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捕蝇草

他们约定过,有对象了一定要喂单身那个吃狗粮到饱,绝不给对方的对象留下任何暧昧的幻想空间。

秦泽洋开的是一辆二手的雷克萨斯,舒适、实用,低调又兼具个性,当然他更在意的是其实惠的价格和良好的车况。

他载着林语林和陆纪尧来到早已预约好的一家致力于做东西方融合菜的餐厅。这也是属于他和林语林的默契,每次相聚总要找个一人吃划不来的餐厅一起拔草。

“吃吃这个脆皮猪场,厨师长说这是他们的招牌菜。用的是新鲜的猪大肠和东北大葱,听说特别好吃。”秦泽洋夹了一个放在林语林碗中,对着陆纪尧随口安利道。

大肠显然是事先烹煮卤制过,新鲜的大葱带有蔬菜的甜和微微的葱香,整根塞入猪肠,下油锅炸制金黄,后复杂至焦香皮脆,捞出放凉切段摆盘,相当诱人。大肠外层金黄酥脆,大葱特有的清甜驱散了仅剩的一点油腻,实在是对得起这道菜的定价。

林语林有些紧张,秦泽洋是不是看出来她与以前爱赖床的她不一样了。

“语林,你昨天几点睡的?是不是睡了十个小时啊,气色相当好唉!”秦泽洋感觉林语林好像有些不同,餐厅里灯光虽然有些暗,但看上去脸色红润,精气神都和高中生似的。他看向陆纪尧,心里有一丝怀疑,这看上去好像很滋润的样子是什么情况。

林语林叹一口气,总觉得带着陆纪尧一起来吃饭不是个好主意呢,秦泽洋的思维已经放飞了。“没有,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困,很早就睡觉了。”

秦泽洋听着却好像脸色变难看了,“你没有什么事情想找我帮忙的吧?我和妇产科可不太熟悉。”他是一家跨国医药公司旗下的销售,和各大医院的部分医生关系良好,偶尔也会帮一些同乡挂一些特别紧俏的专家号。

“噗,你该不会认为我怀孕了吧?”林语林笑道。“没有啦,你知道的,我还没到二十八岁呢!我最近虽然睡得早,但我起得也早啊!”

听到“二十八岁”这个关键词,二十八岁的陆纪尧停下了咀嚼,这个年龄有什么特殊的吗?难道二十八岁了未婚怀孕就正常的了?

林语林才不管陆纪尧的疑惑,她已经能确定,秦泽洋没有发现什么不同,这个秦泽洋也正是她熟悉的秦泽洋,所以她应该没有重生,也没有穿越平行世界。而生物钟改变这种事,毕竟不是每天生活在一起的人,微小的改变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他人也没有这么多的精力关注自己。

完全放松下来的林语林就放开肚子吃得很开心。

最后结账的时候陆纪尧为了显示自己的风度,抢着买单,然而林语林和秦泽洋并没有和他抢的意思,陆纪尧只能收起准备“推拉”的手,默默地买了单。

这又是多年饭友的默契了——能蹭饭当然要蹭,蹭一次少一次啊!

林语林让陆纪尧先回宾馆,她要和秦泽洋一起去喝一杯。陆纪尧不同意,这个世界太危险了,熟人作案又不是没有,女孩子永远不能丢掉戒心,完全没把自己归类在危险的熟人异性中。于是在陆纪尧的司机代驾功能和坚持之下,他们三人一起去了酒吧。

这真是一个抽风的决定,林语林数次后悔这个决定。陆纪尧在旁边,林语林也就没办法和秦泽洋聊太多私事太多八卦了,所以他们就真的只是坐在一起“喝一杯”。

陆纪尧先送秦泽洋回家,打车和微醺的林语林折返回宾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宾馆的房卡是插入式读卡的,林语林拿着卡插了好几次,不是没插进就是插反了。陆纪尧只好拿过房卡,帮林语林开门进入,把她扶坐在床上,陆纪尧突然闻到一阵甜香,随即脖子一凉,只觉得身体麻木,然后越来越冷,神志渐渐模糊,陷入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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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惊醒,林语林坐起身,她又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变成了捕蝇草,把陆纪尧吃掉了。

不觉好笑,正准备睡回去,才发现陆纪尧躺在他身边,气色很差,好像纵欲过度一样……纵欲过度?!

林语林大惊失色,连忙检查自己的衣着,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羊绒衫,不由得长舒一口气。

她迷茫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喝了酒有点晕了,和陆纪尧一起回宾馆,进门,然后不知怎么有种很饿的感觉,然后她伸出了……根?根!

她不由自主地张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她还用根扎了陆纪尧!她撩开下摆,两条腿笔直光滑,骨肉匀停,找不出长根的痕迹。

自己身上找不出线索,她只好去搬动陆纪尧。林语林碰到他的时候,陆纪尧似乎醒了,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一拧一拉一拽,陆纪尧整个人把她压趴在床上,另一只手压在她颈后。

宾馆的床很软,林语林被他整个压着,抬不起头,呼吸困难。

他双目无神,显然脑子还有点糊,手上的力气很大。情急之下,林语林感觉身上一轻,陆纪尧便被无形的东西捆缚起来,拉扯到空中。新鲜的空气重新进入林语林的身体,她大口喘气,揉着被拽疼的肩关节,擦去生理性的泪水看向陆纪尧。

他被一种无形的藤蔓绑着,悬在空中,似乎没有真正清醒,理智下线中,现在是他的本能在进行防卫。

林语林相当懵逼,说好的木系异能呢?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自己长出看不见的这东西来了?这是要变成触手怪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一阵挣脱,体力消耗过度,林语林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她不知道,她失去意识后,藤蔓也失去了控制,突然消失了一样,陆纪尧被摔在了地上。幸好这宾馆房间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否则第二天陆纪尧鼻青脸肿都说不准。陆纪尧被这一摔,总算清醒过来,他看到的却是呼呼大睡的林语林,甚至她的裙子下摆也没整理好,雪白的大腿就这样随意地垂在床边。

陆纪尧连忙转开视线。此时他才发现自己在颤抖,应该是体力透支。他想起了体内能量流失的感觉,又不确定起来。这个新人给他的意外太多了些。

从觉醒时因为契合度太高而互相干扰的梦,到莫名其妙多的细胞对阳光的异常活跃,再到刚才能抽取能量和捆人的“看不见的藤蔓”,怎么感觉她越来越像捕蝇草了——能光合作用,也能诱捕昆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