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慢走几步，手指微微一动，两条实质化红线飞向鸟人，乌鸦不闪不躲被捆得结结实实，“大仙，你这……不是待客之道吧？”双眼稍稍闪耀黑光，周身红线立刻开始燃烧。

“呵呵呵，”月老来到鸟人身边，见红线被烧得干干净净，笑道，“见谅见谅，老仙失礼。常听手下人说太子殿下能将红线之术破掉，老仙深受打击。研习因果之术后老仙自认为此法非超出本仙一个大境界者难以解开，没想到殿下的神火……呵呵，呵呵，失礼失礼，殿下果然厉害，哪怕是……”

“哪怕是死了又活？哈哈哈……”鸟人笑道，“月老大仙还是叫我玉鸟人吧，太子殿下什么的，听不惯。你的太子殿下们不是在这块大陆周围享受‘死亡时光’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太子……玉先生果然风趣。”月老笑道。

鸟人想了想，说：“月老大仙来了多久？”

“刚刚才到？”

“是吗？”鸟人不信，“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刑地他们两个进来的？”

“在金乌九阳结界变薄的时候。”月老说，“那层‘天然’结界很危险，即使有信物法宝月老宫之人稍有不慎也会被灼伤，甚至被烧死，再加上九里山玉先生大发神威，我恐结界出现新变化，所以为了时时检查情况，最近在其中加有一层比较隐秘的‘监控阵法’。”

“原来是这样。”鸟人道，“那个叫刑地的人这么多年为人族背负无数‘责任’，心灵苦受煎熬，元神已经有不小的暗伤，潜意识为将重担减轻，便有了复活他兄长刑天的计划。这个想法大概是在他脑子里存在很久，已经成为执念，迷了心窍，成了魔障，导致行事颇为不严谨。想仅仅靠九里山的泥土通过金乌九阳结界，呵呵，太自大了。笑话一般。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悄悄帮他减轻一些难度，把结界变薄。没想到竟然被大仙您发现。呵呵，惭愧惭愧。”

“玉先生，果然是能控制结界的，呵呵。”月老笑道。

“那当然。”鸟人道，“我想如果刑天活了，这黑宫殿外的黑色结界他也能控制的，对不对？”

“呵呵，”月老不予回答。

鸟人本来也不认为月老会有什么明确答案，换了个问法：“大仙，刑天真的能复活吗？”

“不能。”月老毫不犹豫地说道，“他是被陛下亲手杀死，若以为能轻易复活他岂不是太看不起吾皇的实力。莫说是单凭一个刑地，就是混元金仙出手也绝对没法复活他。万世合魂之术的第一击极为强大，混元金仙不躲都得陨落，刑天死的很透，除非有九天息壤。不过九天息壤已经完全消耗，您在东海边用的那三块沾着九天息壤的仙石是最后的一点。没人能复活刑天，没人能。”

“哦？”鸟人点点头，“我猜也是。那么说，刑地在月老宫偷学的那些所谓的复活咒印……？”

“我故意透给他的。”月老说道。

“坏坏哦，大仙。”

“我本想靠这颗头颅将青天诸子一网打尽，不过，”月老看向鸟人，“不过青天的人好像知道这是陷阱。”

“哎？月老大仙，别这样盯着我，这事和我没关系的。”鸟人耸肩说道。

“是吗？”

“当然。”

“呵呵，”月老笑笑，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上古战神啊，啧啧啧，死的透透的啊。我竟未曾有幸感受其风采。遗憾遗憾。”鸟人看着刑天的头颅感叹道，“哎，对了，那刑地说月老大仙您想用九个死金乌彻底焚灭他，可是真的？”

“玉先生，何必试探，是真是假，别人不懂，您难道看不出来？”月老指着九条锁链说道，“我不是想用玉先生的上一世尸身烧刑天，而是想用刑天的生机复活九大金乌。我手下的人称其为‘新阳计划’或‘九阳计划’。作为女娲娘娘用九天息壤造出的第一个人族，第一个盘古后人，其生机之气、天命皇威无以伦比，后续所有人族的生命力加一块也只比他多一点而已。哪怕被杀，元神俱灭，身体仍旧能在常羊山日夜战舞，何等震撼！刑天自出生到得成大罗金仙，不过几百万年而已，何等修炼速度，靠的就是那股生机和天命皇威。以其头颅为核心，输送海量生机至天地皇族——九大金乌尸体，若能成功复活，到时候……呵呵呵……”

“啧啧啧啧，你们这些人啊，死了也不让人家安生。真是气死我喽。呵呵呵……”鸟人笑道，“不过，我怎么觉得这些锁链已经好几百年未曾使用呢？复活失败了？”

“失败倒是没有，只不过中间出了些插曲。”月老说，“那年九大金乌复活计划到达关键时刻，他们已经快要能动弹，但我发现好像有什么特别的‘因果’之力突然出现在他们身上。因果之力我常年研究，稍有了解，本仙猜测复活金乌的计划很有可能为他人做嫁衣，被别人控制，于是不得不立刻停止生机的输送。”他看着鸟人，不明意味地笑道，“出事的时候，我记得不错的话，刚好是玉先生在众神面前收养玉姑娘那一年。玉先生，您公开露面，到底是为收养一只无关紧要的九尾天狐呢？还是想警告我这个复活计划呢？”

“哎！月老大仙慎言啊，你的话若是被我家的小狐狸听到说不得会和我大闹一番，我可受不住她的尖牙利齿。”鸟人假装害怕说道。

“呵呵，”月老不多追问。“没办法，只能把复活计划停止，倒是有些浪费刑天这颗生机无限的头颅。”

“这么说来，”鸟人问道，“黄天和鸿天的僵尸技术果然是您传授的？”

“嗯。”月老并不否认，直接说道，“没错，就是我教他们的。但当时是让他们帮忙实验，通过观察僵尸行为演算金乌复活后会发生什么。在‘新阳计划’停止后月老宫便不再参与各处僵尸制作，可黄天和鸿天的人似乎认为这项技术很有前途，继续在暗处开展，甚至最近百余年得到东华帝君群星堂的支持，规模逐渐扩大。也不知成果如何。”

“凑合事，我见过一个他们做的，一般般，被我家小狐狸护体罡气震死，呵呵呵，好渣啊。哈哈哈……”鸟人胡说道。

“呵呵呵……”月老也跟着鸟人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