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这仗15

燕雪山知道评价性/能力差劲对男性来说是很受打击的一件事。

以前他看别人吵架的时候就会拿这个说事。

所以他一直没有告诉亚瑟关于自己的真实感受,太不给人面子了——要不是这家伙蹬鼻子上脸。

他猜测亚瑟会大受打击。

燕雪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亚瑟的脸,但是亚瑟毫无心虚,也没受挫。

亚瑟神色如常,还很理直气壮地说:“有意思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很有意思。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跟你结婚,跟你做/爱,做一辈子的爱。”

他说这话坦坦荡荡,收起了轻飘飘的态度,没有了那种小男孩般的羞涩扭捏,突然能自如地说出一些令人羞耻的词汇了。

他揽在燕雪山腰后的手臂还紧了紧,正色不少,趁燕雪山还没反应过来,跟商讨战术似的严肃问:“你说不舒服,具体是哪里觉得不舒服呢?问题出自尺寸?角度?还是频率?”

燕雪山一下子懵了,大半年以前的事了,他哪还记得?回忆了一下,一团浆糊,他迟疑地说:“这,我记不清了……”

亚瑟:“师父你记性应该很好啊,什么机甲新技术,你学一遍就记住了啊。”

燕雪山拿捏不准:“这不一样吧?我真记不得了。”

亚瑟顺杆子往上:“那要么我们再来一次。你这次仔细点感受一下是哪里有问题。”

燕雪山:“……”

燕雪山回过神来了:“你当我傻啊?”

“我跟你说了,你不要跟我耍心眼。上次你就是骗我。”

“我哪有骗你?”亚瑟脱口而出,一脸无辜,无比真诚:“我没有骗你啊。一,那之前我确实是处男,没骗你。二,那次假如我死了,我就确实到死都是处男了。三,我是不能保证自己在总决战可以活下去。”

“你说我哪里骗你了?”

这话又说得是有道理,挑不出刺。

当时燕雪山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活下去,更不能说他们俩都能活下来。

出发前的亚瑟也的确一脸视死如归。

亚瑟看他懵了,悄不作声地贴近过去,与他耳鬓厮磨,继续在他耳边哄他:

“是吧?师父,我没有骗你哦。”

“我很感谢你帮我圆了我的‘遗愿’,但我也要告诉你,我只想找你完成我的心愿,换作别的谁都是不可以的。”

“不过那次确实时间紧,我又是处男没有经验,是有不太周到的地方,把你弄疼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

燕雪山想了想,说:“没关系,也不是特别疼。”

“就类似做个a级训练吧。”

亚瑟继续说:“师父,我觉得上次是角度没找好。”

“我的不大,我觉得挺小的,比alpha的平均要小,一下子就能进去了,找对了角度,应该不疼的。”

燕雪山迷惑:“不是吧?我记得不小啊。”

亚瑟认真:“你记错了。真的很小。不然你看看?”

电视机被关了。

也没有灯。

数千亩的农场只有这一座屋子,此时万籁俱寂,只有黯淡溟濛的星光穿过透明天窗落在他们身上。

只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响,和他们的喁喁轻语。

“我就说吧,是不是很小?”

“不小吧?”

“因为没开灯所以看不清吧。你可以用手比较一下。”

“握不住。”

“你的呢?我比一比,唔,明明差不多吧。”

“不一样啊……你在干什么?……”

“讨厌吗?”

“……”

“师父,要是有哪里不舒服,你跟我说好不好?”

后面的事,对燕雪山来说,就像是当时的光线一样晦暗不清。

炽热紊乱的呼吸,错杂剧烈的心跳,克制亲密的触/碰,各种各般,交织一起。

他也搞不太懂,他们好像做了很亲密的事,又好像没有,黏黏糊糊,有点舒服,又有点奇怪。

不,太奇怪了。

他的精神心理上是没有起伏波澜的,可是身体却在拨/弄下逐渐升温,不知不觉地顺从了,力气拨茧般一丝一丝地被抽走。

让他不由地倾倒下身体,头搭亚瑟的肩膀上,好有个凭依。

到最后,也没管什么十分钟不十分钟的,好像是比他的预定睡觉时间晚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记不清了。

第二天醒过来,亚瑟也不在客卧,跟他一起睡在主卧的床上。

他主卧的床也是单人床,行军款式,一米二的宽度,两个大男人一起睡简直挤死了。

亚瑟整个人还热烘烘、汗津津的,又热又粘,让他提早醒过来,而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把亚瑟踢下床去。

一骨碌滚到地上,坐起身来一脸茫然的亚瑟仰着脸看他:“怎么了?”

燕雪山说:“你把沙发套给弄脏了,去把沙发套洗了。”

亚瑟很爽快,从地上爬起来,立正,站直,比了对长官的军礼,灿烂一笑:“遵命!”

——比划得还不错,假如不是只穿着内裤就更好了。

看着亚瑟离开兴高采烈离开的背影,燕雪山微微皱起眉。

他不喜欢在可控原则以外发生的情况,他的身体从未有过那样的感受,一切太奇怪了,实在是让人不习惯。

等他起床时,亚瑟已经把沙发套丢进了洗衣机里,正在做早饭。

燕雪山说:“厨房机器人会做早饭的。”

亚瑟笑意盎然地同他说:“你自己种植那么多有机植物,却让机器人做饭吗?组建家庭就是要为对方做事,我乐意为你做饭。饮食和睡觉是人类自古以来不变的两项头等大事。”

“在我家,我爸爸要是有空,也会给我妈妈下厨的。”

总统吗?

燕雪山想象不出来。

亚瑟满怀期待地说:“爸爸说,让你上门请你吃饭,他一定会亲自下厨做他的拿手菜炖牛肉,又嫩又多汁,你可得好好尝尝。”

燕雪山:“?,好。”

吃完早饭,亚瑟把烘干机里的沙发套拿出来,重新套上。

这家伙心情好极了,一边干活,一边哼歌。

燕雪山今天怎么看他怎么觉得碍眼,冷冷地说:“干完活赶紧回基地吧,上将先生。”

亚瑟被他扫地出门。

要不是看在这家伙是他未婚夫的份上,燕雪山都想禁止他上门了。

亚瑟站在花丛旁边,整理好衣服,帽子拿在手上,对他挥挥手,笑得没有一丝阴霾:“那我过几天再来!”

燕雪山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困惑地看着他。亚瑟每次过来,都要搞点事,不再是曾经那个让他省心的搭档了。

还对他说:“你要什么时候想去基地找我,随时欢迎过来!我等着你!”

燕雪山可没空去。

马上就是收获月了。

连去见总统的约会都得往后推一推。

地里的植物可不会听你的话,保持在最好的状态等着你,它们每天都在变化疯长,晚一天可能都会错过了最佳收获时期。

你得在天气合适、土壤湿度合适时,赶紧进行收割,才能得到状态最佳的作物。

他辛辛苦苦五个多月!终于迎来了第一次收获!

真是令人期待!

其中有几天是亚瑟得了假期过来,被他抓住加班干活。

在联邦最强的两位机甲师士紧赶慢赶,提前一周完成全部收获。

这还没完。

还得算账。

算账就算了整整三天,亚瑟也帮他一起算了,算了三遍,确认无误。

燕雪山脸上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丝不由自主的凝重,甚至比当初在战场陷入绝境还要沉重。

他辛苦了半年,可是,就算刨除农用机械的支出,也只有大约800星辰币的收获。

没错,就是800星辰币。准确地说,是789星辰币,他还给自己四舍五入了。

这别说有盈余给孤儿院捐粮了。

这都只能勉强做到收支平衡。不大妙。

太令他费解了。

燕雪山想,是不是因为什么外在原因。他去隔壁乔大叔的农场打听了一下,不,乔大叔大丰收。

明明两家农场的土壤品质差不多,天气也一样啊。

那就是他种得方法不太对,确实,遇上了缺水、虫灾,他都手忙脚乱。

燕雪山虚心去请教了乔大叔。

乔大叔安慰他:“第一年种地,有盈余就很不错了啦,你已经很棒了。”

“就算你开农业机甲很厉害,可很多种田的学问并不只是开机甲哦。”

“你别看我像个大笨蛋,其实我可是织女星综合大学农科的优秀毕业生,而且还种了这么多年。”

燕雪山闻言微动:“织女星综合大学?”

乔大叔憨里憨气地摸摸后脑勺:“是的,不是什么好大学啦,在联邦所有大学里面一千名开外,但因为附近很多农业星,唯有农科办得不错。我都觉得干脆别叫综合大学,叫农业大学算了。”

燕雪山若有所思。

几天后。

还在美滋滋地筹谋婚礼和蜜月的亚瑟收到了燕雪山发来的消息:【我准备先不种田了,我要去上大学,已经交了赞助费,拿到了入学名额。】

亚瑟喷了:【学种田吗?】

燕雪山:【你怎么知道?】

亚瑟在心底吐槽:那不然还能是学开机甲吗?!谁配教你啊!!

正好赶上开学,去当大一新生。

燕雪山把自己农场租给了乔大叔打理,乘车前往大学。

只开了一扇门,门口排着长龙队伍,有保安检查学生证或是工作证。

燕雪山听见前面两个学生在谈论——

“怎么回事?以前开学也不管这么严啊?”

“哦,听说今天亚瑟上将要来做开学演讲。”

“亚瑟上将?哪个亚瑟上将?那个联邦第一近战师士?!”

“对啊,听说他还在我们学校的机甲系挂了名誉教授,每个月会来上一节课。可能是为了就近招兵吧。”

“那我们学校机甲系岂不是血赚?他都没在帝**事大学授课!”

“是啊,听说这学期机甲系新生暴涨,还有很多不去机甲名校而是来我们学校的呢。”

燕雪山:“……”

他不明白。

战争都结束了,这些人为什么上赶着学机甲?

作者有话要说:金毛:清纯男大学生老婆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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