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能,但是味道不太好。”

“后来回江临了呢?”

刷着刷着, 林珞珞的手停下了:就这个了!

大年初二的火锅店就已经人满为患了,不过好在是午餐,队伍排得并不长, 领了号后还有服务员送了果汁过来,一人一杯。

“没人一起吃,所以也没怎么去吃过。”

林珞珞很快发现, 席灵玉跟自己牵着的手心又开始有了微微的汗意。

从医院出来,叫了辆出租, 两人却发现不知道能去哪儿。

跟司机说了个地点, 林珞珞问:“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

“都可以, 不挑食。”

“我请你吃饭吧。”林珞珞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午饭点儿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她爸她妈到了席老爷子家没有,看来午饭是没法一块吃了。

“好。”

难道昨晚自己醉酒之后, 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还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断片真的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情了。

就是不挑食才难办。林珞珞刷着手机上的店家点评, 心想:西餐牛排?想必之前在国外求学时吃够了;中餐家常菜?那跟在家里吃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什么?”

“有没有那种特别要好、特别亲密,可以一起来吃火锅的朋友?”

没人一起吃?林珞珞心思顿时打开了,试探着问:“没有要好的朋友一起吗?”

“有几个朋友, 但是大家工作都很忙。”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林珞珞觉得自己可能问得有点太隐晦了,她没听懂。

竟然没有吗?林珞珞有些意外。像席灵玉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单身呢?难道说是独身主义……可独身主义的话,怎么会答应跟自己结婚呢?

林珞珞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压根想不明白。

席灵玉反问道:“你呢?”

“有啊,岑岑她们。”回答完,林珞珞才回过味:不对,她刚刚问的意思,是不是跟我问的意思是一样的啊?那我岂不是回答错了?

不过席灵玉倒是没有再问,只是笑着说:“你们关系真的很好。”

“恩,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朋友了。”听到服务员喊到自己的号,林珞珞起身,把喝光的杯子放到了旁边的垃圾回收区域,“到我们了。”

服务员十分熟练地收拾出一张干净桌子,并放下点菜单:“点完单喊我过来取就好。”

说完就离开去清理下一桌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林珞珞把菜单放到中间说:“你先点。”

没有推辞,席灵玉拿起笔在单子上勾了几样后递给了林珞珞:“好了。”

扫了一眼她点过的,林珞珞又点了几份涮肉,然后翻到背面,点了一份蓝莓山药和蜜瓜芭菲,冲着一旁已经收拾结束的服务员招了招手。

接过单子,服务员又问:“大麦茶还是酸梅汁?”

林珞珞看向席灵玉,后者说:“都可以。”

犹豫了一下,林珞珞说:“大麦茶吧。”感觉席灵玉平时好像不是很喜欢喝饮料的样子。

家里冰箱里放了好多饮料,但是从来没见席灵玉喝过,倒是她爸妈喝茶的时候经常跟着喝几杯。

“好的,请稍等。”

等服务员离开,林珞珞拿出手机,掩饰自己内心的好奇。她的心里还纠结着之前的问题,可是现在两人的关系,似乎还没有好到可以直接问这种**问题的程度……

刚刚的试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讨厌。

看对面小姑娘假装玩手机,实则偷偷看自己,一会儿有些期待,一会儿又好像有些害怕,小表情十分丰富,席灵玉心里就有些没底。

昨晚到底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

两个人各怀心事。

“那个……”席灵玉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稍微试探一下,反正对面小姑娘也不是很会撒谎的样子。

“大麦茶,请慢用。”服务员端了一个硕大的凉水杯过来。

“谢谢。”

“你刚刚想说什么?”给两人杯子倒了大麦茶,林珞珞问。

“恩……”有些事本就该一鼓作气,被打断后,即便是事事喜欢谋三走一的席灵玉,也多少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一般过完正月十五就差不多了。”林珞珞倒是没觉出什么。

虽然店里人多,但是锅底跟配菜还是很快被送了上来。

开火放锅,服务员利落地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留下一句“用餐愉快”就退了开去。

很快,锅里就开始冒出白色的热气,氤氲了这个角落。

“你喜欢什么碟?”林珞珞看席灵玉没有调蘸料,问道。

“麻酱的吧。”虽然这二十年来一直在国外还有南方生活,但席灵玉的饮食习惯倒还是偏向北方。

熟练地调了两碗蘸料出来,林珞珞看着已经滚开的锅底,开始下食材。

“虽然昨晚雪下得不大,但是下过雪之后吃火锅,最爽不过了。”店里很热,林珞珞进来之后就脱去了外套,只剩下里面嫩绿色的圆领毛衣。

今天因为急着去医院,林珞珞随便绑了个高马尾,看起来十分青春有活力。

席灵玉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你想拍结婚照吗?”

“恩?”店里人多,乱糟糟的,林珞珞没有听清,微微侧过耳朵,朝前探了探身子。

圆领毛衣上露出的脖颈,因为这个动作而显得更加修长,圆润饱满的耳垂上可以看到别着两根短小的茶叶棒——林珞珞总是想不起来带耳饰,又怕耳洞会长死,干脆找了茶叶棒塞在里面。

一缕碎发垂在耳侧,随着动作晃来晃去。

席灵玉伸出手,帮她把那缕碎发别到耳后,说:“你想去拍结婚照吗?”

林珞珞的耳朵动了动,而后耳根的地方慢慢红了起来。

她收回微微探出去的脖子,有些不太自在地往后坐了坐:“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在想婚礼的安排,”席灵玉面色如常,看起来好像真的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一样,“婚礼上应该是要放结婚照的吧?我们除了结婚证上的照片以外,好像还没有其他的合照。”

“哦……”林珞珞有些失落,随即又觉得自己的失落有些没有道理。

其实她手里还有一张两人的合照,是昨天去游乐场的时候,黎岑岑拍到的那张。分开之后,黎岑岑就把这张照片私发给了她。

照片上的席灵玉看向自己的目光,好似无限深情。

看她表现,以为她不喜欢,席灵玉又说:“你要是不想去拍的话,到时候找人p几张合照也行。”

“没,没有不想。”林珞珞赶紧解释,“我是怕……你没什么时间。”

笑了笑,席灵玉说:“我的工作弹性很大,时间很多。只要你愿意,去哪儿拍、拍多久都行。”她这样暗示,应该够明显了吧?

林珞珞以前倒是也想过去哪儿拍婚纱照,虽然她以前连个结婚的幻想对象都没有。

但是现在直接说出来,好像显得自己很迫不及待一样,林珞珞想了想说:“那我们找个时间商量下这件事吧。”

说完,林珞珞突然想起来,昨晚赴席家宴的时候,席灵玉似乎答应了自己,要跟自己说之前的一些事的。

结果这接二连三的事发生,差点就忘了。

于是林珞珞又说:“那得找个比较富裕的时间,你还有故事没给我讲呢。”

愣了一下,席灵玉想起昨晚自己承诺的,说:“好。”

桌上食材被解决得差不多了,饭后甜点也送了过来。

“您好,蓝莓山药跟蜜瓜芭菲。”

“谢谢。”

林珞珞接过来之后,把蓝莓山药递给了席灵玉:“都说山药养胃。”

雪白的山药泥上浇着一层厚厚的蓝莓果酱,果味醇香。席灵玉接过来,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递进嘴里。酸甜的果酱伴随着软绵的山药泥,入口即化。

看她一口接一口,林珞珞问:“好吃吗?”

“好吃。”说着,席灵玉舀了一勺,递了过来,“你要尝尝吗?”

看着那把被用过的勺子,林珞珞心跳扑通扑通:这……算是间接kiss吗?

“不喜欢?”

席灵玉看她没动,正准备收回手,却见林珞珞直接探过身子,吃掉了那满满一勺的蓝莓山药。

“嘶——好酸!”

看着林珞珞被酸得皱眉的样子,席灵玉又舀了一勺自己吃了:“有那么酸吗?”

林珞珞赶紧吃了一口自己的蜜瓜芭菲,疯狂点头:“这也太酸了,他家蓝莓果酱是忘了加糖吗?”

“我觉得还好。”很快,席灵玉吃掉了那份蓝莓山药。

林珞珞看了看,把自己的芭菲往那边推了推:“你要吃吗?”

席灵玉伸过勺子,尝了一口:“好甜!”

林珞珞有些意外,不挑食的席灵玉竟然不喜欢甜食!不过,总算知道了她的一点喜好,可以吃酸却不能吃甜。

“小朋友吃太多糖,牙齿会长虫虫哦。”看她吃得像个仓鼠,席灵玉忍不住调笑她。

林珞珞哼唧说:“我早过了被骗的年纪了,这话唬不住我。”

“是嘛。”

“是啊,”林珞珞学着昨天她在车上的话说,“我只是辈分小,年纪可不小!”

作者有话要说: 小姑姑:哦?

林珞珞:是做什么都不会被拦的年纪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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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姑娘借着电梯门打量自己开始, 席灵玉就已经发现了,只不过小姑娘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于是,林珞珞又试着问:“那……关系特别要好、特别亲密的那种朋友呢?也没有吗?”

总算知道了小姑娘到底是想问什么, 席灵玉忍俊不禁:“恩,没有。”

坐在等候区,林珞珞咬着吸管,主动找话题问:“以前你在国外的时候, 能吃到火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