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雷会南山

江湖中新出现一个帮会,名曰风雷会。立教之初,便斩了把持海运的大帆帮,顺带收服了大帆帮的一众人手。那大帆帮建帮十余年,帮中好手,更是甚多。但一夕之间改换门庭,却不见有什么人敢于反抗,足见这风雷会的神奇。更让人称奇的是,大帆帮本是南山派的附属。却不想南山派未曾替大帆帮出头,而且似乎是默许了这个新的风雷会的成立。

风雷会收服这肥的流油的大帆帮之后,却也不见有什么新的动作,想来处理内部人事,也是有的忙。

南山派,后山掌门居。

“父亲,我们就这么不闻不问?让其他附属的帮派如何安心啊?”

“不闻不问?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难道大帆帮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不然?”南山派掌门,话语速度极慢的回问。

“将风雷会的人,杀光,捉尽,重新掌握大帆帮。”

“哈哈哈,杀光,捉尽。说的轻巧。”

“父亲。”

“你给我回去好生练功,过几日我要考较你的功夫。”

“父。。。”话说了一个字,南山派掌门的眼神冷冷的打了过来,这南山派的少爷,硬是将想要说的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南山派的掌门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儿子走了。心里却想起了前几日的夜里。那夜月亮极其明亮,微风拂柳梢,柳叶随风摇。自己的心情也是极好,大帆帮今年的上供比往年多了三成。门派吗,发展离不开钱。自己与几位派中长老就在自己的庭院之中一起谈论门派事宜,展望门派未来,当真是畅饮无限,一同欢笑。

南山派有四位长老分别是:负责与其他门派接洽,谈论事务的外事长老——陆广知;负责门派弟子的功法传授,与练习进展的监督的传功长老——田兴;

负责惩治违反门规弟子,以及门派护卫工作的执法长老——陈戒;以及负责门派钱财管理,收集练功资源,及门内弟子的物资发放的内务长老——许春江;

今日除了内务长老有事无法前来,其他几位长老都到齐了。

南山派虽说入不了江湖一流门派,但是盘踞南方沿海一带许久,所辖之地十多个县市,经济繁荣,人口密集,大大小小二三十个帮会受其辖制,可谓是如鱼得水。

“你们谁是南山派掌门?”一个声音打破了气氛。随声望去,一个身影静立在庭院的树阴下。

“你是何人?”性子最急的执法长老,率先站了出来。

“你是南山派的掌门吗?”来人并未回答,而是反问着。

“我乃南山派执法长老,陈戒。”

“那,你旁边的哪一个是南山派掌门呢?”

“小子,无理!”执法长老陈戒大怒,一拍桌子,直接蹿了出去。

“一把年纪,如此冲动,难成大事。”来人清淡的说着,执法长老却已经被打回了酒桌前,谁也没看清对方是怎么出手的,更不知道出的是拳,还是脚。而陈戒却是连吐几口鲜血,话都说不出来了。

“阁下何故出手伤人,我南山派可曾与你结有冤仇?”正座的人依旧没有说话,确实扶起陈戒的外事长老出言相问。

“看来你们的掌门是个哑巴啊!”

“大胆!”有人大喝,有人怒拍桌子起了身,但是南山派掌门好涵养,依旧正襟危坐,不过脸上的颜色也是难看至极。

“你们坐下。”南山派掌门声音不怒自威,几人闻言也都坐了下来。

“终于肯出声了,让我好等!”来人语气中充满调侃。

“阁下到此,有何贵干?不会仅仅是为了与某说句话吧!”

“我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们一声,大帆帮我要了,而且以后也也不叫大帆办帮了,更不可能再给你们上供钱财了。”来人往前稍微走了两步,身体已从树影中走了出来。唯留下了一张面孔不见仔细。

“你就这么红口白牙的要走一个大帆帮?”南山派掌门显然气的不轻,来人先是打伤了自己门中长老,又直接跟自己要走大帆帮,要知道,大帆帮可是南山派每年上供钱财最多的帮会。这哪里是来聊天的,分明就是割肉的。

“我只是来告诉你们一声。让你们约束好门下弟子,省的让我无端多出许多杀孽。”来人丝毫没有畏惧的样子。

“好,好,好,好胆大的狂徒。今日你若能从这里活着离去,大帆帮便是你的了!”南山派掌门一声长啸,飞至来人身前。一出手就是南山派绝学,惊涛掌。大成的的惊涛掌可平推海浪三十尺,柔中夹力,力劲绵长。显然这南山派掌门对自己的这一掌非常自信,虽然自己还达不到平推海浪三十尺,但十几尺还是有的,江湖中能接住这一掌的人屈指可数。

掌至身前,来人以点破面,一指点出,夹雷带电,噼啪做响。

高手过招,招招毙命,两人都是存了对拼的心思,胜负也就在一瞬间完成了。

来人没有多做停留,拱了拱手:“许掌门珍重!”挥袖便走。一身轻松。

其他几个长老还不明所以,不过哪里能弱了气势,嘴里喊着小贼哪里走,就要追去,不过却被他们的掌门拦住了。

“几位师弟不要去追了。”说话间,许掌门的左手握着右手手腕,右手不时传来一阵阵酥麻,缓了许久才能稍微活动手指。

“掌门,你没事吧!”外事长老陆广知问。

“没什么大碍。”

“这小子太过目中无人,回头约上些好手,一起把他做了。”刚才被打伤的执法长老陈戒愤恨道。

传功长老田兴为人比较老成,没有接陈戒的话,而是问许纯一道:“刚才掌门师兄与他交手,可知此人用的什么功法?师承何门何派?”

许纯一仔细回想了一下,缓缓道:“此人的功法很是古怪,我一掌拍去被对方一指化解,而且整个胳膊都被这一指所伤,麻痹异常,现在还无法正常行动。几位师弟可有听说过江湖中有哪一门派有此霸道指法?”

几人面面相觑,倒是平复了体内气血翻涌的陈戒干脆:“我可不知道有这种指法,不过我更不明白掌门为何不让我等追他。如此霸道的指法必定内力消耗巨大,刚才不正式杀了这小子的好时机吗?”

“陈师弟未免想事简单了些。”传功长老田兴撵着灰白的胡子说:“刚才掌门与他只过了一招,虽说他那一指消耗巨大。可谁又能确定他无法发出第二指?我等若有杀心去追,对方定会鱼死网破,我等死不要紧,可是门派实力受损,最后还不是被别的门派得了好处。”

外事长老本也如此想法,听了田兴的分析更是频频点头:“陈师兄,我知你想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可是我等更要以门派大业为重,岂可因小失大。”

“嗨!田师兄,陆师弟,我这人性子急了些,未曾有你们想的周到。”转过头来又对许纯一道:“我错怪掌门师兄了,请掌门责罚。”

“责罚不责罚却也没什么,况且你本意也不坏,不过你也当了这么多年的长老了,性子一点不沉稳。罚你抄写功法秘籍百卷,你可服气?”南山派掌门许纯一,揉捏着自己的右手,沉吟道。

“服气。服气。”陈戒连说两个服气,嘿嘿干笑。

“掌门师兄,大帆帮的事?”陆广知询问。

“大帆帮怕是挡不住他,不过此子功法了得,我等暂不知他底细,先由他去。”顿了顿,然后安排道:“陈戒,你约束门内弟子,不可招惹此人,大帆帮的事,门内弟子一律不得插手。”

“是”陈戒应道。

“田兴,你查阅我派典籍,寻找与此子有相似指法之人,找寻这指法的弱点以及克制之法。”

“掌门放心。”

“一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小子,就敢直接挑战我南山派,当真以为我南山派是可欺么。广知,你多多走访调查此人,务必将此人的师承门派,家人兄弟,等信息调查清楚。”

“广知领命。”外事长老陆广知应道:“只是刚才此人一直处于树影之中,师弟功力低微,未曾看清此人长相。”江湖中,功力深厚者,可夜间视物,清晰如白昼,陆广知以交际见长,却是武功低微。

“我刚才已然瞧的清清楚楚,不过也只瞧了一半。”许掌门回想着。

“师兄怎么只瞧了一半?”田兴不解。

“那人带了一张面具,将右半边的脸挡起。不过即使是只看了左半边,我也能将其整张容貌画出。”

“那就有劳掌门师兄了。”陆广知拱手。

几人已无心吃酒,来到掌门居室内,许纯一取了纸笔,一旁陆广知研磨。田陈二人,一旁等候。只见许刷刷点点,运笔行走,不消片刻,就将一个绝世美男子的脸画到了纸上。

“师兄画工了得,只瞧了半张面孔,就能将此人容貌画的如此逼真。”陆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