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烧25〔结束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关于阮尘和牧星海在警察局发生的事不胫而走,飞快地在学校里传开了。

似瞬间被卷入谣言风暴——

【有没有听说牧星海和阮尘其实才有一腿?】

【真的假的?!!震惊我全家!牧星海不是直男吗?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娘啊?】

【阮尘?哪个院的?没听说过,有照片吗?】

【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扯到一块的……乱传的吧?转移视线的吧?】

【这要是真的,你们这不是帮人出轨吗?】

【阮尘我见过,有点娘唧唧的,我早觉得他不太对劲了】

【我好像之前看到过他们走在一起,但那时候牧星海好像还没跟蒋婷婷分手……】

【所以阮尘跟蒋婷婷搞好关系难道其实是为了接近牧星海?现在的0也越来越诡计多端了吧?】

【牧星海这一声不吭的,平时还装直男,不是个骗婚预备役吧?】

【首先这得是真的,有锤了吗?就讨论得热火朝天……】

【他们人呢?】

【不知道啊,联系不上】

一句玩笑话。

【私奔了吗?】

是啊。

这两位当事者呢?

已至风暴眼。

本来他们就一个临近毕业,一个准备出国,没什么课,不跟学校请假也没事。

于是直接人间蒸发。

而此时,两人正在郊外的一家高级温泉酒店。

牧星海以前就常来,他是vip客户,包下一座小别院,每天窝在这,晚上边泡温泉边看星星。

牧星海每天都在看外面的消息,但是除了爸妈的都不回。

阮尘本来也不看,失眠了两天,他还是上网看了一眼,然后更烧心得睡不着了,隔天一早发起低烧。

牧星海当然第一个发现他发烧,守在床前照顾他:“去医院吧。”

阮尘:“三十八度都不到,去什么医院?我就是这几天没睡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你这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会睡的,我吃了药,现在挺困的,你别吵我。”

“那我陪你睡。”

“不用你陪。”

牧星海还是强行钻进他的被窝里,热烘烘地抱过来,阮尘嘴上说不要,但也没推开他。

牧星海悄不作声地贴上去。

阮尘难耐地眉头紧皱,却睁开眼,眼帘半垂,懒懒地睨视着他,像有燃烧过后晦暗的余焰在闪烁。

两个人在这百无聊赖,在哪都做过了,倒不用再矜持。

牧星海睁眼说瞎话,循循善诱地问:“不行吗?我还想,发发汗,说不定就退烧了。”

阮尘脸烧得微红,静静地凝视着他,答非所问:“牧星海,明天我们回学校吧。”

牧星海脸色一下子变得不太好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牧星海心被吊起来。

这是又要分手吗?

跟阮尘恋爱实在太折腾人了,是,他是不会作天作地,但他根本不让人接近。

阮尘没说话,主动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好像是阮尘第一次主动亲牧星海。

牧星海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意识到这件事真实发生了,指尖微微发麻,总有种不真切感。

脑袋里隐隐轰然,狂喜涌上心头,但紧接着,他开始慌起来。

牧星海心尖灼热,却没有顺水推舟,搂了搂他,疑神疑鬼地说:“你怎么亲我啊?你别是想跟我打个分手pao就回去吧?那、那我不来了。”

方才还有点旖旎的氛围。

阮尘鼓起很大勇气才主动,却被这么问,他脸更红了:“算了,你就当我发烧把脑袋烧坏了吧?”

别扭地说完,他要翻身过去背对牧星海。

“你等等……”牧星海按着他的肩膀,掰住他,捧住他的脸,额头相抵,“烧得很厉害吗?让我看看。”

鼻尖碰到鼻尖,呼吸炽热紊乱。

牧星海的手早就在被子里被焐热了,贴在他脸颊,两个人都热乎乎的,像要融成一团了。

牧星海悄悄地慢慢地调整角度,明明只是咫尺的距离,他却无比小心翼翼了。

真是奇了怪了。

牧星海神魂颠倒地想,他们好了也有大半年了,可他对阮尘总还是像情窦初开一般。

如此心痒难耐。

唇尖仿佛触碰到了,又仿佛没有。

一触即离。

“回了学校,你还会来找我吗?别骗我。不管好坏,你告诉我实话。”

“不管我答应不答应,你最后不都会连哄带骗让我答应吗?所以,我想了想,就这样吧。”

牧星海:“怎样?”

阮尘:“跟你继续鬼混。”

牧星海吻了吻他的颈侧,低低呵笑起来。

——反正,也不能更声名狼藉了。

他们疯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回学校,仍没有疲倦之感,反而觉得精神充沛。

牧星海开车带他回学校,在路边停好车。

牧星海问:“先去哪?”

转头看阮尘,伸手摸他的脸:“还在发低烧。”

阮尘:“你的手也挺烫的。”

牧星海笑笑说:“可能我也在发低烧吧。去哪?”

阮尘:“教务处,我得问问我的毕业论文怎么办。”

牧星海先下车。

绕到副驾驶座边,给阮尘开门,阮尘磨磨蹭蹭地下了车。

阮尘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还没必要自恋到觉得别人都在关注自己,又总怀疑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真想拿个口罩遮住脸。

牧星海陪着阮尘去了教务处,老师见到他有几分吃惊:“好几天没见你了啊。”

阮尘温和腼腆地笑笑,半真半假地说:“生病了。”

老师:“哦,难怪看你的脸有点红。”

办公室的两个老师没人问八卦,平时还会讲两句笑话,今天却公正执严,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的各种问题,能解决,只是要再多走点弯路。

他以前一直在焦虑,无时无刻不在设想糟糕情况。

大抵因为他是这种持续性沮丧的性格,真的到这种崩坍时刻,居然觉得,比他想的要好不少。

牧星海站在门外等他,时不时地探头看一眼。

老师瞄了牧星海两眼。

阮尘装成不知道,耳朵都红了。

阮尘问完了,慢吞吞地走出门。

又跟牧星海一起走了。

牧星海揶揄说:“我觉得,你一走出房间,那两个老师一定在说’他们原来真的有一腿啊’。”

阮尘有点气,恼得眼眸发亮,反而笑了起来。

牧星海着迷地直视着他:“你在想什么?”

阮尘抬起头,光落在他脸上,他带点笑意,说:“我在想,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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