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2章 十八层
其实人都有一种逆反性的心率,哪怕就是神仙也不会例外。
如果这十八幅图画,向缺修行的非常容易,在几个月内被练成了的话,他的脑袋里可能就会冒出这样的一个念头了。
“居然这么快就成了,是我天资卓越还是这玩意是糊弄人的?”
如果是三两月练成的,向缺可能就会这么想了:“好像有点假吧,虽然那帮蛮子也能修成,但是不是太简单了点,我深表怀疑!”
加入是一月就修成神功,得偿大道,向缺可能直接就会把这十八幅图团成一团废纸然后再踩上几脚了。
“去你么的,这不是骗人的么……”
所以,当三月过去之后,向缺居然连第一幅图都没能摆好姿势,让气息运转遍全身的时候,他的脑袋里一直都在响彻着这样的声音。
“神功啊,这肯定是神功无疑了,像我这么优秀这么天才,享受天道气运的人居然连第一招都练不成,这妥妥的是淬体神通无疑了……”
是的,人就是这么的贱,越是容易到手的就越可能会觉得很假,越是艰难修成的,你就会越觉得,这是盖世神功。
没毛病!
大概是一年之后,山洞里的向缺别扭的摆着第一幅图里的姿势,天道气息从头顶开始一直运转到了脚下,向缺的额头上全都是细细的汗珠,身上也仿佛被一场大雨给淋透了一般湿漉漉的,然后全身的骨骼发出了一阵阵的脆响,那道脚下的气息顿时从脚底透了出来。
这时候的向缺就猛然察觉到,身上忽然就轻了下来,之前那种曾经让他煎熬到要死的感觉,全部都消失不见了,而随即身体表面的肌肉似乎瞬间就变得有棱有角了起来。
“呼……”向缺长吐了口浊气,缓缓的收起手脚,然后慢吞吞的站了起来,闭着眼睛感受着身体上所带来的变化。
明确的变化是感觉不到的,但向缺冥冥中却感觉到,血肉似乎更加坚韧了一些,这就好像是揉面一样,揉之前和之后肯定是两个状态。
“这就是脱胎换骨最初期给人的感觉?”向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点头说道:“还不错,古人诚不欺我,难怪蛮子的战斗力会这么爆,这他么要是照着将十八幅图全部都给练成了的话,那人真得跟铁打的一样了。”
“一年一幅图,十八幅十八年?”
向缺隐约感觉,这将会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十八年是不止的,往后应该是越来越难的才对。
而向缺的猜测果然也是相当正确的,第一幅图用时一年。
第二幅图直接翻倍还拐了个弯,用时两年半。
到第三幅图的时候,就已经是四年打底了。
路子还是一样的,但过程却是非常复杂和让人难以忍受的。
向缺在第四幅图的时候,曾经在心里这么幻想过。
“我去过十八层地狱,也见到过每一层地狱之中被镇压的恶鬼,知道它们无时无刻的都要遭受地狱中的刑罚,比如油锅,刀山,火海,拔舌,挖眼……等等,等等,但我从来都不会清楚这些恶鬼所受的刑罚是一种什么感觉”
“但现在我知道了,这十八幅图,其实就相当于是我从第一层地狱开始,然后向后一直经历了十八层地狱的苦难。”
“这一圈要是轮下来的话,人不成佛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向缺隐约有些感觉,这十八幅淬体神通的经历,真好像会跟十八层地狱受刑有什么关系也不一定,就拿他练第一幅图的时候,好像浑身的骨骼都被人用锤子给捶打了一遍,这就是地狱中的刑法之一,叫做炼骨。
只不过到底有没有关系的话,他现在是没办法分辨的,一切还得要看他练完了之后会是一种什么感觉。
在这时向缺也还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原来那些蛮子并不是个个都将淬体神通给修完了,他估计可能绝大多数的人只不过修到了第三或者第四幅图左右就没能进行得下去了,因为第五幅图向缺用时五年才勉强看到一点曙光,并且还差点崩溃到死了,他不信那些蛮子里有人能走到这一步。
因为没有修行,进入齐天,大道等境界人的寿命就是有限的,不过活个百八十年就到头了,在蛮子岛上的时候其中就有不少垂垂老矣的老人,所以向缺估计这些人的阳寿撑死不过百年,那他们断然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不吃不喝的修炼着,所以到四五层左右可能就是极限了。
那个蛮子首领倒是有可能修到第四幅图左右,要不然他怎么能是老大呢。
其实也就是说,哪怕是向缺现在出关,那他的淬体也是比较牛比的了,如果要是简单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同级别的他肯定是无敌的了。
但是闲着也是闲着,洞天福地里一片祥和,想着自己出去了也是混吃等死突破渡劫,那倒还不如在此接着闭关下去了。
向缺闭关十余年中,洞天福地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要说哪里稍微有些不同的话,就是天洲派提前结束了封山禁令,然后开始有门人行走于洞天福地了。
天洲,云山两宗各自抽出了一部分人手,在洞天福地之中进行巡查之责,主要就是为了告诉那些跟仙界瓜葛太深的宗门,这段期间你们最好消停一点,要不然云山和天州就有可能联手过来到访了。
三清观,瑶池宗还有天机阁的结局,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两大宗门的强势联手也确实很管用,至少在明面上一切都按照想的在发展。
一晃百年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悄然过去了。
云山蒸蒸日上,被南似锦打理的井井有条,山门弟子早已突破了十万之众震慑天下,整个麻山洞其实现在俨然已经就成为了云山宗。
而云山宗宗主,也同样百年左右没有现身过了,在宗门里都没人知道他在干什么身处何地,好像南似锦才是当之无愧的宗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