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半点儿也不在乎

周灵素觉着有些头疼,当时她只当不过是些不怎么往来的人家,她们家并不怎么在乎那些个所谓的人情往来,故而周灵素却也当做不过是些将来注定不会有什么往来的人家,因而方才想着,一则她着实却是忙碌的紧,另一则便想着不过是些许小事,与周慈玫练练手却也没什么,只是这眼下一堆儿的皇亲国戚,

便是周灵素却也没什么攀龙附凤的想法,然却也不可太过随意,到底积毁销骨,今日这儿个这些人畏惧君言一身的功劳与恩宠,将来解甲归田今昔荣宠皆不在,谁能道这里面儿没有一两个小心眼的,这天底下雪中送炭的人少有,落井下石的却是不少。

然不论如何周灵素却是半个不好却也不能说,一则本就是周灵素自个儿将家中一众事宜托付于周慈玫,另一则则是这事儿究竟处理的如何,周灵素未曾瞧见礼单,却也不能轻易下决断道这事儿周慈玫处理的究竟如何。

且,你既因着信任托付了别人办事儿,便没有事儿完了之后,却是在一边儿挑三道四的。

不论周慈玫如何处置的,周灵素除去一句知晓,旁的却是半个不字也未曾多说。

虽则周灵素并未说旁的,周慈玫心下有些个忐忑,只却也高兴的紧,到底这却也是她独自一个儿处理家事,若是这事儿她处置的不差,便是将来嫁入皇室,她心下却也有了低,毕竟天底下似是她二姑姑家这般一时之间复杂成这样的却也少有。

粗略的说了便家事,周灵素却也未曾在说旁的,表让周慈玫下去休息,她自个儿虽则太阳穴疼的紧,却是半点儿睡意也无,然这大雪纷飞的时节却也没什么好景可观的,独自儿在暖阁坐了会儿,方才回转自个儿的房中。

至于房中周灵素瞧着那些个堆在外间的账册,却是忽的觉着没什么在看的念头,唤了织儿来,将自云中的书信寻了出来,便细细的读了起来,只这时节,她方才觉着这心中方才有片刻的安宁。

织儿瞧见周灵素这般的模样,却也知晓,只这云中的书信,自家主子却是可以不吃不喝的瞧着傻乐上三天,故而眼下这夜色深处,纵然她磨破了嘴皮子,却也不见得自家主子会有片刻的动容,

既是这般,她却也不愿在费这些个心思,只列行往事似的随意劝上几句,与炭火上温了一壶热水,去一旁宁宁的房里转了圈儿,瞧着无事便自个儿回了房。

毕竟自家这主子素来不喜什么守夜与否的,且这冬日里着实冷了些,却也不宜与那外间的榻上歇下,织儿素来便听周灵素的话儿,故而却也不难为自个儿,且也不叫周灵素不喜,最是乖紧,将自个儿的事儿忙完,轻声与周灵素招呼了声,便径直下去了。

周灵素自是无有不可的,这事事儿有人伺候,着实是富贵,只她素来自个儿动手惯了,却是觉着这所谓的富贵人家的日子,却是叫人觉着自个儿是半个残废似的,故而力所能及的事儿,周灵素素来不喜旁人在她面前来来回回的折腾,

向来可有可无,故而织儿招呼了声便下去休息的事儿,周灵素未曾觉着有什么不妥,相反儿却是觉着越发的舒坦了下来,

那厚厚的一叠儿书信,想来未至深夜,她却是看不完的,若是身边有人守着,这夜色里却是有趣了些,耳边一个劲儿的有人在嘀嘀咕咕的,却也是烦躁的紧。

那一沓未曾拆封的书信便是未曾查看,周灵素便已知晓那书信儿定不是她的,果然只瞧了两眼,却也与她没甚关系,周灵素将那些个书信摞在一旁,便取了自个儿大书信细细的读了起来,竟是连半个字也不愿意错过。

家书抵万金,这书信之中自是大多报喜不报忧的,说的多数是些什么边塞的景致以及互诉衷肠的离人之语。

纵然是曾经亲眼儿瞧过的景致,听过了许多遍儿的话儿,而今瞧来,周灵素却是泪如雨下,心里似摸了蜜似的,又酸涩的紧,只觉着这天涯虽远,却是不及这离别之苦,

复又觉着这半生儿过去的不算,而今她们尚算年轻,只那边关的事儿一了,她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儿来朝夕相处,这般之下,周灵素心下方才好过了许多。

有情人之间自是恨不得这信儿里句句皆是那些个风花雪月儿女情长,只这情儿却是来的不是时候,容不得两颗心只装着彼此,故而君言纵然远隔万里之外,却也知晓周灵素最关心的儿是什么。

家国大事却是不宜在这儿女情长的家书里出现,只君言却也明白自个儿的这些个家书,却是不会径直到自个儿的妻子手中,既是过了一手,想来纵然这边塞之事,当不宜自个儿的妻子知晓,想来却也不会到她的手上。

且君言却也不是个没成算的,自不会事事儿皆写在信中,一则是他既是为将,自是有为将之责,自是不会轻易泄露了军中重事,便是自个儿最是心爱的妻子却也是如此,

另一则则是到底这天下儿却也没那起子干干净净的战事,各中手段,便是君言自觉无不可对周灵素言的,却也觉着害怕的紧,便是经了那些事儿,君言却也知晓周灵素到底儿是个心善之人,且那些个礼义廉耻虽比旁人单薄了许多,到底却也不尽数全无,

纵然他这般的模样,君言却也想周灵素没有半分的嫌弃,终究到底却也只道是舍不得。

故而这书信中向来只道个大概,既是叫周灵素知晓边塞的那些个事,免得牵肠挂肚,担忧的紧,另外则是这京城的浑水,君言便是远在云中,却也是深有体会,

故而却是不愿意周灵素一个不查之下落了人家的圈套之中,什么从龙之功也罢,泼天的富贵也好,见惯了边塞的生离死别,君言却是半点儿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