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章 断腿之仇2

“你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什么?”

胡言乱语被博安肯定,杨瑾妮惊愕地张着嘴,满脸的难以置信。

“那个……在青州城的时候,按夏家的说法,宫玉不是嫁给襄阳王了吗?那宫玉既然是轩王的二嫂,他怎么能……怎么能肖想自己的二嫂呢?”

太震撼了,这要传出去,天下人将怎样看待宫玉?

呵!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她。

杨瑾妮忽然窃喜起来,只要宫玉没脸见人,那她不就有机会了吗?

博安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夏文桦、夏文轩和夏文楠的出现都是为了宫玉而设计的,这辈子她都逃不掉。”

“这得怎么理解?”

“你无需理解,只要心里清楚就行。”

博安好似看出了杨瑾妮的心思,瞧了瞧她,又道:“你如果不想死得太快,就不要在外面乱说。”

目光朝周围一瞥,间接地告诉杨瑾妮,这周围随时都会有神凰教的眼线。

杨瑾妮随着他的目光望了一周,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过来后,赶紧道:“我知道了。”

“那我得怎么做呢?”她随即又问。

“你要么说动王彩莲和你一起把轩王引出去……”

博安的话未说完,杨瑾妮就摇头,“王彩莲不会答应的。”

她知道王彩莲对夏文轩的感情,给她的感觉,王彩莲即便是死,也不会舍得让夏文轩伤到分毫。

那个乡下妇人,脑袋里面就是一根筋。

博安道:“既然无法说动王彩莲,那你就从他儿子身上下手。”

杨瑾妮惊讶地捂了捂嘴,瞪着眼睛道:“你是说把小武弄出去,然后轩王就会着急地出去找了?”

博安点点头,接着道:“只要轩王落入我的手中,还怕宫玉不出来吗?”

“她真的会为了轩王的死活而去冒险?”杨瑾妮不敢肯定地问。

博安把四块茶杯合在一起,放在桌上,又成为一个杯子的形状,凉幽幽地开口道:“她会的。”

“那我,我……”杨瑾妮想到宫玉着急的样,心中就动摇了。

是了,夏文桦不是爱宫玉吗?那让他看看他爱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担忧的样,想必很是有趣。

“出了城,往东走,我的人会来接应你。”再往东走,就是一处万丈悬崖……

只是,后面的话,博安没说。

嘱咐了杨瑾妮一句,博安便起身走了。

那身法,快得让人只看得见一点黑色的幻影。

然而,杨瑾妮不知道的是博安安装了假腿。

博安不喜欢假腿,是以,他每一次走动,都会把自己对宫玉的恨在心里过一遍。

回想着博安说的话,当屋里只剩下自己后,杨瑾妮便来来回回地走动。

她得想什么办法才能把小武引出去呢?

哦!不对,王彩莲不可能会让她单独领小武出去。

那么,她应该转换一下思维,变成:她应该想什么办法才能把王彩莲和小武引出去呢?

想了盏茶时分,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是了,再过五天,不就是一年一度的庙会吗?到时候她去约王彩莲,让王彩莲把小武带着,不就能出去了吗?

她为自己的机智拍了一下手。

冷不防碰到手里还捏着休书,她心下一怒,几下就给撕得粉碎。

夏文桦不是想要休了她吗?那夏文桦写一次休书,她就撕一次。

只要她不认,看夏文桦有什么办法。

彼时,皇宫里正在设宴款待神凰教的教主和右副教主。

宫玉不喜欢这种场合,找了一个借口去跟周氏坐了一会儿,便跟夏文桦出宫去。

离开之前,她单独去跟母亲告辞。

林音音舍不得她,但皇宫也确实不是什么相聚的场所,最后只得依依不舍地跟宫玉告别。

“玉儿,别忘了娘昨夜里叮嘱你的事。”

宫玉美眸一转,“娘是说……血?”拓跋浚的血。

林音音心照不宣地点头,“越快越好。”

“嗯。”宫玉郑重地答应。

看母亲的脸上仍然戴着面具,想起母亲面具下的那张脸,她就迫不及待地想找拓跋浚报仇了。

……

那辆镶嵌着黄金的豪华马车从皇宫里出来,议论了一天的城民又一次兴致浓浓地在街道上围观。

然而这次,他们都不再觉得宫玉配不上襄阳王,反而觉得宫玉和襄阳王乃是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了。

马车内,宫玉听着外面的议论,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趴在夏文桦的腿上闭目养神。

夏文桦轻拥着她,把她散落下去的头发都捋到脑后。

对待宫玉,夏文桦的心都是软的,仿佛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又怕碎了。

马车走得很慢,晃晃悠悠的磨蹭了大半个时辰才到庄园内。

发现宫玉真睡着了,夏文桦轻轻把宫玉抱起来,耐心地送到卧房里面去。

到底才生了孩子没多久,宫玉经不住累。

夏文桦心疼她,吩咐下人去把晚膳做好,等宫玉一醒来,就能吃到热乎乎的饭菜。

曾经,宫玉沉睡时,他就在旁边守着,并盯着宫玉看,看宫玉什么时候醒来。

而现在,哪怕他已经看了宫玉一年半,还是没有看厌。

也许,这个女人,他看两辈子都不会厌。

嘴角冒出一点甜蜜的笑容,他轻握着宫玉的手,如同以前那样,寸步不离。

宫玉醒来时,一睁眼就看到了夏文桦靠在床边的盛世美颜。

那容颜完全长在她审美的点上,看着看着,她心里面都会乐起来。

夏文桦的睡眠浅,感觉到身边的一点动静,灿若星河的眸子便睁开。

霎时,宛若一道温暖的光照进心田,美好得让宫玉的心都炙热了起来。

宫玉轻抚上夏文桦的脸颊,嘴角含笑道:“文桦,以后困的话你就上来睡,在床边睡多不舒服啊!”

夏文桦:“……”

忽然有些后悔,他怎的不上去拥着宫玉呢?

“那我现在……”现在补还来得及吗?

宫玉知道他要说什么,笑道:“晚了,我要吃饭,饿了呢!”

“啧啧啧,真是腻死个人!”某人的声音猝不及防地飘过来。

宫玉和夏文桦一惊,双双朝发声处看去。

只见一袭金色华袍的拓跋浚放浪不羁地坐在窗棂上,一条腿还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