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一章 是邬易啊

抛去昨天那场尴尬的见面,这几个月以来,关于邬易在外,所数不多的消息,那就是得了省元,得了状元。

她以前也幻想过再次见面会是什么场景。

但,怎么着也不该是昨天那副场面,以及今日这般尴尬局面……吧?

明亮光照下,他鼻子上,额头上,她的杰作,牙印简直不要太明显。

尤其是此时,他一言不发摸着那些痕迹,心里就更是悲愤。

你以为那只是单纯的牙龈痕迹吗?

不,那是姚蝉所剩无几的颜面,以及挥着翅膀,以及一去不回头的尊严!

这都闹得什么事啊。

她又一次问自己,咋就跟他一起被红绸盖住了呢?

分别许久后,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打量邬易,五黑的发丝被一个白玉发冠绾着,依旧是清冷如玉的脸,不过因为此时微红的眼角,打破了几分清冷漠然。

至于为啥眼角带红,绝对不是总裁文里面那种描述。

纯粹是疼的吧?

她牙都磕疼了,那脑门鼻子能不疼吗?

不过这些都可以忽略,这人还是有着俊朗的五官,禁欲的气质。

也不知是他长相符合自己审美,还是人家就是有资本,当那些昏黄的光晕照射在他脸上,真的很容易让人心神动荡。

这张脸这个身材,真是成熟了好多。

恍惚是恍惚了一阵的,可这种重逢并不怎么美好。

太多的尴尬让她此时只想逃跑。

只是……

脚下刚有了动作,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怎的,见了我就跑?”

说了,他竟然说出口了!

以前的邬易多纯良啊,碰到这种尴尬场面,她就算不想面对,这人也会得体的处理好,不让双方有一丝丝的尴尬跟不适。

可是现在,你看看,你看看他都说了啥。

你说为啥跑,你真不知道?

俩人僵持之际,卢家的下人赶到。

本以为他们是来慰问在这场热闹中,不幸被牵连到的二人。

但明摆着她想多了。

那些人错身而过时,倒是跟他们颔首打了下照顾,但很快的就跃过他们,朝后面奔去。

人群自发的给他们让开了路。

这下,那个接住了绣球的天旋之子,就这么直白的闯入到大家面前。

看清楚那张脸后,她身子一晃,真的想倒地不起。

此时坐在地上,抱着绣球不知所措,跟姚蝉视线对视上后,竟流露出一丝委屈的人,竟然是秦宗。

竟然是秦宗!

“你?”她手指哆嗦。

天啊!

老天爷这唱的哪一出。

碰到邬易,跟他经历过那样的尴尬事情后,她真以为自己内心已经很强大了。

可谁知道,这些意外还真一次次挑战着她能承受的极限。

秦宗竟然被绣球砸到了!

他竟然成了大家羡慕的对象。

人影晃动,头脑发涨的她,分不清眼下是好运,还是坏事了。

被人围观,指点的秦宗,终于回过神了,慌张的他看着怀里的绣球,跟抱着个烫手山芋似的,飞快扔掉。

他甚至来不及拍打身上的尘土,就已大步朝她走来。

脸上带着惊慌以及无措。

盯着姚蝉紧着想解释什么。

但诸多的神色。

在看见跟她并排站立的邬易后,瞬间瓦解。

秦宗横眉冷竖,指着他想说什么。

可惜,他还没走到俩人跟前,那早就守在一边的卢家下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俩人齐齐朝前两步,在秦宗满眼拒绝中,就驾着他往里面去了。

周围艳羡目光以及此起彼伏的祝贺声,接连响起。

被人控制住的他大喊。

“姚蝉,救我,救我啊……”

秦宗并不怎么愉快的响声传了半条街道。

姚蝉刚要跟上去,就听见身后传来的,怯怯的,带着疑惑的童声。

“姐夫?”

试探的声音响起,姚蝉扭头望去。

只见一个伙计打扮的人站在街的对面,他一手拉着一个孩子,不是龙凤胎又是谁?

估计是秦宗托他在这照看吧。

百姓已经散的差不多,稀稀拉拉的人群游走,几人对视,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姚子安兄妹揉揉眼。

发现眼前的那人是真的,不是他们的臆想,也不是相似之人,遂挣脱开束缚,欢快的朝前奔去。

小孩子的感情最为热烈奔放,他们跑到邬易跟前,眼里都没他们的姐姐,一脸孺幕的望着他。

邬易脸上终于透出笑的神色来。

他蹲下身子,丝毫不费力的就将俩孩子抱了起来。

姚月秋揽住他脖子,仔细的打量了好多下,这才眼眶含泪,倚在他肩头低低的啜泣。

姚子安同样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但是他有些小尊严,没哭,只是在看了他数遍后,靠在他另一侧肩膀,紧紧揽住了他。

其实俩孩子多少也知道姐姐姐夫当初在一起是假的,之所以在一起,是不得已的。

既然是假的,时候到了就该分开。

孩子能想到的有限,不似大人计较的多。

所以就算姚家的人总觉得邬易是嫌贫爱富,蹬开姚蝉是为了他未来更好的富贵。

也常常不避讳他们在场,就带着嫌恶气愤来讨论他。

就算如此,俩人也无法对他有那般憎恶。

嘴上说不喜欢他。

但是见了面,情感总是比理智先一步爆发。

邬易是陪伴他们许久,是他们最困难时候,一直相伴在周围的人。

可能在姚子安心里,二叔三叔的地位,都比不过他。

邬易两手抱着沉甸甸的俩娃。

眼睛通红,估计也想落泪。

在外人看来,这幅样子挺皆大欢喜的,但姚蝉只觉得无所适从。

他已经是状元郎了,日后封侯拜将轻而易举,可他们……

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像他当初不拖泥带水离开一样,现在他们也不该有太多的交际。

“好了,下来吧,你姐夫……不是,状元郎还有别的事要忙。”

她说姐夫纯粹是习惯了,但对上他的视线时,姚蝉心跳乱了一节拍,他怀念什么,眼底隐约透露出的欣喜又为何。

不管为何吧,不愿细想。

姚子安乖巧些,被她哄着倒是下来了。

但是妹妹就有点不听话了,可能是小姑娘天生就别扭些,她越说,这孩子抱的脖子还越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