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入地下室
余尔雅的这番话是基于对何策的绝对信任下提出的。
余商颂觉得老余变了,话多了,猜忌少了,像少女怀春。
但他不敢说,怕挨揍。
……
傍晚,祭台上又飘出了新的提示条:“屠杀的前一夜,村子里的水都被下了过量的安眠药。”
饭桌上比往日安静得多,留下的人更少了,猜忌与提防肆意蔓延,谁也不敢多说话,不敢擅信人。
饭后,何策等人聚在屋子里将村子里能信的村民罗列出了一个名单来,顺便拼凑了一下那个小男孩的消息:
那孩子原本是一个代孕商品,母体十月怀胎生下时,买家夫妇俩离婚了,把孩子退了回来。
照惯例,是要沉河或是弃井的,但被他母亲拼死拦下了,吃百家饭长大,但随着年岁越大,行事越怪异——譬如,手里总是拿着尸体残肢,喜欢敲村民的门。
村子里的人都开始觉得他晦气,不待见他。
……
入夜。
子时一过,秦姮按照之前说好的,独自走进了一间闲置的厢房。
她刚钻进被窝,口鼻就被人捂住,一股刺激难闻的气味侵入鼻息,眩晕来袭,秦姮的意识逐渐模糊。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明晃晃的白炽灯刺得她眼睛生疼,眯眼好一会儿才适应光线。
这里是工厂地下室,烧毁前的地下室。
电视机里放着古惑仔系列的电影。
沙发上坐着几个十多岁的青年抽着烟玩纸牌,嘴里不时调侃着以后要当扛把子,去更大的地方开夜店,搜罗更多的漂亮女人,做更大的生意。
厅中的台球桌,赌桌附近都有很多人,都正在兴头上,笑骂一片。
长廊深处持续的传出让人面红心跳的动静。
秦姮手脚都被粗重的镣铐锁着,被困在大厅里贴着墙面的台子上。
算上她,台子上一共锁了七个女人,就这么并排囚在一处,像是橱窗展品。
秦姮看了看左右,这些女人模样都还不错,但皮肤苍白,唇色很浅,看上去有些病弱,并且两眼无神,只是贴着墙面呆呆的,或跪或坐,像泥塑的假人似的。
秦姮是台子上从左往右数的第二个人,她觉得第一个人很面熟。
看到她塞在镣铐里保护手腕的丝巾时,秦姮想起来了。
这人就是覃晓梅,她比照片里苍白憔悴了太多,她一时没认出来。
秦姮尝试着跟她沟通:“你是覃伯益的女儿,覃晓梅吗?”
听到覃伯益三个字,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突然有了光彩。
“你见过我爸?他还好吗?”覃晓梅挣扎着朝秦姮靠近,锁链发出几声哐啷的脆响。
“他在找你,每天都在找。”秦姮放低了声音:“我们是来救你出去的。”
听到父亲的消息,覃晓梅眼睛红了,鼻子也红了,很快涕泗横流,她不敢哭出声,张着嘴发出一段又一段的嘶哑气音,脸脖也红了,将头埋入膝间,单薄的双肩也止不住抖动。
许久,覃晓梅停止了哭泣,再度抬头看向秦姮,眼底一片荒凉:
“救我?你救不了我的,这里不正常。”
“你是从外面来的人吧,之前有许多像你这样被抓来的人,天一亮,他们就会消失了。”
“其实,天亮后所有人都会消失,只是天黑后,他们会再次出现,而像你们这样外面来的人就永远的消失了。”
覃晓梅说到这儿像是想起什么,突然顿了顿,偏着头将秦姮仔细地打量了一遍,思索道:
“我记得你,你之前来过。还有,你的朋友,昨晚也来过,他消失了吗?”
“还在。”秦姮答道。
覃晓梅瞳孔一缩,神情有了细微的变化。
还未等两人再开口,身旁突然有了动静,离秦姮最近那个女人,突然像疯了似的,挣扎着冲她哀求哭喊道:
“你们要出去吗?救我一起出去吧,求求你们了!带我一起吧!”
一瞬间,大厅上所有人的都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