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与千手一族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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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八月，雪姬太子妃近两个月的身孕，让她的二十一岁芳诞过得比以往隆重许多。生辰宴设在皇居玉女宫，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再加上玉女宫浴才天皇竟欣然同意了远道而来的千手柱间的建交请求，雪姬这场盛大恢弘的生辰宴，与其说是对她生日及怀有龙种双喜临门的庆贺，不如说是给浴才及柱间的结盟，搭建了最合适不过的华丽舞台。

可这场以在表演台上莺莺燕燕的歌舞所点缀的晚宴，远不止于双方签订了《涡之国与火之国建交公约》这么简单。

当浴才及柱间为顺利签约举杯同庆时，浴才似是借着醉意，语出惊人道：“哈哈哈！漩涡与千手本为同根同源！这次建交可谓珠联璧合！朕预祝在柱间阁下的带领下，乱世中的火之国能独步天下，一统忍界大陆！”

此话一出，雪姬清楚地看到与柱间同行的一个黑发墨眸的男人，宇智波一族的族长，宇智波斑霎变的面色及停在唇边将被饮下的酒杯。

暗中参政多年的雪姬很清楚，大陆的火之国目前依靠柱间为首的千手一族，及斑为首的宇智波一族共同组建的一种忍者体系维护。该体系尚不完善，暂定为“忍者村”，连具体名字及村长都还没眉目。

浴才明知千手与宇智波在领导权方面还存有微妙关系时，直接默认柱间为该体系的领导人，无疑是对宇智波的无视。

不，或者说，自己这位老谋深算的公公，在有意离间柱间及斑的关系……

想到这儿，雪姬不禁以桧扇掩面冷笑，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个黑色长发似被夜色晕染，漆黑眼眸深若幽井的俊逸男人。

据说宇智波一族拥有血继限界写轮眼，一种高级瞳术。开眼时这一族之人的黑眸会进化成带着黑色勾玉的赤目，并提升实战能力……

看着看着，雪姬不得不眯眼承认，宇智波斑是个冰山般的美男子，包括他身后跟随的几名神色亦冷峻的族人。

似乎这一族盛产高冷美男，以斑为代表的他们那与生俱来的不同于玉女宫一脉美男子的阴柔秀美，不同于千手柱间刚健俊朗的阳光气息的一种包含了冷漠、邪魅及神秘等所构成的冰冷之美，亦是令女子易流连忘返的陷阱……

“哈哈，陛下过奖了。您有所不知，火之国的最高统治者还是大名，而我们当前建立的忍者村，是依附于火之国的武装力量。”千手柱间一看就是高情商的人，朗笑间巧妙哑灭了浴才捧高自己所引来的暗火。

“哦，是朕孤陋寡闻，倒还不清楚忍界当下的行政制度。不过——”浴才再次对柱间碰杯，在柱间将饮下时，他直言：“柱间阁下年纪轻轻就号称‘忍者之神’！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朕有个外甥女零无宫水户姬尊，现年二十三还未出阁。朕瞧着与柱间阁下很是般配，不如趁此机会结亲！也算一脉相承的漩涡与千手，缔结盟约后的又一次升华！”

雪姬身边一直不发言的纹森像突然被刺到般，险些霍地坐起，还好为眼疾手快的妻子拦住：“殿下要坏陛下的大事吗？”

她紧紧拽着丈夫的袖子，硬是拉着他坐稳。

看到浴才深望着一脸茫然，酒杯亦卡在唇边的柱间，且浴才依旧保持敬酒的姿势，雪姬自知该吹阵风，蝶然起身，笑容可掬：“今日本是小女子的生辰宴，恰逢柱间阁下来临，小女子喜不自胜！在此敬阁下！”

言毕，她接过反应灵敏的胡芮早为她斟好的酒，一饮而尽，又举起第二杯，笑得明艳动人：“水户姬尊出身高贵，花容月貌，且巾帼不让须眉，是一名响当当的优秀忍者！父皇看重柱间阁下，也看重敝国与贵国的建交大事，这才有心撮合二位。一旦水户姬尊与阁下结下金玉良缘，两国更是亲上加亲！小女子在此提前向阁下道喜！”

说罢，她端雅饮尽，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无与伦比的大气与贵气。身着的暗调藏蓝色和服掩不住她似雪色明珠的璀璨，身量娇小却撑得起一国之母的不凡气度。

“鄙人大哥高兴得都忘谢恩，让陛下及太子妃娘娘见笑了。”柱间的弟弟千手扉间，那个与斑同样有些严冷的白发男子，起身拍了下犹然懵懂的柱间。

柱间回神后顿了顿，展颜笑道：“承蒙陛下及娘娘抬爱，能娶得水户姬尊为妻，是柱间之幸，千手一族之福！”

他豪迈地饮完，叫浴才开怀大笑：“好好！一言为定！朕把水户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呀！”

“别喝了！”当正席上的浴才及柱间恢复了先前的谈笑时，纹森站起劈手夺过雪姬手中准备饮用的酒杯，然后扶着她小心坐下。

这场小骚动没被太多人发现，因为比起他们夫妻的小打小闹，浴才将水户许配给柱间一事，在向来严禁与外族人通婚的漩涡一族中堪称史无前例！

而这场酒桌上男人间的应酬，轻而易举地决定了一个女子的命运，一场远嫁和亲的政治联姻。

“太子妃为何要阻止本宫？”回到昭阳舍后，纹森开口就对雪姬来了这么一句语气显然不善的质问。

早在寿宴上笑得脸都疼起来的雪姬，既因初有身孕疲乏，更因他对自己显而易见的不满，又想起今天到底是她的生日，心生无名业火，说话也毫不相让：“臣妾在顺遂父皇的心意，让对您的皇位构成最大威胁的水户姬尊从此去往他乡，才能彻底掐断零无宫一脉最后的一点儿希望！”

岂料纹森勃然大怒，靠近雪姬把她逼到墙角，睁圆充血的双目，俨然变了个人：“你真明白和亲对水户表姐意味着什么？！”

“臣妾……知道！”雪姬想不通为什么他不能理解自己及父皇的苦心，且她怀着他的孩子还被他首次粗鲁对待！

情绪一上来，她又不知不觉地发作起自己的倔强，不客气地推开他，冷冷道：“作为女人，臣妾能想象到水户姬尊今后将与故国亲人告别，再见无期！远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哪怕受了委屈也找不到娘家人为她出面撑腰，哪怕婚姻不幸也只能强颜欢笑地死撑着，好维系两国好不容易建立的外交关系！”

“那你……还忍心推波助澜！”纹森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理性分析水户远嫁后，将要承受的巨大风险，惊痛翻涌在秀气的眉间，燃烧着他的眼睛。

“牺牲一女子换得千手柱间为立足忍界所急需的外援，也为玉女宫一脉送走那枚‘定.时.炸.弹’，这笔买卖各取所需，相当划算！”雪姬冷着脸狠下心，流利地反击他的优柔寡断与妇人之仁，即便她亦深知自己所言很伤人。

“呵，你果真与父皇是一类人，没有感情，利益至上的铁血政客。”纹森听完她毫无温度的言语，木了好久，惨笑摇头。

他眼里不时闪烁着若隐若现的莹色，视线移动至雪姬的腹部，长叹口气，蹙眉不忍道：“正如这个未成形的孩子，他仅是你对外的‘交代’罢了，而非你我……”

那一刹，雪姬真忍不住想追问他戛然断裂的话语后续，但他随即扬长而去，就如两个月前的初夜，他就是被自己的“交代”气走的……

气走？

他生气了？

莫名的怅然与潜藏的悸动，让雪姬正惶惶然地凝神思索时，又为突发的害喜反应中断。

“娘娘，好端端地干嘛吵起来？奴婢还是第一次见您和太子吵架呢。”方才一直不敢插话的胡芮，忙扶着干呕的雪姬坐下，倒杯水递给她，才惊觉主子脸上竟挂着泪！

“哎——您怎么！”胡芮吓坏了，手中的茶杯差点儿掉落，幸好被她滑稽地稳住，又忙掏出帕子给雪姬。

雪姬在她的吵吵嚷嚷中，发觉自己竟哭了！更怄得胸闷气短，抢过丝帕重重擦脸，恶狠狠道：“眼瞎了！谁哭了！”

“奴婢眼瞎奴婢眼瞎！”胡芮知道她在气头上，不敢多言。哄娃娃般承认主子没哭，是自己瞎了，并宽慰她以孩子为重，断不能动怒伤身子。

“下去！”雪姬听出胡芮的敷衍，把帕子甩给她，拿过她递给自己的茶杯大口喝着，可就是浇不灭心里的火。

同样的，这是他们两年多平淡得就像这杯她正含怒饮用的温白开水的婚姻生活中，首次沸腾起来的夫妻争吵。不论纹森还是雪姬，他们那一日都似被火点着般暴烈。

一个月后，二十三岁的零无宫水户姬尊被浴才亲自除名零无宫的宫号，更名为漩涡水户，远嫁至火之国。

临走时，雪姬也去送她。

可进入飞香舍前，她无意中听到水户对正哭鼻子的二十岁的零无宫夕颜姬尊，语重心长地道出一句像是警告的话：“夕颜酱，千万当心宇智波斑！那男人的写轮眼里，潜伏着仇恨与黑暗！”

已怀孕三个月的雪姬愣住了，既不知为何水户会如此评价斑，也不明白水户为何要特意提醒夕颜。

答案在两个多月后揭晓，因水户出嫁，柱间理所应当地获得了涡之国的大力支持，再加上多重因素……总之，那个护卫火之国的忍者村按期建立完毕，叫木叶忍者村，首领名为火影，正是千手柱间，即初代目火影。

成王败寇，彼时雪姬就明白当在涡之国再次看到算是丧家犬的宇智波斑时，他此番偷偷摸摸地前来必定另有图谋。

可雪姬没想到，斑竟会卑鄙地利用夕颜的感情获得控制尾兽的秘术，并盗走了长久以来深藏在京都承湘山皇陵中，被封印在查克拉结晶石中的九尾妖狐……

东窗事发后，斑开启“须佐之男”对抗追兵，那庞大到堪比尾兽的怪物，顷刻间引起地动山摇，致使伤亡惨重。他更丧心病狂，口出狂言要杀入皇居，并对涡之国所有百姓赶尽杀绝！

国家危难之际，居然是被斑伤得体无完肤的夕颜幡然醒悟，以腹中有了斑的骨血为要挟，才让那个杀红眼的男人睁大万花筒写轮眼后罢手。

“所以，斑君骗了我呢。”夕颜凄美地笑着，下一刻散开斑亲手为她梳好的已人妇标志的发髻，拿出苦无决然割断，交到斑手中：“请你离开。”

断发，对以蓄长发为传统的漩涡一族而言，是亲情、爱情、友情的决裂。雪姬能心疼地想象到，那时的夕颜该多么绝望、多么心寒。

就这样，神色复杂的斑捏着夕颜那一大把红发，只身离开涡之国，自此杳无音讯。

那年冬天很冷，涡之国的雪也鲜有地下得大。

天地间银装素裹，白雪皑皑，连不久前斑对涡之国的地貌造成的巨大破坏，都被雪掩盖得干干净净，仿佛这片世外净土未曾被外来邪恶势力侵犯分毫。

功过相抵且本是受害者的夕颜未被浴才治罪，还把她接到皇居雪姬出嫁前曾住过的承香殿中悉心照料。

毕竟她腹中孩子流着宇智波的血脉，指不定日后会开启血轮眼或激发出其他隐藏的能力，所以浴才很重视这个敌人的后代。

终于熬到开春，但指日可待的春暖花开，仍不能把那个亦有了身孕的少女从去年岁末的严冬中带出。

雪姬的产期定在三月左右，将为人母的她能体会到夕颜断发，却不斩断与腹中骨肉母子情的做法，常去承香殿探望她：“既然要生下，就该好好吃饭。”

“太子妃娘娘，没想到您会支持我生下这孩子。”一头齐肩短发的夕颜瘦得根本瞧不出像怀孕四月的样子，常一人发呆，饭菜也是记起来吃记不起就算了。

“孩子是无辜的，也是两人……曾相爱的证明吧。”大腹便便的雪姬抚摸着越来越能感受到明显胎动的腹部，不知怎的，竟脱口这么一句不太像她说的话，顿时有些脸烧。

“‘相爱’？您相信他真爱过我？”夕颜嗤笑一声，轻抚自己比雪姬的孕肚要小不少的腹部，凄然苦笑着：“不，只有我一人傻傻地坚持到底，却只感动了自个儿……这孩子充其量是他‘爱我’的交代而已。”

交代？

雪姬不由得想起水户出嫁前，纹森也是这样评价自己为他怀的孩子。

呸！怎么能是简简单单的“交代”呢？

雪姬的喉咙似赖着一团火，烧灼得她很想反驳。

可刚开口，她又为夕颜的一句确实该慎重考虑的问题堵住：“娘娘，天皇曾提醒我，若这孩子来日也会继承……写轮眼！”

她噙着眼泪，几乎是咬出那个“继承”，流露出母亲对孩子未来的担忧：“……只怕会让他沦为众矢之的，我……该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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