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0赏吧(一更)
……
辞诡见相爷早朝回来后,整个人都冷冰冰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昨日娘娘回京,皇上肯定是去了凤梧宫,不定又惹了什么腥气,惹的相爷不快!
诫谄下手就是太轻了,要不然让她在床上养个一年半载看她拿什么气相爷!红颜祸水!阴画死的冤枉!
徐家后宅的正房内,徐老夫人严厉的看着儿媳妇,谈不上对儿媳妇满不满意,只是她老人家从嫁入徐府起便是这样的性子,在徐家生活多年性子更严厉了。
齐西雨笑笑:“娘说的对,我看轻梦也挺好的,儿媳嫁入徐家多年,一直没有身孕,未能给徐家添丁,若是有轻梦妹妹为儿媳分担,儿媳肩上的担子也轻一些。”
徐老夫人看她一眼,颇为不满意她混不在意的态度:“庶子终究是庶子,你怎可说你肩上没有担子。”
“儿媳愚钝。”
徐老夫人冷哼一声,平时看着乖巧听话,在大是大非面前就没了主意,任人搓圆捏扁的主,怎么能支撑起徐家的家门。当年那个只会跟人攀比的小丫头片子都成皇后了,她徐家的儿媳还一副软绵绵的样子。
若不是怕有乱家之相,她早就把比主母门第高的妾室抬进来了,结果她还弄不清自己的劣势,还有功夫在这里大度贤惠!
齐西雨陪着笑,对徐家的老太太笑就对了,她和徐相怎么生孩子,徐相日理万机,能回几次后院,回了也是忙到天亮。
齐西雨不在意徐相这些,但老夫人在意啊,她除了依照老夫人的话去说,有什么办法,何况相爷前段时间还帮她卸了齐家布在京城的棋子,没道理不帮着相爷说话。
其实她这段时间有个大胆的揣测,是不是相爷不能……要不然,说不过去轻梦和无思为什么也没有身孕啊。
这话不能无的放矢,就算是事实,她也不会露一丝口风出去。
徐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冷哼一声:“我递折子进了宫,让皇后娘娘请宫里的妇科圣手给你把把脉,你好好的将养身子。”
“是。”
“下去吧,轻梦的事情你准备准备。”
“是,儿媳告退。”
……
翌日一大早,明珠脚步踉跄的进到内殿,胆战心惊的看着还在醒目的娘娘,整个人都不太好。
戏珠诧异的看她一眼。
明珠深吸一口气,冷静冷静,又不是什么坏事,她急什么,平白给娘娘招惹是非:“呵呵,娘娘,您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又起晚了是不是。”
品易看眼明珠,心里已经明白她要报核实了,但明珠担心多余了。
戏珠嗔她一句:“乱说什么,娘娘寅时起来送的皇上。”
“还不是又躺回去睡了。”
走珠的人退下。
品易扶娘娘起来,退到一旁。
戏珠在角落里盯着明珠,想从她眼中看到什么。
明珠不让她看。
宫侍服侍娘娘净面,梳头,穿衣,一系列的事情忙完等人退下去已经过去半个时辰。
品易看眼房内值岗的人,挥挥手,把人带了下去。
端木徳淑叉着腰,活动活动腿脚,打了一式虎戏:“说吧,脸上都要憋不住了。”
“娘娘,奴婢可说了,您要挺住。”
端木徳淑没有回话,有什么挺不住的。
“镇西王把冷员外家的女儿剁碎了,脑袋放在肉上给冷员外抬过去了——”
端木徳淑手里的动作顿住,看着明珠。
明珠点点头,千真万确:“这件事在圣都闹的很大,员外家已经告到顺天府了,可人是在镇西王府出的事,镇西王咬定是在帮冷家清理门风,而且现在冷家闹的挺没脸的,都说他们家不择手段的想攀镇西王的高枝,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端木徳淑把玩着手里的披帛:“准备早膳吧。”
“娘娘——”
端木徳淑说话慢悠悠的:“以后这种事没必要说的就不要说了,好了,用膳吧。”
“娘娘,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是说,您还吃的下去……”
端木徳淑闻言踌躇了一步,想想还真是吃不下去,叹了口气:“备些粥吧。”
“是。”
端木徳淑拿着汤勺划着碗里的清粥,眼睛放在粥面上,却觉得眼前有很多小颗粒在不停的碰撞:
你看他说到做到,虽然手法极端,但有意。
他真的什么都不怕的,这种影响名声的事都做的出来,他是认真的。
还有还有,真的有一个男子十几年如一日的喜欢你,还要为你守身如玉呢。
嘿嘿嘿,好不好笑,男人呀,守身如玉,都要笑岔气了。
你笑什么!笑的那么难看!
当然是嘲笑镇西王了,身为一位男子,心无家国天下,却标榜什么只为女子而活,不可笑吗!
端木徳淑垂着头,碧绿色的碗中,泛开一圈圈均匀的涟漪,她盯着中间的点,好似有魔力一般一点点的深陷一点点的变小。
突然有一滴溅了出来,不烫,落在她手背上,呈现金黄的麦色。
品易拿手帕,小心的执起娘娘的手,为娘娘擦去。
端木徳淑视线移回来,重新看向小米粥,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了:“换份莲子羹过来。”
“是。”
端木徳淑对生活是满意的,相敬相守的相公,把她放在心上会为她考量的宗之毅,一国之母的身份,不是傀儡的丈夫,她挑不出一点生活的不如意之处。
曾经小的时候也看过才子佳人的小说,说句惭愧的话,她挺不耻的,她是生在高门的女儿,不是有一份闲职父亲家的小姐,更不是商界千金,荒野妖怪,她一点也不思慕穷苦书生,或者拥有无尚才华却一贫如洗坚持初心的少年,真的,尤其有徐子智珠玉在前,谁的风姿和气度能盖过他去。
更不羡慕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她记得先帝在位时闹的最出名的一场风流韵事,是侯府的公子和一名商女的故事,当时长辈说的含蓄,但是她知道,最后商女嫁入了侯门,至今侯爷也只有她一个妻子。
说实在的她一点也不感动,反而觉得那位落魄侯爷在如今门第光鲜后娶妾才是让人不耻,他的夫人自从嫁给他后一心持家。
那个以前连修葺大门都没有银子的侯府,一跃成为多金撒银的能看的侯门家族,那位夫人付出了多少?可歌可泣吗?她反而觉得,是女子有了与候府世子相等求取的条件。
如果这位夫人嫁人后能力但凡有一点削弱,她不认为这份以爱情为基础的婚事能撑多久,还不是两人拥有彼此契合的目的,加上两人人品都不差罢了。
其他的她真没看出来?
所以她从小不感动雷冥九的付出,觉得他讨厌,是真的觉得他讨厌,喜欢她的人多了,不差他一个,他反而是身份最低,最拿不出手的讨厌鬼,若是徐子智思慕她,她或许会嘴上说着不乐意,心里却得意的翘起尾巴。
如果是十五岁之前的她,不管雷冥九做什么,就是当着她的面跳海了,她也会嫌他污了她的眼睛,回去后要不高兴很久。
可能……是年龄大了吧,也可能她再也找不回曾经那份傲气的单纯了,时至今日的她,好似能看懂雷冥九心里的那份坚持了,甚至不觉得他可笑,能理解他拼尽一切的努力,却无望的等待。
如果现在让她回到十三四岁,她会接受雷冥九这份执着的爱意吗?经历岁月而不失的感情?
端木徳淑想了一碗莲子羹的时间,却是没有答案……
因为她不知道她若是伸出了手,再次面对五皇子六皇子的逼迫打压,会成为什么样子,会不会两人已经死在殉情的路上,他会不会撕心裂肺的抱着她的尸体哭完,报仇未遂后一起死!
难以想象,所以不想。
但他这份她不理解却炙热的感情她看到了,虽然烫手,哎……
书房内。
戏珠戳戳明珠,低声在她耳边道:“娘娘是不是不太对?”
明珠凑近她:“多少被镇西王吓到了。”
戏珠苦笑一声,镇西王真是,这样较真,万一真惹的娘娘有了什么心思……戏珠不知道怎么说,就像小姐当初为了徐子智那也是什么鬼主意都想的出来的。
现在娘娘是不在意镇西王,万一以后在意了呢?感情的事不理智的时候真的让人很不理智,虽然她没有经历过,但多少知道女子对感情的冲动,她一点不乐见那样的局面。
戏珠觉得娘娘现在就挺好,生活随性,日子随心,身边有很多得用的人,外面有为她打理后宫的各司掌事,最大的烦恼是皇上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最看不惯的是有人惹她心烦。
其他的就不要考虑了。
端木徳淑落笔,前些天抄多了经书,这几天字迹又见好了,字这种事,还是要靠练的,几日不练便没了风骨,好在她也能欣赏自己没有风骨的字。
端木徳淑心境慢慢的平静下来,脑海中没有答案,也不算烦心的人驱之脑后,又是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
品易走进来,微微对明珠、戏珠两位姑姑行礼,转向窗前对着如新柳拂风的娘娘:“禀娘娘,十二务司的人到了。”
端木徳淑疑惑的抬头,才恍然想起今日十六,是半月巡册的日子。端木徳淑提笔沾墨:“你和明珠去听吧,有什么问题再过来说话。”
“是娘娘。”
明珠嗔眼眼睛在笑的品易:“看把你美的,十二务司啊,分你掌六司你岂不是更高兴。”
戏珠闻言也调侃道:“人家的目标是十二司,后宫一把手,我们都要让贤的。”
品易被打趣的十分不好意思:“没有没有,两位姑姑又说笑。”
明珠笑笑。
后宫十二务司,分为——监宫司,掌宫内太监宫女升迁、刑罚,名下有赫赫有名的慎刑部。
宫物司——掌后宫财务记挡,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盆一景、一水一潭,稍微大一些的石块位置都会每五天核对一次。
礼乐司——分执礼司,掌传唤,皇后出行,旨意下达;礼乐部,掌后宫所有演出。
文房四宝阁——诗书宝劵,笔墨纸砚,历代珍藏。每个月清查一次。
崇宝阁——珍珠玉器,珊瑚玛瑙、香料古玩,一切后宫珍品,每半个月维护一次。
尚衣属——掌宫内所有衣物、绢帕、团扇。
工务房——打造金银珍宝;制作、修缮各类宝物。一般宫内手艺师父都对外营业,看历代皇后对其的态度。
御兽司——掌宫内一切动物;必要时飞虫也算在其内。
浣洗局——负责一切需要清洗的东西。
园艺司——掌宫内园艺。
御膳房——吃。
相冲突的部门之间有互相约束的作用,后六司多为上六司分支,对其监管审查。
品易是挺高兴的,司部会议是后宫核心,是后宫真正的掌权所在,娘娘把尚衣属的针线房交给静贵人是终身的荣耀,可以说只要静贵人不犯错不犯浑,她在宫里的日子得到的实惠不会比宫妃差,甚至私生活会更优越。
品易第一次听十二司会,心情怎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赞清手底下也有十二司会,掌握的权势更大,能组织的事情更多。后宫十二司虽然独立存在,但和赞清手里的资源是没法比的,甚至很多采购大方向都要参照他手里的资源。
品易嘴角突然一笑,又很快落下,后宫十二司真的没有机会独立存在吗,他看不见得,只要皇后立得住,他就是拒绝招远商行的一切东西,赞清能把他怎么样。
品易整整自己身上蓝边斜襟双镰服,从四品,这是从皇福寺回来后新升的品级,与赞清还差三个台阶,赞清你可等好了——
端木徳淑欣赏的放下毛笔,看眼戏珠笑了:“字越来越不好看了。”
戏珠走过来,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会:“哪有,娘娘写的字永远好看。”
端木徳淑笑笑,突然道:“以后镇西王送来的信件,你看完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就直接处理了,不必向本宫汇报。”
“娘娘……”
“怎么,真那么丑,腕力跟不上了。”
“是,娘娘。”
“去叫那个小甜甜过来,本宫听她解解闷。”
“是——”戏珠刚走到门口,收到禀告又进来:“娘娘,尚昭仪求见。”
端木徳淑眉毛一挑,端的邪气张扬:“尚颂心……”昨天可没见她身边的虫绣……“让她进来。”
“是娘娘。”
端木徳淑看眼带着新侍女含笑走来的尚颂心,免了她的礼数:“有事?”
“臣妾想娘娘了,所以……”
端木徳淑叹口气,尚颂心这人能自己待着绝对不会出来,比较避世的一种性格:“你想跟本宫提虫绣有孕的事,还有把通人青玉送到其他殿的事吧。”
“娘娘,臣妾……”
“本宫知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如此小心,虫绣替你伺候皇上,是她的荣幸,也是你的造化,何况停了她们的汤药是本宫亲自下的命令,本宫没有怪你治下不严的意思,怎么说也没有违了规矩,你的难处本宫也明白,只是若是小公主你也要养在名下吗?”
尚颂心闻言立即点点头:“小公主臣妾也喜欢。”
“既然如此,本宫随后让青玉搬去敏华苑派几位老姑姑给她,你专心照顾虫绣。”
“多谢皇后娘娘成全,多——”
“起来吧,你和本宫之间谈什么这些,你以后也是有子嗣的人了,切忌要对孩子用心,不要心生杂念,本宫信任你,把养育皇家子嗣这等大事交给你,希望你认真对待他,圆你心里做母亲的梦的时候,也想到他还是他。”
尚颂心点点头:“娘娘,臣妾懂的,娘娘肯在皇宫子嗣不丰的时候把虫绣交给臣妾照看,臣妾感激不尽,一定为娘娘马首是——”
端木徳淑赶紧制止她,越说越不像话,她又不打天下,用的着一个个的表忠心:“领位女医回去吧,你也注意身体,最近都瘦了。”
尚颂心点点头,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遇到皇后这样的主母都是她的福气,虽然皇后初嫁入郡王府时简直分薄了所有人的宠爱,但就算不是皇后未来也会是别人,还不如是皇后娘娘,至少娘娘,名正言顺:“臣妾告退。”
“嗯。”
小甜甜笑起来真的甜,弯弯的眉毛,活跃到停不下来的肢体动作,超有感染力的表演,把《倩女幽魂》第一集讲的感人至深催人泪下,就是在她都觉得自己是飘飘欲仙的聂小倩时,皇后娘娘连点观众该有的观看表情也没有回馈她。
不应该呀,她讲的多么生动,而且也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啊,雁国也有鬼故事,狐狸精、蜘蛛精,什么精都有,而且她还加了笑点捏进去呢,您老好歹回应一个吧。
“采臣……采臣……你快走……姥姥要来了……”
端木徳淑抬头看她一眼。
小甜甜顿时觉得一怔。
“状态不好了?”气息跟不上了。
“没……没有……就是被……”您的观感弄的有些不在状态:“奴婢这里还有个唱段……
虚掩窗,细雨沥
薄雾散去青丝语
红烛尽,谁相对
愁落碎花花满地
云游人,长伴鬼
一曲琴瑟留余音
欲伴君,入轮回
月下花间醉青衣——”
端木徳淑噗嗤一声笑了。
笑的唱的投入的小甜甜莫名其妙,她又没有讲笑话,但好歹撑住了,要不是练过,非被领导视察般的‘观众’整疯:“哪里有美景和良辰
哪里又有我的良人
今生一语难道破
那来世向谁说
这人心——
一念恶业障终难过……”
戏珠见娘娘心情好,忍不住俯首问:“娘娘,您笑什么。”
端木徳淑凑近戏珠耳边道:“刚才跳闹的像个猴子,突然来这么一曲半戏曲半唱腔的词,觉得怪逗趣的。”
戏珠闻言,想想甜甜刚才一个人分演好几个角色的跳脱劲,再看看她现在唱曲的样子可不是好笑吗。
小甜甜见戏珠都笑了,前一刻还唱的很投入的小姑娘立即袖子一甩,噗通盘腿坐在地上了:“不演了,不演了,都嘲笑我了。”
戏珠被她的举动弄傻了:“你——你——”好大的胆子。
小甜甜不等戏珠说,突然跳起来,噗通跪在地上,跪的特别响,眼睛亮晶晶开口:“皇后娘娘,奴婢给您表演个有意思的吧,欢快些的。”
端木徳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哦,什么有意思的。”
小甜甜立即起范,掐着嗓子立即开唱:“您听好了!——
小女子初来雁国,新学了一个词,但一直不解其意,不知在座哪位贤才能解答一二。”小甜甜眉眼一抛活脱脱一个风流卖笑女子。
端木徳淑被她逗的笑了一下。
戏珠颇为不悦,什么腔调,像什么样子。
小甜甜才不管她,她要征服的是这位不好搞到手的皇后娘娘,小甜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正位上的人,目光挑衅柔美:“这个词就是:风、花、雪、月。”说完长袖一抛,如梦似幻的披帛落到了主位人纤弱的肩膀上。
端木徳淑顺手勾住她的媚意,目光如京城走马公子遇到了青楼艳色:“哦,怎解。”
小甜甜快速把手里的披帛抽回,眼波流转万种风情:“客官,您听好了——”
小甜甜甜美有力的声音突然在她漫天凌波飞起的丝缕中爆出,不同于原唱的铿锵而是夹杂着侵略性的硬上,底蕴深厚气息绵长: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
花是零落沉溺常开不败
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
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高山之巅,远极偕游
来者泛泛,无阻而往
……
风是自息自生扰袖弄摆
花是摇乱玉彩沾衣未摘
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
月是移走寂空星云中埋
风是清歌不歇吹彻高台
花是折枝粉黛绽诗三百
雪是积帐饰晴雕弓懒开
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难再
天下为公我为妇
山河洞房天星烛
来年妆成万骨枯
癫色深浅入时无——”
小甜甜一个旋身,半扑入她怀中,百丈丝缕绕她颈间,媚眼如勾:“风花雪月,就是我想跟你谈个恋爱。”
戏珠简直要气死了!她!她!她!她!——
品易掀帘进来正好看到让他震在原地的一幕,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小甜甜媚色一笑,旋转而出,丝缕如烟,勾自天成又蛊惑若妖:“风是盾持缨动烽烟萦带
花是血溅五步抽尸踏骸
雪是尤及马革纷扬棺盖
月是寡言史官心思弗猜
风是只如初见沉吟徘徊
花是人间四月醉倚青苔
雪是浸染红尘命数两拆
月是阴晴圆缺只影常在——”小甜甜双脚微卧,丝萝垂下,气息旖旎,声音动听,念词清晰:“风花雪月,就是我想和天下谈几场恋爱。”念完,小甜甜眼睛带着千年的老辣,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如诗如画的女子,真他娘的漂亮,不祸国殃民整它个山河颠覆都对不住她那张脸!
怎么样!皇后娘娘,咱们令百官倾倒万物倾覆可好!小甜甜骄傲的看着位上高高在上的美人。
品易垂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听她念出最后一句话时,他竟有种皇后娘娘定该是这样的美人,而不是坐在庙堂之上,刻板尊贵的皇后娘娘,她该像唱词里一样是孤魅的、无惧的,天下之大,就该任她肆意绝尘!
端木徳淑起身。
小甜甜盘卧在地,目光清澈。
端木徳淑一步步的靠近她,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突然展颜一笑。
小甜甜当场傻了,觉得她刚才所有唱过的词排山倒海而来,撞的她脸上的勾都要带不住土崩瓦解的丢盔弃甲。
端木徳淑看着她终于老实下来的眼眸,拍拍孩子的肩:“别有点本事,就当人人可臣服在你的脚下。”风花雪月的恋爱,谈不好可是要死人的。端木徳淑一根指头压着她的肩起身。
品易也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递上手帕。
端木徳淑居高临下的接过来,擦擦手指,手帕飘飘落落的落在小甜甜的头上。
小甜甜还傻愣愣的看着一瞬间攻击力十足的美人,太她妈的攻了,她都想死在她这份骄傲里。
端木徳淑看她不知怕,还傻乎乎的样子,突然真的笑了,还是一个无所畏惧认为一切都好玩的孩子:“行了,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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