特别这个男人是皇帝,一国之主,只要有人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斩,是唯一的选择,即使这个决定会让这世界多很多的孤魂野鬼,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君王的路本就是如此,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一个帝王手上是干净的,王,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大殿上有丞相带出来的学生,可是这些学生虽然有丞相的举荐,皇上表面上给了他们官职,但都是一些有名无实的官职,没有多大的权力,有忘恩负义的,看着丞相落难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敢于向皇上反抗的。
“陛下,臣有话要说。”
丞相的得意弟子路明站出来。
“哦,说说看。”
秦问天连称呼都省了,丞相的得意弟子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
“丞相大人为了朝廷兢兢业业,从未出过差错,百姓无不称赞,丞相为何要舍弃自己生长的国家投靠敌人,这怕是说不过去。”
“谁知道那蛮子给了丞相什么天大的好处,财帛动人心,丞相相比也不能免俗吧。”
和丞相不对头的老匹夫出声。
“此言差矣,丞相什么都不缺,怎会为了一点钱财就投敌叛国,温将军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路明对着温将军呛声,之所以路明敢呛声还是因为自己家的祖母有一柄先帝赐予的尚方宝剑和一块免死金牌,那是先帝赐予祖夫的,祖父是先帝的太傅,教导先帝,在一次围猎中又以身挡剑,牺牲自己救下了先帝,对于先帝有救命之恩,先帝感念祖父的恩情,赐予祖母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
“你......路明,你放肆。”
老匹夫气急,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不过受过丞相的教导,也敢跟自己呛声。
“放肆又如何,你颠倒是非黑白,给丞相大人泼脏水,我又岂能容你。”
路明愤愤然。
“够了,成何体统,金銮殿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都给朕闭嘴,上官易,这旨你接是不接。”
“罪臣上官易接旨。”
上官易满身颓然,听到满门抄斩,白发纵生,似是瞬间老了三十岁,但身体依旧挺直,脊梁骨不能弯,这是身为上官家主的骄傲,老祖宗传下来的家训,若是自己弯下了脊梁骨,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丞相大人。”
路明惊呼。
“爹?”
傀儡上官婉不可置信,自己的爹爹就这么应下莫须有的罪名。明明这都是假的,上官家一百多口人啊,就这么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上官易僵直的眼神落在上官婉的身上,满目绝望。
“婉儿,你该清楚的。”
再看看路明,很欣慰,自己的弟子正直勇敢,但还是太过年轻,即使有尚方宝剑和免死金牌也不能如此放肆,更何况这是金銮殿,皇帝心思狭隘。
“路明,老师在此谢过你,我对你很骄傲。”
路明垂下头来,丞相以自己为骄傲,但这话,不应该是在这种场合说出来,路明攥起拳头,深感没有权势的无力。
丞相上官易不仅是两朝元老,还握有大权,在朝堂很是有话语权;丞相夫人赵氏赵瑾善良贤淑,每月十五就开棚施粥,在民间的声誉极好。
其嫡长子上官靖文采斐然,政途顺畅。
其嫡次子上官云貌如潘安却武功高强,年纪轻轻已是大将军,可惜在一年前战死沙场,如是还在世,不知是多少京城女子心中的大英雄......上官家能人辈出,文武皆有涉猎,权柄滔天,皇帝自是怕功高盖主,皇帝乃一国之主,卧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上官家这是犯了功高盖主的大忌,皇帝必是欲除之而后快。
大殿上的傀儡上官婉瞳孔剧缩,心跳骤然加快,仿佛是想明白了的样子,颓然地跌在地上,没有了身为皇后该有的从容高贵。
底下的臣子看着皇后的样子,默默想着:上官婉可是丞相家精心培养的女子,聪颖过人,只是爱情使人盲目,总会使人抱有可笑的念头,为所爱之人开脱,事实摆在面前,不承认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上官家屹立多年,权高位重,更是将他秦问天捧上至尊之位,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承认自己是靠了妻子的娘家才有如今的辉煌,对皇上来说,这是耻辱,只有铲除这个耻辱才会心安,丞相一家是逃不掉了,可惜啊,太可惜了。
有些大臣却在为自己的命运担忧,丞相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被皇帝斩断了手脚,拉下马来,那么自己的势力又被皇上察觉了多少,什么时候皇上的剑会指向自己。
走狗死,狡兔烹,这世间多得是过河拆桥,就算丞相为秦问天的上位付出良多,还把自己唯一的嫡女许配给现任皇上,可皇上还不是说废就废,上官家说抄家就抄家,那么多口人,该市要把刑场染红了。
“哈哈哈,秦问天,是我上官婉瞎了眼,招来你这个祸害,我悔了,我诅咒你往后日日夜夜辗转难眠,怨气缠身,无后无嗣,后生沉浸在苦痛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傀儡上官婉后悔莫及,咒骂着,可是这又有什么用,识海里的上官婉不明白,到底是谁,要这样对自己,让自己的身体演这么一出戏,为什么是自己,有什么目的,为了毁灭上官家?为什么这样大费周章,想不通,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