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就哥哥吧，我也认了，只要她过得快乐就好。我万万想不到，那个胆子那么小的丫头居然……居然还学着跟人私奔了啊……呜呜……”老书生说到这嗷嗷大哭起来。

哭过之后，他擦了擦眼泪继续说：“等我再收到她的消息，她出了车祸进了重症病房，那时候我还去看她，她却不见我，不见我啊，那个笨丫头啊！”

安然和艾斯看着老书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着跟安姥姥的过去，两人的眼眶都红了，这是爱得多深到现在提起才会这么痛苦。

哭了好一会，老书生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看向安然说道：“浪费你们的时间听我这个老头子唠叨了。”

“不，顾老，您一点都不唠叨，若是姥姥还在世一定会特别愿意听您说这些话。”安然擦擦眼角的泪水，着实被老书生的痴情所感动了。

老书生倍感欣慰地擦了擦泪水：“说吧，你们今天来找我是不是有事？”

安然这才想起今天来找老书生的目的，她从手机里翻出拍下来的相片，把手机递给老书生：“顾老，您看看可认识跟姥姥照相的这个人？”

老书生看了一眼便是认出上面的人：“这是黎雪，她跟你姥姥是很好的闺蜜。可惜，黎家跟安家两位家主一直都不合拍，慢慢地黎雪跟秀秀两人关系也变得淡了不少。不过，秀秀出事的时候，黎雪听说之后也去看望了，当时我刚好要离开医院，看着她进了秀秀的病房。”

“黎雪！”安然嘴里嘀咕着这个名字。

“原本京都也有个大家族叫黎家，后来安家出事之后，很多大家族突然暴走，其中一个就是黎家，他们举家迁到安陵。”老书生给她们解释道。

安陵黎家！

安然突然想起去阴山的时候碰到的黎家两兄弟，那两兄弟似乎跟星星的关系比较好。

“安然啊，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老书生见安然失神的样子，估计是想念秀秀了。

安然回过神看着老书生说道：“顾老您说吧？”

“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张秀秀的相片？之前住的老院子起了火，以前很多东西都被烧掉了，我现在……我现在一张秀秀的相片都没有了。”老书生说着一脸感伤起来。

“好，我过两天给您送过来行吗？”安然直接就答应下来，老书生这点要求一点都不过分，姥姥留下来的相片里好几张单人照，回去选两张去复制一下给他送来就行了。

“行行行，太行了，谢谢你，安然。”老书生感激地说道。

老书生因为这个好消息一下精神起来，扯了扯衣服站了起来：“我也好几天没去京大了，到时候你可以直接去学校找我。图书馆还得一段时间，我闲着没事在京大做门卫了。”

“门卫，这也太委屈您了吧？”艾斯一听皱了皱眉头。

“不委屈，不委屈，反正我就一个人有事做就行了。”老书生一点都不嫌弃，在学校天天看着那些小崽子们打打闹闹的，心情可是比较好的。

“您为何不跟着儿女出国啊？”安然不解地问道。

“出国，出国有什么好，老祖宗的东西都扔了，我才不去，要死也只能死在京都。”老书生想到自己的儿女就是一肚子火，才华再好如何，又不能报效国家有个屁用。

安然又对老书生多了几分崇拜，崇拜他固执的不忘本。

“走吧，有什么想要问的去学校传达室找我就行，我就在门口看看报，看看那些小崽子挺好的。”老书生说着背着手往门口走去。

安然突然想起一件事，追上去问道：“顾老，您跟宫家是什么关系啊？”

老书生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安然一眼回了话：“我们是表亲，当初答应那家伙帮看着图书馆，其他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所以，你们也别问我任何宫家的事情。我的任务完成了，宫家要做什么我也管不了了。”

老书生这明显是话中有话，有些东西是不愿意点破，安然和艾斯也不好再问，跟着老书生走出院子的大门。

老书生背着手走在前面，快要走到巷子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安然：“安然啊，有些事情你能避开就避开吧，那些都是老一辈的事了，你们这一辈只要好好活着就好，没有什么比活着更有意义了。”

“顾老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安然知道顾老是真心关心她。

“对，好好保护自己，不然秀秀会心里难受的。”老书生说完大步流星地出了巷子，他打了辆车去了京大。

安然和艾斯则是穿过一条巷子，从另一条巷子口出来，确定没人跟着开车回到四合院。

回到家之后，安然从相册里选了三张姥姥的单人照，把相片交给蓝。两个小时之后，蓝把三张复制好的相片交到安然手上。

安然怕事情多会把相片的事情给忘了，弄好之后又跟艾斯开车去了一趟京大，车停在门口就能看到传达室里看书的老书生。

老书生看着书，偶尔会有学生过来拿个包裹，他停下来给人找到包裹，签名东西拿走，他又继续看书。

有些学生还给他塞两个棒棒糖，他一脸严肃，却还是把棒棒糖给收了下来，整个一个老可爱。

安然和艾斯看着这暖心的一幕过后，在确定没有熟人的时候，两人下了车，安然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把三张相片直接放在了桌子上。

“学生证，手机号，签名！”老书生说着放下手中的书，抬头发现窗户口没有人，低头看到桌上的三张相片，热泪盈眶，双手颤抖地把相片拿起来，看着相片上的人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流淌起来。

安然和艾斯远远看着老书生在那擦眼泪，又哭又笑的样子，两人都感觉到自己鼻子发酸，默契地走向自己的车子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等等，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艾斯突然停住了脚步，随后扭头看向不远处匆匆忙忙往京大门口进去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