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算了。”

调酒师摇了摇头，一副失去了兴致的模样。

虽然对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很好奇，但满足这份好奇的代价如果是失去自己所有的一切，那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虽然你对前往那个世界失去了兴趣，但交易就是交易，你给予我的报酬概不退还，但是可以更改为另外的愿望。”

林渊直视调酒师，眼中看不到有情绪酝酿。

系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汲取香火之力的机会，所以当调酒师同意交易的那一刻，这场交易已经没有避免的可能性了，林渊甚至觉得系统能允许调酒师更换愿望，而不是将它强行塞到它一开始想前往的世界里，已经算是系统仁慈了。

调酒师用爪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碎金色的竖瞳中精芒一闪，淡然道：“既然如此，你告诉我询问龙宫所在的目的是什么？”

“这……”

林渊呼吸微微一滞，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调酒师，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我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后，除了那些对你来说价值不大的情报之外，这座须弥世界都会被吸收献祭吗？你确定，你只个问题，而不是索要其他的报酬？”

这个怪胎，可能真的是个疯子。

如果它对另外一个世界感兴趣，付出大量的代价还情有可原，可是在筹码无法收回的情况之下选择了一个如此愚蠢的报酬，确实有点出乎林渊的预料。

按理来说，香火之力反馈回来的三分之一是林渊跟献祭者一同分配，但是调酒师这个问题等于放弃了所有香火之力，只为了换取林渊一个回答，而且并不存在任何反悔的可能性。

不过这个怪胎疯归疯，实力却是真的深不可测，如果让它感觉自己吃了亏，搞不好就会弄出来什么幺蛾子，即便没了须弥世界的压制，林园也不敢肯定自己能是调酒师的对手。

不过调酒师的提议的确诱人，那些杂七杂八的情报也能兑换成香火之力，之后调酒师、林渊都不会忘记这些情报，然而却属于一锤子买卖，如果双方还有第二次交易，这些情报连一点香火之力都别想从系统那里抠出来，而且即便是这一次，这些情报、秘闻换来的香火之力数量也不多。

可是献祭一个须弥世界能换取的香火之力，那就非常诱人了！

林渊甚至怀疑，哪怕雷秋生上一次交易神武皇朝国运换取的香火之力，都不一定能比得上这个须弥世界能带来的收益。

这可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东西！

而且在调酒师的经营下，这个须弥世界中蕴含的灵气已经开始液化！

虽然只要舍得下狠心，荒妖境、空冥境的存在都能弄出来一个须弥世界，但是想要把须弥世界经营成调酒师这里的姿态，不仅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还必须付出极为漫长的时间，须弥世界虽然没有评级的存在，但是依然存在这差距。

举个例子来说，火麒麟之前给自己打造的墓穴跟这个船舱比较起来，就像是林渊跟一只普通的山主境妖兽的差距一样！

调酒师环顾了一眼船舱内部，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只要我觉得合适就合适，如果你的回答能够让我满意，那我就不算亏的。”

“我吃下了一种诡异的灵物，所以自身的血脉经过提纯，从一条蟒蛇变成了蛟龙，四海龙宫对我提纯血脉的手段很感兴趣，所以配合我做了一些事情，并且邀请我去一趟西海龙宫，只不过我对四海龙宫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不可能什么后手都不留就傻乎乎的来无尽海。

所以我短时间内必须赶到西海龙宫，但是我又不知道龙宫所在的区域，如果不是担心无尽海的妖兽们太过强横，我甚至想放开身上的气势，引龙宫属种来外海接引我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我运气还算不错，随便逮到一只外海妖兽就问出了你的存在，也确实从你这得到了西海龙宫的坐标。”

林渊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实话实话，一双异色竖瞳中依然没有情绪波动。

调酒师脸上的笑容缓缓淡化，语气森冷的说道：“不得不说，你很聪明，虽然我不知道你准备拿什么筹码逼四海龙宫投鼠忌器，但是我可以肯定，如果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傻乎乎的觉得龙宫的大妖兽们不会贪图你的那种手段，那你就等着被吃干抹净吧。”

听到调酒师的话，林渊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升起。

对方虽然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但是却已经进化出了有些畸形的龙爪跟龙角，无论是实力还是血脉都应该在林渊之上，在隐居于外海之前，这家伙应该也是四海龙宫中地位不低的存在，所以对四海龙宫的作风秉性应该有十足的了解。

如果自己什么准备都没做，这一趟似乎还真是凶多吉少？

那么问题来了。

敖芊就算是西海龙宫某位高层的子嗣，真的能比得上提纯龙族血脉的手段吗？

有了林渊这样一个成功的例子摆在这里，别说敖芊只是龙宫高层的子嗣，就算它本身就是龙宫高层之一，怕是四海龙宫也会为了整个族群的利益而选择放弃敖芊吧？

草率了！

林渊的脸色陡然阴沉了下来。

“你我之间的交易，到此便算结束。”

调酒师再次低下头，开始擦拭着高脚杯，笑道：“不过你这一次，八成要跟四海龙宫翻脸甚至大打出手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跟我也算是真正的同类了。相信我，如果四海龙宫的家伙从你身上得不到它们想要的东西，海底监狱就是你唯一的去处。”

说到这里，它顿了顿，脸上再次恢复了那种莫名的笑容，沉声道：“当然，如果它们从你身上得到了它们想要的东西，等待你的就只有一死了，因为对它们来说，这样的秘密不该被四海龙宫的嫡系血脉之外的存在所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