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好气的点了一下程桃花的额头，兰花道：“你是打架打傻了吧？就凭春丫一句话，程二花除非是傻子才会承认是她指使的。”

“我虽然不喜欢春丫这个人，但我认为她这次没说谎。”程桃花忙道。

程宁和兰花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笑意。

“是啊，我们也都相信是程二花参与了，甚至还有其他人也掺和了，但没有证据就不能把他们咋样。”

“倒是春丫，欠了我五十两银子，自然会去闹腾，咱们就准备好瓜子看戏就成。”

程宁不甚在意的道，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费那么半天的功夫，明知道银子拿不到手，还是要这么做。

程桃花反应了一会，便明白程宁的意思了，忙摇晃着兰花的手臂道：“兰花，可就你家里种瓜子了，央着你娘炒几斤吃呗？”

“就说你嘴馋得了。”兰花好笑的道。

偷盗的事情发生，程宁自然也会告诉家里人。

当听说又是老宅那边整出的幺蛾子，程李氏除了失望没别的神情。

倒是程大丫皱着眉头，听完程宁的处理方式，只道了句：“为啥就不能放过咱们呢？就算分家了，也比旁人亲几分的血脉啊！”

春丫的事当天就在村里传遍了，有人觉得程宁有些不念乡里情，也有人觉得她这么做是按规矩办事。

不管咋样，春丫的名声是毁了。

而程桃花顶着被抓破的脸，去找春丫催账，气的春丫爹娘把春丫一顿好打，最后还去老宅大闹一场，连程锦婳也被牵扯进来，才从老宅那拿了五两银子。

“二丫啊，婶儿是真没有闲钱替那丫头赔你。这是婶儿豁出去老脸从那头要的银子，你看能不能把字据给撕了？”

“真不行，我就把春丫给卖了，能凑多少算多少。人家养娃是防老，我这是养了两个讨债鬼啊！”

春丫娘说着在二房就哭了起来，看的程李氏不觉得心软，只能出声安抚，却不能替程宁做主。

程宁不客气的收了银子，让三丫和小五帮忙研墨，写了一张收据。

“婶儿，凡事都有规矩。看在都是乡亲的份儿上，这银子我也不逼着婶儿要，但春丫日后是要还我，不是还有以工抵债吗？”

“收据婶儿收着，啥时候给够我五十两，欠条啥时候当着婶儿的面撕了。我这也是图个安心，毕竟谁也不敢保证没有下次了不是？”

程宁没有撩狠话，可春丫也明白她的意思。

这回允许春丫慢慢还钱，甚至是能干活抵债，可再有一次程宁绝不会这么容易放过。

“不会了，她再敢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我和他爹就当没生过这么个闺女，你咋罚她都成。”

春丫娘揣好收据，也不好意思再在二房多待。

程宁送人回来后，程李氏才小声问道：“二丫，这五十两银子是不是太多了？”

“娘，二丫这是防着那头再整事呢。谁敢再替他们害二丫，也得看出事后自家能不能赔得起。”

“二丫，大姐说的对不？”

程大丫浅笑问道，在外头待得时间久了，程大丫倒是多少有点见识。

程宁点头，将五两银子递给程李氏，道：“这银子娘收着，哪天我不在家，家里又有急用的时候娘也别舍不得。”

“但凡和赚钱扯上关系的就没小事，我得盯着点，赶在年前把这批头花都出手了，也省的还有人惦记。”

程李氏想要把银子还给程宁，可程宁已经起身出屋了。

老宅。

程王氏跪在堂屋的地上，身上被打的都起灰了也不敢动弹。

程老太太趁着不忙去了趟闺女家，回来才知道程王氏干的蠢事。

“五两银子啊，你就这么白白给人了，还落个一身臊，我老程家咋就娶了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败家玩意啊！”

“春丫她娘说要去镇上闹腾锦婳去，你就怕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村里人，这事就是二花做的，连锦婳也可能掺和了吗？”

又狠狠的抽了程王氏好几下，程老太太才把怒火对准程二花。

以往看在程二花是大房的闺女，程老太太对她也算好，不仅仅是把人养肥了，脑子也和猪差不多。

“死丫头，谁让你和二房对着干的？一两银子买两块破布，买几个烂头花，你咋不上天呢！”

笤帚啪啪的落在程二花身上，程老太太半点力气都没留，疼的程二花嗷嗷直叫。

“啊，疼！”

“奶你别打了，真是大姐说要看看那扫把星在干啥，银子也是大姐给我的，要不我哪来一两银子啊！”

“不行你去问大姐，就是上次我给大姐送棉衣的时候，大姐交代我做的，还不让我告诉家里的。”

程二花毫不客气的把程锦婳给出卖了，肥胖的身子却躲不过程老太太的打。

程王氏一听，忙冲上去捂住程二花的嘴，警告道：“不许乱说，这事和你大姐没关系，是那个春丫自己要干坏事，你也是被连累的！”

“唔唔……”

被捂着嘴的程二花还想说什么，却听程老太太道：“把她关到屋里去，没事别让她出来。王氏你一会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程王氏连忙应声，拽着程二花离开，没注意到程老太太看着程二花的狠眼神。

毕竟都是自己亲生的，程王氏安慰了程二花一会才回到堂屋，低着头坐在炕梢，不敢抬头看程老太太。

“想法让你娘家把亲事退了，我这趟出门给二花找了门好亲事，过去就是当奶奶的命。”程老太太道。

“有这好事？”程王氏激动的抬起头，忙问道：“是哪户人家？那家公子咋样？”

程老太太掸着衣襟上的灰，不做正面回答，只道：“亲事定在开春，等过了年就来家里下聘，说好了聘礼十二担，再加上一百两的礼金，够我大孙子在府城念几年的书了。”

原本心里还有几分怕被娘家人埋怨的程王氏，一听这话忙起身道：“那娘，我这就收拾点东西回趟娘家，二花这边娘就费费心，得教她点规矩。”

至于准备嫁妆的事，程王氏这亲娘压根没想起来。

甚至程老太太没回答的话，程王氏也自动忽略了。

能嫁个富贵人家那就是好命，哪来那么多可挑的？

躺在炕里头假装睡觉的程老头眼皮子动了动，又像是睡的很熟一样，压根没起来关心半句。

程老太太摸着怀里鼓鼓的钱袋子，看向程二花的屋子，低声道：“能嫁到这样的人家，是你的福分，比王家那样的穷鬼好多了，你可别怨恨。”

并不知道自己被‘卖’了的程二花，在屋里叫喊一通也没人搭理她，气哼哼的把程锦婳的衣裳拿出来踩了一遍，怨毒的道：“等着，我一定要比你过得好！程锦婳、程二丫，你们都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