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上了赌桌，就应该有输得一无所有的觉悟。”

林渊微微颔首，对雷秋生的说辞表示赞同。

话音还未落下，林渊便起身将上身压在桌子上，双手撑住桌面，几乎脸贴脸的与雷秋生对视。

下一刻，宛若恶魔低语般低沉、沙哑、富有磁性的诱惑声音响起：“想不想，再赌一次？”

雷秋生：？？？

肉眼可见的，雷秋生脸上出现了懵逼的神色。

林渊之前说的是真是假都是无从考据的事情，唯一正确的是，他的确是个赌徒，而且他在这场博弈之中已经输了，至于林渊其他的话，雷秋生则表示满脸茫然。

他手里还有筹码吗？

当然有！

隐匿起来的神林军就是雷秋生最大的筹码，可惜这把刀也只能用一次，这一刀无论能不能捅死那些天魔或者让北境跟天魔同归于尽，这把刀都没有第二次出鞘的机会了。

现在的他，还有什么资格再赌一次？

“力量。”

“绝对的力量。”

林渊缓缓握住了双拳，脸上的笑容透着三分邪气，说道：“你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你弱，无论天门镇守者还是天魔，都是你不能抗衡的存在，如果你愿意乖乖地做一只羔羊，他们会慢慢的薅走你的羊毛，可惜你并不愿意，才造成了今天这个局面。”

雷秋生：？？？

雷秋生脸上的懵逼之色愈发浓郁。

林渊说的每个音阶他都认识，这些句子是什么意思他也知道，但是听林渊说完，他却完全无法理解林渊的思路。

半响之后，雷秋生才伸手敲了敲桌子，直接来了个战术后仰的动作，似笑非笑的说道：“堂堂黑水龙王、北境正神，也要玩邪教徒洗脑的那一套来对付我么？说到底，你自己也只是个山主境的小妖兽罢了，真动起手来，你可未必能赢我！”

言下之意很简单。

他认同林渊的说法。

会落到今天这般田地，的确是因为他的力量不够。

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跟天门镇守者叫板，即便没有任何背景，神武皇朝也能像北境如今的状况一样——跟天门镇守者们保持合作关系，比起单纯的上贡自然是要划算多了，甚至交换到真正能够突破空冥境的功法也说不一定！

但是认可这种说法的同时，雷秋生也对林渊的能力表示质疑。

因为那些邪教徒忽悠普通人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套，通过秘法压榨普通人的潜力，将其变成普通武者或低阶修行者无法匹敌的存在，并扬言说他们代表神灵赐下了力量，但说到底，这只是他们的骗局罢了，被激发潜力的家伙最多活不过七天，事后会被邪教徒处理掉尸体，编造出那人去了神灵身边服侍，或者被教会掉到了其他地方的谎言。

眼下林渊这一套说辞，明显有朝着邪教徒靠拢的意思。

说到底，林渊的实力都不一定有他强，要是林渊说能赐予他力量，他打死都不信！

“先别忙着拒绝我嘛，你要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邪教徒的那一套骗骗没读过什么书的百姓还行，但凡有点见识、学问的人都不会相信他们，可是你我不一样，你很清楚，只要有足够的付出，就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很多修行者喜欢购买灵物辅助修行，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你用钱可以在我这里换取到大量的灵物，同样，你用其他我感兴趣的东西，也能换取到相应的东西。”

林渊重新坐会了自己的位置上，脸上的邪异愈发凛然。

交易？

雷秋生缓缓低下了脑袋，眼中闪烁着思量的精芒。

他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但是林渊的奇异之处也是她所无法想象的，如果是祂，就不可能弄出劳什子妖帝会，更不可能火中取栗获得北境的控制权，还有这种玩火一般的手笔，镇压北境的世家集团，将自己的属下分裂成不同的派系互相制裁……

林渊的种种行为在雷秋生眼中，样样都是在玩火****。

可是林渊不但没有让掌心中的火焰失控，反而实力越来越强，胃口越来越大。

就连身为天武大陆顶尖存在的天门镇守者们在林渊这里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双方最终还是以合作的关系敲定了各种条约，尽管看似对林渊不利，但是也足以让雷秋生羡慕不已了。

“我有钱，你能卖多少力量给我？”

雷秋生目光之中精芒缓缓消散，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林渊却是非常淡然地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钱换不来力量，如果你非要出钱的话，我可以做主给你七折进购大量的灵物，你要是觉得这种东西能够帮你迅速破境，甚至可以让你再踏破空冥境那道门槛，突破到更上级的境界，我也没什么意见。”

“不要钱？”

雷秋生微微一怔，却是缓缓摊开了双手，说道：“你若是要钱粮、要资源，我倒是在神武皇朝境内埋藏了不少东西，只要你开口，我可以尽一切力量满足你。可是你不要钱的话，你看我的身上还有其他东西可以跟你交换吗？”

“当然有。”

林渊微微颔首，脸上依然无悲无喜，说道：“你的气运、寿命、宝物，都可以交换。如果你还舍不得这些东西的话，也可以选择用四肢、器官、五感之类的东西来交换、”

“这……”

雷秋生一时语塞。

这都什么玩意？

这条黑蛟怎么比邪教徒还邪教徒？

人家邪教徒也只有碰到所谓神灵的盛大节日时才会搞血祭那一套，而且祭品也都是一些童男或童女之类的东西，囫囵献祭给邪神也就罢了，很少搞得血淋淋的。

怎么到了林渊这里，还可以拿四肢、器官、五官之类的东西来交换力量呢？

至于气运、寿命之类的东西，更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修行者命长归命长，但是修行功法跟武技修炼带来的损伤不同，各个修行者的寿命也不同，有的天罡境活不过六十，也有一千多岁的天罡境行走世间且生龙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