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救。”

姚坊再次肯定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其实这种不死药的副作用，都是作用在精神上，服药者如果长时间不服药，就会感觉有气无力、心神衰弱，甚至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但那些全都是他们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不服药，他们也只会难受一段时间罢了。”

林渊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问道：“所以说，所谓的成瘾性，都是因为他们自己想吃？如果能克服自己的心理作用，就能摆脱这种负面状态？”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姚坊微微颔首对林渊的说法表示肯定，旋即，话锋一转：“呵，不过这也只是理论，如果换做那些意志坚定之辈或许可能，但愿意服下不死药的，有几个意志坚定之辈？他们是怕死，所以才会服下不死药，如果他们觉得不吃药就会死，难道还能硬扛着不吃吗？”

林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总觉得这只天魔说的好有道理。

怕死才吃不死药，如果自己都以为不吃药就会死，难道还能硬扛着不吃药吗？

就算林渊告诉他们如何戒掉残次品不死药也没有意义，因为他们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他们也没有足够的意志力扛住不吃药带来的副作用！

意志坚定之辈，谁吃这玩意？

“龙王的想法只是理论上可行，但话说回来，残次品的不死药是激发人心中的恶念，让服药者变得膨胀起来，就像是一个气球，不断地打气可以让它越来越大，直到承载的极限以后炸掉，不过到了这种地步，这个人也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死掉了也就死掉了，我们不会有任何损失。

因为这样的人存在，服用残次品不死药的人会越来越多，我们也不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地步。

另外，还是那个例子，这些服药者就像是气球一样，每一次服药都是在打气，相应的，他们的恶念会越来越庞大，直到自己彻底压制不住的时候，就会做出那些支撑恶念存在的事情。

而随着服药次数越来越多，恶念越来越膨胀，他们自身的意志力也会越来越薄弱，所以服药的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从一开始一两个月服一次药到三五天服一次药，是个很快的过程。

随着他们自身的意志力越来越薄弱，恶念也就越来越强，越是这样的人就越难以戒除，庞大的恶念反噬，可不是他们仅剩不多的脆弱意志可以承受的，到了这个阶段的服药者，想戒除药瘾就像痴人说梦，几乎都会在恶念反噬中心神崩溃，不是疯掉就是自杀。”

姚坊嘴角微微上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正是因为这种渴望，所以原本藏的好好的保护伞才暴露在了龙王眼中，好几批不死要被镇北军截获，得不到不死药供应的服药者，现在已经是越来越疯狂了，龙王若是不小心引导，说不定就烈火燎原了哦！”

林渊：“……”

北境再来一次世家暴乱？

虽然以北境如今的力量不至于无法承受，但那是指的北境全盛时期，如今北境官吏、北境军队里面的不少军官，都可能是服药者，要是真打起来，完全分不清谁是敌人谁是友军，碾压性的力量完全发挥不出来，指不定那些服药者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呢！

烈火燎原…还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别的时候还好，但是眼下这个关口，霜鉴、青江两大皇朝虎视眈眈，神武皇朝军队里面也一定有被不死药控制的存在，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大举入侵的天魔，如今的北境可谓落入群狼环伺之境了，要是再来个内乱，就是大罗金仙来了都救不了场！

“你的意思是……”

林渊张了张嘴，眼中露出了一抹挣扎之色。

姚坊微微颔首，笑着说道：“就是龙王想的那样，我可以给龙王提供不死药，让龙王掌控这些服药者，但希望龙王能开放不死药售卖的市场，我可以保证这些残次品，不会流落到那些没有服过残次品的人手里，但前提条件是，龙王能控制住其他分散在妖兽森林的天魔，保证祂们不会混入到这个市场里，让服药者的数量继续提升。”

说到这里，姚坊脸上的笑容都自信了几分，沉声道：“我想，龙王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留下我们性命，因为…您从一开始，就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林渊叹了一口气，没有接过姚坊的话茬。

姚坊说的对吗？

说得对！

这些服药者根本就没有任何自制力，这个时候断掉他们的药物供应，就是逼着他们造反。

可是明知道不死药的危害性，林渊想说服自己打开售卖不死药的市场，依然是个难题。

他就算再走神道，灵魂也依然是个人。

是人…就有底线！

双眼微微虚起，毫无感**泽的异色双瞳盯住姚坊。

这一刻，姚坊感觉自己眼前的世界，又变成了黑白一片！

杀机！

无穷的杀机！

姚坊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额头上渗出了大量的冷汗。

传闻中的黑蛟可不是好说话的性子，这位爷不是愿意吃亏的主，他现在就怕林渊一口气不顺就不管不顾的要拼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北境是什么结局不好说，祂反正是死定了！

半响之后，林渊又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眯着眼睛说道：“可问题是，我要怎么相信你呢？”

“！！！”

听到林渊开口，姚坊精神一震，也不敢继续拿乔，沉声道：“龙王，我可以立投名状的！这次渗透北境的行动，虽然我没有‘初代’地位高，但作为岁数最大的几只天魔之一，大部分计划我都知道，我可以将保护伞的名单给您列一份，虽然不全面，但是四个总负责人我都知道！”

“哦？”

听到四个总负责人跟徐南的口供对上，林渊才饶有兴致的‘哦’了一声，开口说道：“那你先说来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