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农家重生女(七)

半个时辰后,魏春蓝成功把自己讲的口干舌燥。

她扭头透过窗棂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估摸着这个时间再不回去恐怕爹娘就要跑去村长那里煽动全村壮丁挨家挨户的找人了。

“高公子,你好好休息,时间不早了,我得早点回去了,明日我再来看你。”

魏春蓝站起身来,娇声娇气的向高安宴辞行。

可算要走了。

刚开始还兴致勃勃的高安宴,后面的一刻钟全靠咬着牙听完她的念叨,一听她要走,立马贡献出今天晚上最真诚的笑容。

“魏姑娘,路上小心。不必多加挂念,一切以自己的生活为重。”

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吧!千万不用回来看我!

魏春蓝没理解他的意思,甚至还以为他在关心自己的生活,连忙端出一如既往灿烂的笑容,恋恋不舍的一步三回头。

“魏姑娘,后会有期。”再也别见!

高安宴出言送客。

“高公子,明天见。千万不要踏出这个院子哦!”魏春蓝笑容满面的挥了挥自己的手绢。

高安宴笑容僵在脸上,目送着她出了门。

等到屋子重新回归安静,高安宴迅速将脸上的笑意收了回来,低头检查了一番自己的伤口,确认无碍之后下了床,草草披上那件已经破旧了的外衣,朝着屋子外面走去。

前脚魏春蓝走前刚叮嘱过不要踏出院子一步,后脚他就直接顺着院子外的小路,朝着主屋的方向走过去。

一路上,他左顾右看,也不知是在观察地形还是纯属好奇。

长久在京城里生活的他,从没见过这样破落的村庄。

听魏春蓝的意思,他所借宿的地方,已经是这个村里一顶一的富豪之家,可一路上的大片荒草、过时的房屋建筑,破旧的摆设,无一不让他皱眉,嫌弃不已。

他倒也没有真的走去主屋的念头。

顺着这条小路走过去,走到了一处空旷的廊庭前,高安宴顿住了脚步。他转过身确认身后的屋子熄着灯,看落灰和陈设,都像是长久没人居住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高安宴低下头,从胸前的口袋中翻翻找找,拿出了一枚不足巴掌大的黑色箭筒。

他将黑色小箭筒放到地上,抽掉旁边绑着的小绳,一转眼的功夫,小箭筒就窜到了天上,除了行至最高点突然炸开一朵颜色、形状都奇怪的小花,全程没有一点声息。

眼睁睁看着信号弹炸开,高安宴这才满意地收了手。

心情不错,月色也美,他不愿意就此回到那个逼仄狭小又肮脏的屋子沉沉睡去,便换了条小路四处转着。

一时不察,高安宴在破旧却足够大的院子里迷了路。

越走越烦躁,他索性在一处更加空旷的庭院面前停下脚步,烦躁的跺了跺脚,一个不经意的扭头,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

宁窈窈坐在秋千上,惬意的闭着眼睛,脚下虚一下实一下的蹭着地,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秋千。

也不知道魏春蓝那个一看脑袋就不是非常灵光的姑娘能不能拿下高安宴!

正这样想着,突然眼前一黑,宁窈窈直觉眼前的月光被人挡了去。

“敢问...姑娘可是宁...窈窈?”

宁窈窈唰的一下睁开眼睛,惊异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安宴,一双灵动的眼睛惊诧一片。

他怎么会在这儿?

魏春蓝不是挑了一间最偏的院子吗?

宁窈窈不是傻子,早在魏春蓝今晚只探个头却不进来坐的时候,她就猜到了她恐怕是遇上了男主。再加上她只说借屋子却支支吾吾不肯多说理由,更是猜到了这屋子恐怕就是用来安置受了伤的高安宴的。

可她都已经放他们自由发挥了,怎么就能大晚上突然在她眼前冒出来?

看着完全愣住的宁窈窈,高安宴只觉得她可爱,做什么都可爱。

“宁姑娘,真是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你的院子里再次见面。”高安宴顺势坐在她的旁边,露出来一个自认为风度翩翩的笑容。

妈的智障!

这人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他不是攻略目标吗?怎么现在反而一幅要攻略她的模样?

宁窈窈皱着眉看着他,不动声色的朝旁边挪了挪,企图离他远一点。

高安宴见她“体贴”的给自己让出了一片更大的位置,笑的更温和了,顺理成章的占了整个秋千三分之二的地方,对她微笑颔首:“多谢宁姑娘。”

宁窈窈瞪大了眼睛。

天哪!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的脸皮啊!

为了避免误会继续扩大,宁窈窈连忙出声,先是呵呵的讪笑了几声,接着开口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这位公子,还是叫我宁娘子为好。”

她掀开袖子,露出一截光嫩的手腕,上面挂着一个金灿灿的金镯子:“我成亲了。”

“我知道。”高安宴笑着点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两人肌肤直接相贴,逼得宁窈窈直接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魏姑娘说,你已经守寡一个月了。”

妈的智障!

守寡一个月管你什么事儿啊!

宁窈窈气得眉毛都恨不得拧成麻花,正要准备出手给他一个教训,突然身侧席卷而来一道飓风,紧接着,高安宴应声倒地。

“什么人!敢偷袭本...我!”

高安宴本就有伤在身,哪里禁受得住这样突如其来的偷袭,嘴角带血,牙也跟着掉了两颗。

宁窈窈也愣了,怔怔的看着身旁一脸怒容的孙澄邈。

我没记错的话...这个位面不是刚发展到第七章吗?

怎么修罗场这种剧情都搞出来了?进展这么快的吗?

“孙大哥,你怎么来了?”

眼见孙澄邈犹不解气,黑着一张脸还要往上冲,宁窈窈赶忙抱住他的胳膊,不停地朝着地上那个又怂又不服输的高安宴使眼色。

胳膊突然贴上一具软乎乎的身体,孙澄邈整个人如同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半分气势也无。

只见他从胸前拿出来了一块精致的丝帕,在半空中甩了甩,整个人又憨又愣:“我...你的丝帕忘在了我的水盆里,我来给你送回来。”

高安宴怒气冲冲的看着这一幕。

好家伙,刚才那一脸武松要打虎的不是你?

现在表演上壮汉抖手绢了?

晚了!

高安宴怒气冲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