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八十八章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憔悴一些,他从昨天到现在,没有喝过一滴水。

这才让自己的嘴唇,有了干裂的效果。

为了让脸色惨白,看上去像是病人一般。

夏阳更是在系统空间里面,购买了一些半永久妆容的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做了不少实验,这才有了脸色苍白如纸的憔悴模样。

至于咳嗽什么的,那反倒是最好解决的问题了。

当然,能不能骗过是另外一说,自己应该做的戏,一定要做的充分才行。

此时,载着阎西山和何赢钦两人的吉普车,也停在了两人的住处。

他们回到房间,便关上了房门。

阎西山第一句就是问何赢钦道:“你说说,这个夏阳是在装病,还是真的病了啊?”

“哼,之前几年都是生龙活虎的,说病就病了,你信吗?”

何赢钦冷哼一声,拿起来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热茶。

“倒也是,看之前几年,都是生龙活虎的。关键我听说,他还经常亲临前线和手下的士兵们并肩作战,怎么都不像是说病倒就病倒的人。”

阎西山斟酌着说道。

随后,他看向何赢钦道:“那你觉得,这一次他称病不出,意欲何为啊?”

“意欲何为?我看啊,他是意欲无为了。委座让他过来,是想要把他拉下水来。

可是他现在抱病,恐怕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情了。

不过,从今天的表现来看,他明显更加倾向于我们。

至少在感情上来说,他和我们走的也更近。

反倒是今天那个彭军长啊,被他冷落之后,可是一脸的不高兴啊。”

何赢钦说着,脸上也泛起笑意来。

这是他想要看到的事情,同时也是委员长想要看到的事情。

“我看未必,说不定也是在演戏给我们看呢。”

阎西山保持着怀疑。

在他看来,如果说是在得民心这方面,夏阳更接近于共党的人,而不是他们国党。

你看哪个国党的高层将领,到了大街上,会被百姓们自发夹道欢迎?

不都是离得远远的,生怕被那些当兵的一枪托给砸晕过去。

他夏阳到了太原城,百姓们非但不害怕他,还都往他车上凑?还高呼万岁?

这不是共党的人才有的待遇吗?

他这样想着,对于夏阳就更加怀疑了。

何赢钦却当阎西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好生宽慰道:“我的阎长官啊,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怎么和八路军那边儿,达成一项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协议。”

“我们去找夏阳,让他给八路军那边儿施加压力。

八路军很多地方,需要倚仗着夏阳。夏阳在八路军那边儿说话,可是比委员长好用。”

阎西山此时说道。

可是何赢钦却背着双手摇头道:“不可能,他夏阳装成现在这幅样子,意思很明显了。

就是不想掺和这件事情,我们还能强摁牛喝水不成?”

“我们不能摁着他喝水,委员长还不行?

要说他之前都没打算来,委员长几封电报过去,不还是过来了?

咱们的面子他不给,委员长他的面子他还不给?”

阎西山对这件事情可是非常上心,毕竟这关系到他的切身利益。

他们晋绥军的地盘儿现在越来越少,就剩下陕西和山西南部的一些地区。

就是陕西,还有不少地方,在共党的统治范围之内。

何赢钦看了他一眼,他晋绥军终归不是嫡系中央军,委员长不会这么上心。

现在扶持阎西山,也只是为了平衡一下共党的力量,让他能够牵制一下共党。

至少会能让共党的人在山西和陕西,过的太自在。

但是现在看来,晋绥军似乎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这些话何赢钦不会说给阎西山听,只会当成一个建议,提给委员长。

具体委员长怎么考虑,那就不是他需要去想的事情了。

总之,他需要将今天和夏阳见面的诸多细节,通过电报,一起发送给委员长。

不管怎么说,今天和夏阳见面的整个过程,还算是比较愉快。

至少,夏阳没有表现出来和八路军走的多亲近。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何赢钦也安排了人,盯着夏阳的住处。

若是夏阳密会八路军,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看到何赢钦发过来的电报,委员长的脸上也露出笑意。

他想起一年多前,在重庆的授勋仪式上,夏阳看向自己时,那崇敬的目光,那因为激动而流淌出来的泪水,应该做不得假。

或者说,委员长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虽然生在近现代,但是他的许多思想,却还停留在封建时期。

甚至因为在年轻时候,在上海滩的黑道经历,更是让他在统御部下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带着些江湖习气。

何赢钦在发来的电报里,也提到了,虽然夏阳看上去十分憔悴,却还是不忘询问委员长进来身体可好。

委员长年龄已经很大,平日里夏阳也经常会寄一些人参鹿茸等补品给自己。

虽然他也知道,这多半是下属对于上峰的讨好。

可是就算是这样,委员长还是难免对这个夏阳产生更多的好感。

此时在太原,和何赢钦碰面,他也不忘询问自己的近况。

这让委员长也是有些感动。

只是,他很快便收敛起来自己的情绪,通过何赢钦电报里的内容,来进行应有的判断。

目前来看,夏阳还是倾向于国党这边,但是却又懒得参与到内斗之中。

那目前来说,让夏阳不要牵扯到这些斗争之中,安心去打鬼子,会是更好的选择。

而且夏阳装病前去,显然并不情愿参与到这一起争端之中。

只是因为自己的面子,才不得不去。

装病也只是在表明一个态度,一个他并不想掺和这件事情的态度。

他的心腹段仲仪也在低着头,认真地看着电报内容。

此时正是正午,外面秋日灿烂,散落下来的日光,铺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