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衣裳拿来。席春花叫大本成把脱在床里面的衣服拿过来。三白醒了，看着自个光着，不疯了啊。

大本成赶紧翻找着李三白贴身小背心。

瞎了眼。咋把俺衣裳拿错了。席春花慌乱中把自个衣服给李三白穿上了。大本成扔过来，她也没看一眼。

穿好衣服，席春花摇着李三白。

“三白丫头，起来回去了。大半夜了。起来咯。”

李三白动了动，还想睡。

“你娘找到这，扒了你丫的皮。”席春花拿李三白娘来吓唬她。

李三白直接坐了起来，揉揉眼睛。

“啊，好晚了啊。俺娘又要臭骂一顿了。”

“没啥的。上回带了鸡蛋。你娘会记着好的。”席春花安慰李三白。

“叔呢。”李三白看里屋没大本成人影。

“啊。”席春花有些紧张，怕李三白想到了啥。“在，在外面了。喝多了，在外头歇着了。”刚才，一阵**之后，大本成退到外头去了。

李三白下床穿上老棉鞋。抓了抓乱了得头发。出了里屋，刚走到外屋，迎面碰上了大本成。

“叔。”李三白喊道。大本成正好也开口，“丫头。”

大本成先让开路，心里有着事。

“叔，喝多了走神了啊。”李三白笑着说。

“哪啊，没多，没多。这个菜带回去给娘她们。”大本成指着桌上剩下的菜和汤汁。

“给姨吧。”李三白转过身对席春花说。“姨，你拿着呗。”

“俺早留着了。”席春花也走出里屋。“拿出去，你娘还臭骂你啊？”

李三白端着大本成给的菜，一路小心翼翼地。直接进了灶台，把菜藏到了锅里，盖好锅盖。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慢慢向床边挪着小步子。

“咳——咳！”李大嘴的咳嗽声吓了李三白愣在那里。她以为是她娘要臭骂她了。等了一会儿，没了声音，她扔下棉鞋，扒掉老棉袄、棉裤。钻进弟妹的被窝。本来，她和她娘、李大嘴睡一个被筒子里的。她睡娘旁边，李大嘴睡她娘里面。这么晚了，李三白哪里还敢自投落网啊。但她心里清楚着了，她娘肯定晓得她刚回来，或者就一直没睡着。只是没骂她罢了。

李三白家里，算她娘最清醒了。不管咋样，她娘都知道动静啥的。穷人家里，女人睡得最浅，男人睡得最深。女人整天要计算着伺候好男人和娃，哪有心思睡得无所顾忌，男人要么懒汉无心思，要么早出晚归挣不着几个钱，还累死累活，到头就睡。有钱人家，男人睡得最浅，女人睡得最爽。男人守着家里黄金白银，盘算着被谁抢了偷了，或者怎个送点票子拉关系，也没心情高枕无忧，女人要是知书达理的，能陪着绞尽脑汁，要是那种花枝招展、浓妆首饰的，吃喝玩乐，只能做着美梦了。

席春花还没进门，屋里的呼噜声撞着她的耳膜。进了屋，两条汉子早就睡下了。凑过去，闻了闻她汉子又喝点酒。这酒也是大本成让席春花带回去的。看他睡得死猪样子，估计也喝得晕乎过去了。席春花看了看里面被窝里躺着的小冬青。席春花儿子。她伸手抱过来，放到床的这头，自己也脱了衣服，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