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感情

为了节省时间,尽快的把藕粉做好,姚蝉已经分别做了好几样试验,每一项都在纸上记录下来,但不管试验几次,出来的效果都是一个模样。

正百思不得其解呢,院外传来响动。

她还没露面,龙凤胎就一马当先的跑出去了。

没多大会,院里就传来二叔跟申沛他们的声音。

最近因为天儿冷的缘故,这几个男人也没干别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给她盖房子上,又因为那月兰姑娘在这的缘故,二叔总是有避讳的。

今个倒是稀罕,过来了。

申沛刚进来,扯着嗓子喊着饿了。

最近吃的都是大锅菜,馒头,吃的他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

好不容易腾出空儿来这改善一顿,进门见到这满盆子莲藕,他脸色大变,慌里慌张夺门而出。

姚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袖子,“小子,来都来了,还往哪儿跑?”

申沛脸上充斥着悔恨交织的模样,被人抓住了,讪讪笑道,“商量一件事,姚蝉,今天别给我吃莲藕了成吗?我现在自己都快变成莲藕了,你行行好吧,换个人折磨吧。”

最近她在试验藕粉。

藕渣遍布,这些东西又不能扔了,只好每天变着法的做成吃食。

这些藕渣加点鸡蛋少许面糊撒点盐加点葱末,摊成小饼子倒是也别有一般风味。

可是这玩意吃个一顿两顿还好,谁能天天吃,顿顿吃。

姚蝉做好后,每天都给他们盖房子的当口粮,搞得现在大家一看是这玩意,就纷纷告辞,要回家去吃。

别人多少还能换个口味,可怜他们一天三顿外加宵夜,全都是这玩意。

“看你那出息。”

姚蝉刚开始表示了自己对他的轻视,从他脸上移到其余几人,见大家伙都心有余悸的样子,大发善心道,“算了算了,今天不吃藕饼了,给你们做藕盒吃吧。”

藕盒?

听起来还是藕做的啊,这玩意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儿。

但姚蝉好不容易大发善心给他们做好吃的,再提个意见,人家八成要发脾气,再用藕渣给做吃食了。

算了算了,见好就收吧。

姚蝉拿出本来打算明个要做饺子用的肉馅,在里面加了个鸡蛋,放了点盐巴酱油花椒面还有香料泡好的水搅拌均匀,等肉馅缓好后,又把一根清洗好的莲藕擦干。

一刀切断,一刀不断。

藕片切好了,用鸡蛋面粉还有少许红薯淀粉调和成了面糊。

祝月兰来帮忙了。

“来,把肉馅塞到藕片里面,用力一夹,然后放到面糊里滚一圈,再放到油锅里炸。”

昏黄的烛火下,她跟烧火的姚青河只有三步远的距离,自从那日回来后,俩人就没这么近距离在一块,她视线老是往那边看,放藕盒的时候,动作大了些,热油都溅到她跟姚蝉手上了。

“哎呦!”

姚蝉发出一声惊呼。

油温虽高,但她离的远,就只是受到了些波及,但那姑娘就没她这么好运了,离油锅近,这么一下子可没少往手上蹦油点。

见她站在一边手足无措的模样,姚蝉赶紧抓着她手伸到水缸里。

“你傻愣着做什么呀?”

女孩子的手跟脸一样重要,不保护好可怎么能行。

但也不知道是她口气严肃了些,还是那姑娘本就心存歉疚,在她话音刚落,低头不言语了,但是那眼角的泪儿,可是跟珠子似得不断的往下流淌。

姚蝉傻了,屋子里的大家也都傻了。

“哎,你别哭啊,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不说还好,一说,她眼泪流的更欢了。

申沛扯起来姚青河,“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哄哄啊。”

他被人挤到那姑娘身边,表情连带动作,都透着一股抗拒。

祝月兰羞愤,含泪跑出去了。

二叔被人推着追出去了。

申沛替代了二叔烧火的活计,慢悠悠的往里面烧柴,边烧还边感慨着,“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啊……”

姚蝉见龙凤胎凑到自己腿边,好奇的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把塞了个还烫的藕盒塞他嘴里,“歇会吧你!就你有嘴,就你会叭叭。”

申沛本来还想呛声的,但是塞到嘴里的东西还怪好吃。

面粉裹着的藕跟肉馅比例恰到好处,咬上一口,风味十足,尤其是藕盒的表面撒了些花椒面跟细盐掺到一起的混合物,吃起来更让人口齿生香。

也来不及回怼她了。

三两下把嘴里的吃完了。

姚蝉又喂给弟妹吃。

等晚饭做好了,俩人一前一后回来了,仔细看,二叔表面上仍旧是一副正常模样,倒是那姑娘眼睛肿的更加厉害了,姚蝉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他两句不解风情。

“那个,趁热快吃吧。”

吃了顿饭,嘱咐了二叔他们几句,说是等到明个再去河边给她挖点莲藕来,他们现有的完全供不了自己霍霍。

“好”

姚青河点点头走了,三叔跟申沛俩朝她挤眉弄眼,不断的往那姑娘身上瞟,姚蝉马上知道这是啥意思,冲俩人点头,示意放心。

所有人都走了。

龙凤胎又属于晚上吃饱饭马上就困的那种人。

安顿好俩孩子,再回到灶房,那姑娘已经把狼藉都收拾好了。

她照例在做藕粉。

为了她用的方便,门外的那个磨盘都搬到灶房角落了,她在那磨着藕浆的时候,那姑娘低声道,“姚蝉,你是不是觉得我也是死缠烂打,怪没尊严?”

她就知道难免会有这么一出。

本来她就说了,对俩人的事不掺和,不发表意见,让他们自由发展。

但是现在……

人家姑娘落泪,又用这么凄婉的口气跟她说话,再铁石心肠的,都不能无动于衷啊。

姚蝉动作慢了下来,思忖了片刻,才比较公正的说道,“我倒不觉得你不矜持,怎么说呢,别管是姑娘还是小子,都有权利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我见你如此,只有对你的钦佩,没有一点点看轻的成分在。”

“那你二叔呢?”

看吧,绕来绕去的,还是绕到他身上了。

“他啊,不瞒你说,我们这一年呢,经历的事比较多,刚开始他不是这个性子的,可能是上面没人替他承担,所以他就越来越老成了,其实你要是真的了解他就会知道。

他对任何事都十分的认真,你的感情热烈,我想二叔他一定是感动的,但是因为他对待这种事比较认真,所以才不能轻易回馈你的喜欢,你懂吗?”

要是不分三七二十一就接受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姑娘的爱意。

那种人才是真的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