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关中有神医,唤做刘皇叔(二合一)

位于荆州长沙,被刘表任命为中郎将的黄忠,一张脸如同他的姓一样黄。

精神状态很不好。

整个人,都显得比较消瘦。

他的个子本身不低,骨架又大,身上的肉一少,就更加显瘦。

他整个人都显得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低着头,没有精神。

一个人,走了过来,远远的看到黄忠蹲坐在那里的状态之后,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这黄汉升也绝对是一个英雄人物。

就是经历太苦了。

年轻时家贫,但却与县中的大户人家女子相互看对了眼。

那时的黄忠,只是一个穷小子,门不当,户不对,女子家中之人,自然不会同意。

只是那女子就是认准黄忠了。

后来为了跟着黄忠,不惜与家中断绝了关系,过了清贫日子。

黄忠大为感动,发誓要让自己的妻子过上好日子。

结果,好日子还没有开始,黄忠的妻子,就因为难产而死掉了。

只留下了一个孩子。

青年丧妻,而且还是感情深厚,宁愿跟着自己吃糠咽菜的妻子,这种痛,不用说就能够知道,有多痛!

黄忠给妻子拼命生下来的孩子,取名为黄叙。

有记住自己妻子的意思。

从那之后,黄忠就又当爹又当娘,还要拼事业挣钱,养活他的这一个小儿子。

一直不曾娶妻。

后来,黄忠凭借着自己的勇力,以及智谋,身份地位,都有了很大的提升。

但不幸也接踵而至。

他这被她妻子拼命生下的儿子,得病了。

在这期间,吃药看病无数,一直都不曾好。

一直到了现在……

而且,看这情况,再有个一年半载的,这黄叙只怕会熬不过去……

这人回想着所知道的黄忠的困难经历,心里有些难受。

黄汉升,绝对是一个英雄人物。

结果却被不幸的经历,给生生的折磨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这人来到黄忠跟前,黄忠抬起头看了看,与这人打了招呼,就继续将脑袋低垂下去。

这人见此,犹豫一阵儿之后,终于是下定决心,张口对黄忠道:

“黄中朗,我听到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确……”

“什么消息?”

黄忠闻言,立刻就抬起了头。

直觉告诉他,这人是要给他介绍郎中,或者是介绍药物了。

从青年,一直到现在的中年,他不知道听了多少这样的消息了。

他儿子的病,一直都没有好转。

经历了无数次从希望走向绝望。

但就算是这样,当他觉得眼前之人,可能是想要对他说上一些类似的事情时,还是忍不住的想要去听听。

哪怕是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他已经够对不起、够亏欠自己妻子的了。

若是再将自己妻子,拼命生下来的孩子,给养的提前走了,那……

黄忠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倘若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我听人说,刘皇叔医术很是高明。

之前诸多人马围攻洛阳的时候,他曾经弄出来了一套极为有用的治伤新法子。

使得伤兵死亡数量,大大减少。

不是一成两成的那种减少,而是直接七八成的那种!

听说,除了这很是新颖的法子之外,他还弄出了一种全新的药。

他那种治疗伤患的法子,配合着这种药,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那自称中山靖王之后的刘备刘玄德,在追击刘皇叔的时候,被刘成射了一箭,蛋子儿都少了一个。

又骑在马上跑了这样久。

若是以往,十有八是活不下来。

但是,用了济北相鲍信所弄的一点、那刘皇叔所制造出来的那种新药之后,硬是好转了!

伤口都没有怎么腐烂……

如今,又是活蹦乱跳的一条好汉……”

听到这人说完这些,黄忠的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实在是这人所说的、刘皇叔所弄出来的一系列的事情,过于神奇了!

连刘备那种被射的少了一个蛋子儿的人,用了一点他的药都能好。

那要是自己的孩儿,也用上一些这个药,那岂不是……

一念及此,黄忠只觉得怦然心动。

“虽然那刘皇叔所展现出来的神奇手段儿,都在治疗伤患上面,但天下医术,很多都是相通的。

他既然在治疗伤痛上面,这样的有办法,在治疗其余病症上面,应该也有一些神奇本领才对……

当然,这都是我的一些猜测。

也实在是看到汉升你难受的太狠,这才说出这番话来。

具体有没有用,我也不清楚……”

这人如此对黄忠说道。

黄忠则对着此人,郑重的施礼。

“说实话,对于我孩儿的病症,我已经是没有什么办法。

都该请的郎中,该吃的药,该用的办法,都已经是用过了。

我都已经绝望了。

今天,幸好文德你与我说了这事情……

不管有没有效,是好是歹,我都记在了心里,不会忘记!”

这个被黄忠称之为文德的人,慌忙伸手将黄忠扶起。

“汉升不必如此。

看到你这样,我心里也是难受。”

说罢,开口道:“这里距离关中可有很长距离。

那刘成刘皇叔,又跟寻常医者不同。

想要如同以往对待寻常医者那样,花重金将之给请来,根本不可能……”

黄忠点点头:“确实如此。

这事情,只能是我带着孩儿一起去,方才可以,免得耽误了我孩儿的病情……”

说罢,思索一下,开口道:

“此去关中,路途遥远,我那孩儿,最近一段时间,病情又加重了。

若是当面向太守与刘荆州辞行,将会花费许多时间,只怕我孩儿会等不及。

我写上书信两封,等一下,就劳烦文德帮我传递一下,送到太守和刘荆州手中。”

“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汉升自去向太守和刘荆州辞行好了。

这样也好说一些……”

黄忠摇摇:

“我心中焦急的如同火在烧。

只恨不得立刻就赶往关中,去寻找刘皇叔,为我孩儿医治。

我孩儿的病情,确实是在加重,如此下去,只怕是撑不了一年半载的。

之前不知道如何办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是连片刻都不想耽搁。

我那孩儿,是我的心头肉……”

听到黄忠这样说,这叫做文德的人,也就叹口气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代汉升转交好了。

汉升这样一员勇将离开,只怕太守和刘荆州都很不舍。”

“今后若是有缘,自会相见,荆州毕竟是我的根,永不敢忘!”

黄忠说道。

随后,就找来竹简,研墨进行书写。

没过太长的时间,就写好了两封信。

封好之后,将之交给文德。

“劳烦文德了。”

这字为文德的人接过,叹息一声,伸手在黄忠胸口捶捶,叹息一声说道:“祝愿令郎的病,这一次能够彻底去除。”

黄忠点点头道:“承蒙文德吉言。”

说罢,黄忠就离开。

这叫做文德的人,手中拿着两封书信,目送着黄忠离开。

等到黄忠消失不见了,他低头打量了一会儿手中书信,就拿着离开了。

脸上神色显得有些复杂……

……

“文德!且等一等!”

他往前走了不到一里路,猛然听到后面有人喊叫,。

声音是黄忠的。

他愣了一愣,然后停住脚步,转身回望。

正看到,刚刚已经离开的黄忠黄汉升,骑着马朝着他疾驰而来。

“稀溜溜~”

战马人立而起,发出鸣叫。

黄忠从停住的战马背上跳了下来。

“今番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我方才在路边酒肆之中,打了两坛酒水,你我且饮上一杯。”

黄忠这样说着,就从马鞍另外一侧,取下两小坛子酒。

一坛给了文德,另外一坛自己留下。

文德这才知道黄忠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当下就将酒坛接过,将之拍开。

与黄忠对碰一下,便各自抱着酒坛,扬脖灌了一气。

“此去路远,路上花费极多,这些你带着,路上花用。”

在黄忠调转马头,准备走的时候,这人将自己的钱袋子给扯了下来,伸手塞进了黄忠战马边上的褡裢里。

说完,伸手在黄忠战马身上拍打了一下。

黄忠坐下战马得到暗示,嘶鸣一声,就从这里蹿了出去……

黄忠想要拒绝,战马已经蹿了出去,因此上,也只好是将口中的话咽了下去。

伸出那个拎着半坛子酒水的手,对着文德晃了晃,在战马身上,将之一气灌进肚子。

将空了酒坛,丢到了路边的草地里,就头也不回的骑着战马离开了……

黄忠是故意将空了的酒坛丢在草地里的,这样的话,酒坛摔不坏。

今后有人遇到了,捡到也是一个不小的惊喜。

不管是盛粥,还是装上一些别的东西,都是挺好的。

这年头,家里面人多碗少的不在少数。

因为弄烂了家里的一个碗,而被父母用绳子拴住,吊起来打的不在少数。

黄忠是过过苦日子的人,知道穷人过得有多艰难……

文德拎着半坛子的酒,目送黄忠离开之后,一边走,一边喝。

越喝,越觉得这酒水的滋味,有些复杂……

黄忠很快就回到了家中。

一股子汤药的味道,扑鼻而来。

“咳咳咳……”

刚刚来到院落前面,还没有来得及开门,就听到一连串显得很是难受的咳嗽声传了出来。

等到黄忠推开院门,走进院落之后,那显得很是难受咳嗽声,一下子就停止了,显得很是安静。

黄忠觉察到了这些变化,脸上露出既欣慰,又觉得分外心疼的神情。

自己的孩儿,实在是太懂事了!

懂事的让人心疼……

生怕自己听到了他的咳嗽声,会担心。

在听到了自己回来的动静之后,硬是憋住不咳嗽……

这些年下来,可是让自己这孩儿,跟着自己遭罪了……

弓马娴熟,战场上令许多人为之胆寒的黄忠,此时却忍不住的红了眼眶。

果然,能够忍得住外面的风霜雨雪,酷暑严寒,却挺不住家中孩子的懂事……

“叙儿,阿爷回来了!

阿爷找到给你找到治病的办法了!”

黄忠用力的揉揉自己发红的眼眶,站在这里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满是欣喜的出声喊道。

并加快脚步,朝着自己儿子所在的房间而去。

装作很平常、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儿子小动作的样子。

“阿爷……咳咳……”

躺在病床上的黄叙,见到黄忠过来,就张口对黄忠这样喊道。

刚一开口,被他强行忍住的咳嗽,就又来了,根本忍不住。

黄忠走过去,轻轻拍打黄叙的背部。

“阿爷,我好多了,阿爷之前给我弄的药,就有效,不用再找新的郎中去看了……”

黄叙强打精神,看着自己父亲这样说道。

在他强撑精神之下,整个人看起来,果然是精神了不少。

黄忠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这一次,阿爷找的郎中,与一般人不同,乃是真正的神医,活人无数的那种。

他一定能够治好你的病!

让我的孩儿,从今之后,健健康康的。”

看到自己日渐消瘦的父亲眼中,那闪烁着的亮光,已经对自己的病绝望、不想再无休止的喝各种难喝的汤药、遭受各种奇奇怪怪的治病手段所带来的伤害的黄叙,还是没有忍心拒绝自己的父亲。

“行,就听阿爷的。”

他这样说着,就看似很平常的转身面上了里面。

刚转过去,泪水就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自责、愧疚、心疼、感动等诸多情绪搅合在一起,充满了他的胸膛。

……

“阿爷,你收拾东西做什么?莫非是要出远门吗?”

不时就会忍不住咳嗽两声的黄叙,终于是发现了事情的不太一样。

当下就开口询问。

黄忠笑道:“这个神医在关中,距离这里远,咱们花钱也请不来,只能是自己过去看病。”

“这样远?”

黄叙惊讶出声。

“那父亲的怎么办?

父亲才升为中郎将,若是这时候离开……咳咳……”

黄忠笑道:“那不重要。”

黄叙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阿爷,咳咳……给阿爷说神医消息的,莫不是那廖文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