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事情不太对

闻争注视着大殿下的秦欣柔,从叶楚这个角度看过去,却是看出了几分狠辣,捏住瓷白酒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他安静了一瞬,赏给秦欣柔一个御前失礼之罪,由众舞娘遮遮掩掩的退下去换衣服去了。

叶楚对这个结果又些惊奇。

但叶楚忘记闻争从始至终都不是那种人,至少不是叶楚,他很很难生出怜香惜玉的感情出来。

夜色渐渐的沉下来,凉风也越发肆意起来,大殿门口的那株君子兰依旧在寒风中傲立。

酒过三巡,大殿上的气氛很快就被推上了**,闻争同大臣喝的欢快,但难得的是,他还会时不时的注意到叶楚的动作,见她对一盘味道酸甜的糕点多吃了两口,闻争便将那盘糕点端到她面前,方面她夹。

叶楚时不时的同闻争搭话,跟着曲调轻哼哼,吃两口喜爱的糕点,这场宴会倒也欢快。

她瞧的宫女新端上来一盘糕点,样子做的金巧好看,她好奇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却是甜的有些发腻,胸口一阵难受,她忙用广袖遮面,差点吐出来。

喝酒的闻争也注视到叶楚的异样,连忙放下酒杯照顾叶楚,声音听不出半点醉酒的痕迹,“楚楚哪里难受?”

叶楚微微低着身子,一张口那阵恶心的感觉便生出来,她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闻争锐利的目光顿时看向将糕点送过来的宫女。

宫女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请罪:“皇上赎罪,奴婢……奴婢并不知道娘娘怎么了。”

这里的异样立马就打断了宴会上的气氛。

闻争刚要发作,叶楚拉了拉他的衣襟,小声道:“不关她的事,我回去休息一下就行了。”

叶楚出了这样的事,闻争也是没了心思留在这宴席上,随便应付了两声便匆匆去追叶楚了。

闻争走了,宴会上原本有些拘束的气氛更是放开了许多,说话声音不仅大了,酒也喝的多了。

柳如意,望着殿外发呆。席会上不知是那个大臣喝醉了大翻了一个酒壶,声响在大殿上显得有些突兀,可也只是安静了几瞬又恢复常态。

“老爷。”柳如意扯了扯身旁正同一个大臣谈事情的叶康,“老爷,我觉得事情不太对。”

叶康有些不耐烦的回过头看着她,羊须胡子上沾染了几滴不慎洒出来的酒水,“什么不对劲?”

柳如意看了看四周,见无人注意她,方才压低声音小声道:“我看啊,楚楚就是怀孕了,方才她那明显是孕吐,我看的清楚……”

“回去再说!”叶康打断她。

有些寒冷的风吹在叶楚脸颊上,舒适了不少。算一算时间,此时已是半夜,天空却依旧是灰蒙蒙的,有厚厚的白云将星星遮挡的严实。

酒确实是一个让人脑子不清醒的东西,即使叶楚再三保证自己真的没事,闻争依旧固执的放心不下,晕红着脸颊坐在床边表示,一定要请太医来看看。

叶楚有无语,问:“你难道不知道,我方才想吐是正常的吗?”

闻争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有些理解不了,“好好的人,突然想吐怎么会正常?”

叶楚已经失去让他自己理解的意图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同闻争解释相比较起来,什么不好意思都不是事了。抽了抽嘴角,叶楚厚着脸皮说道:“我那是孕吐,孕吐!懂不懂?正不正常?”

闻争愣了愣,像是恍然明白过来,脸上笑意不断,“懂了懂了,不过还是请太医过来看看,确保万无一失嘛。”

叶楚觉得还是喝醉酒的闻争比较可爱一些,少了那份帝王将相的威严,跟加让人心生靠近。

太医请的是林慕轩,诊脉之后,林慕轩表示叶楚和腹中的胎儿很健康。闻争只是轻皱着眉头看着林慕轩不说话。

叶楚不知道方才还好好的闻争,怎么就没了好脸色看,她也懒得去想,同林慕轩请教了一下怀孕期间的禁忌就让枝晴送他回去了。

夜色凉意透骨,外面天色黑沉下来时果真下起了鹅毛大雪。

叶楚站在窗前,天色灰白,冷风伶俐,伸手接了一片雪花,瞧的手心里的雪花没一会便化成了一摊水,她正要拿出手帕擦拭,闻争已经拿了手帕仔细擦拭着她的手掌。

闻争身上几分酒香夹杂着淡淡的梅香,将她整的身子包裹住,她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开,听到闻争说:“夜里太凉,你若想看雪明日起早一些也是一样的。”

她没说话,低头看着闻争擦拭着她的手掌,一遍又一遍。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突然有阵寒风刮过来,闻争将她又抱紧了几分,在开口是低沉的声音,“赵太医医术在太医院里也是名列前茅的,怎么突然换了一个?”

她注视着闻争,“皇上难道不知道吗?”

动了动身子,替她遮挡寒分,闻争重复道:“不知道,你说给我听。”

他从小太监那个听到皇后将赵太医换了下来,换成一个刚入太医院的新人,似乎还对那个新人青睐有加。

他派人去查过林慕轩,家底清白,是个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爬进太医院的人才,却还查到叶楚跟林慕轩两人从小便相识。

到底还是心存芥蒂的。身为帝王第一次感受到了危机感爬上心头。

大抵是今夜喝了酒,他方才问出口。

叶楚微叹了一口气,至少在这件事上,他们还是在一条阵线上,她凝视着黑夜,开口道:“赵太医是父亲的眼线,这样的人不能留在身边。臣妾跟林太医小时就认识,那日我也试过他的为人,还算可以相信。”

闻争顿了顿,“就……这么简单?”

叶楚点点头,“就这么简单。”抬起头来看着他,“想必皇上也派人查过他的底细吧?皇上觉得有哪里可疑吗?”

闻争轻皱起眉头,“不是因为他是你的青梅竹马?”

“青梅竹马?皇上在说笑吗?臣妾同他已是有十多年没见过面,何来青梅竹马一说。”说完,她顿了顿,突然明白过来闻争为何对人家态度不好了,勾起嘴角,笑道:“皇上这么没自信吗?怕他将臣妾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