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东辉说：“我刚去陈二蛋家。陈二蛋跟夏雨荷说话。夏雨荷在他家院子里捡的。陈二蛋这混蛋居然说，是曹豹扔下的？难道曹豹从你裤子里扒出来，扔到陈二蛋家的？”

杨东辉现在不但怀疑罗兰跟陈二蛋有染，还怀疑曹豹昨天晚上骑了罗兰。罗兰不敢告诉自己。罗兰听后，心里略微安定，看来，杨东辉不肯定我跟陈二蛋有那种关系。陈二蛋把曹豹掺和进来，就是为了使用障眼法。我干脆将计就计算了。

罗兰也气呼呼说：“昨天晚上，你说十点回来，可倒好，晚上十二点都没回来。我一个人在家，你知道有多害怕？”

杨东辉脸色一僵，说：“你也知道，我昨天晚上陪着他们吃饭，研究咱们秀水屯的事。要是不投入点感情，我能当上村长？”

罗兰说：“你还有理呢？昨天晚上，我洗了个澡，这条内内就顺道放在外间屋的沙发上。我洗澡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偷窥我。”

杨东辉心里一阵紧张，自己的老婆是村里有名的一枝花，容貌让所有的男人垂涎三尺，被人家偷窥也算是一种巨大的损失。“妈的，谁敢偷看你？”

罗兰说：“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看到窗外有一双眼睛看我，吓得我不轻。不过我又不敢喊。你又不在家。我要是叫的话，把他激怒了，冲进来把我上了，那就麻烦了。所以，我只好装作不知道，一直把澡洗完。”

杨东辉气得直翻白眼，“什么，你让他一直看到完？”

罗兰无奈地说：“我有什么办法？我要是洗半截不洗了，他一定会怀疑的。万一冲进来怎办？我哪里招架得住？”

杨东辉心想：“这倒也是，不抵抗，也就没事了。”

罗兰说，“洗完澡，我吓得光着屁股回了卧室，想起内内放在外面，也不敢去拿。只好换了一件衣服。谁知道，那个人不但没有走，好像还进屋偷了我的内内……”

杨东辉气道：“真是胆大包天，我要是知道是谁，一定收拾他。”

罗兰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尽量忍着，见他离开咱家。我就一路跟随。这个黑影一直去了陈二蛋家。我还真以为是陈二蛋那小崽子干的好事呢。”

杨东辉问：“那是不是陈二蛋？”

罗兰说：“好像不是。因为这个黑影在陈二蛋家房屋后一闪就不见了。我回想了一下，那个黑影比陈二蛋矮一些，瘦一些。跟那个曹豹身形很相似。”

杨东辉终于搞明白，“妈的，一定是曹豹那个王八蛋。这个断子绝孙的家伙，真是色胆包天，竟然来偷窥我老婆？”

骂了一阵，杨东辉突然停下，又看看罗兰，还提鼻子在罗兰身上闻了闻，问：“昨天晚上，曹豹真的没有冲进来？”

罗兰小嘴一撅，说：“杨东辉，你什么意思啊？是不是盼着那个杀人犯，骑了你老婆你才心满意足啊？”

杨东辉说：“看你说的，我是担心嘛。”

罗兰委屈地说：“他可能没有那胆量。一直在外面偷看我，没敢进来。杨东辉，别提这件事了不行吗？一提起这件事，我浑身就起鸡皮疙瘩呢。想想就后怕。”

杨东辉说：“那好吧。咱们吃饭。”老婆没有被杀人犯骑了，杨东辉心里稍稍放心，拿起筷子坐下吃饭。

罗兰心里也稍稍放心，心里琢磨，“是哪个混蛋告诉杨东辉，我去过陈二蛋家呢？莫非他看到我从陈二蛋家出来了？”

杨东辉晋升村长，有人欢喜有人忧。

大队会计牛金锁在家里闷闷不乐，滋溜一口小酒下肚，重重叹了一口气。

他老婆江雪娥端了一盘炒猪肝过来，“金锁，看你愁眉苦脸，为啥子啊？”

牛金锁是余德彪的亲信，杨东辉升任秀水屯村长，自己以后就不好混了。

更尤其，乡里让秀水屯上报两个副村长的名额，然后进行二选一。杨东辉居然报了金老大和陈二蛋。不管是他们俩之中哪一个当选，都跟自己没啥关系了。

“杨东辉，真有你的。余村长重病在身，你落井下石。还抓紧时间培养自己的党羽。陈二蛋有什么？一个傻子，就算病好了，也没资格当副村长啊。金老大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无非身强力壮，家里哥们弟兄多。我牛金锁在秀水屯资格最深。居然没有我的份？”

江雪娥对丈夫的心事，也能猜个差不多。

虽然年过四旬，但是风韵犹存，江雪娥自己都说，如果自己年轻十几岁，肯定也是秀水屯屈指可数的大美女。

“他爹，我知道，你在为不能当选副村长候选人而感到气氛。其实，杨东辉这事干得很不光彩。一点也没有采听民怨，就做出了决定。陈二蛋有点本事不假，但是这么点年纪，他毛还嫩。哪里能够升任村长这么重要的职务？金老大更不用说了，仗着是杨东辉的亲戚，哼。他连初中都没有上，小学文化能领到好全村一千多口子人吗？”

牛金锁说：“我有文化管屁用？到头来还不是会计一个。人家小学毕业，照样可以提名当副村长。别人不知道杨东辉啥心思，我可清楚得很。他要是提名我和金老大，乡里可能会优先考虑我当村长。毕竟，我是大队会计，没少跟乡里那些干部打交道。可是，他把陈二蛋后补上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乡里不可能同意他当村长的。到头来，村长的头衔还是落在金老大头上。”

江雪娥说：“这个杨东辉鬼心眼子还真不少。咱们大不了不跟他竞争了。当个会计不少捞好处就行了。”

牛金锁一拍桌子说：“娘们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什么。哼，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江雪娥嘴巴一撅，“你跟我发什么脾气？有本事你就呼混个村长。我也当当村长夫人。”

牛金锁滋溜一口气灌下去，“哼，我就不信没有治秃子的药。”

吃完饭，牛金锁就骑了自行车，直奔大河乡来找他的老同学胡立明。

一个小时后，牛金锁见到了胡立明，胡立明在大河乡政府也算是个人物，老同学见面，客套了一番，中午下班后，就一起来到小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