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来水，上头也来水。老天有眼啊。大本成狗叫着，乱了手脚。雨和尿浇得安少爷裤腿上一大片。

“哈哈哈……”两个男人狂笑，伴着小雨和凉风一直飘到了黑漆漆的坟堆里。

夜。比平时深了好些。除了大本成屋里有着微微灯星。清河村死一样的静。坟堆也凄静了。

“贼！贼！抓贼！抓贼！”

一声尖叫，就像寒风中的坟地突地来了一声鸦惨叫！

大本成最先听到的。丝毫没有反应。虚着眼瞥了安少爷。

“贼！有贼！逮贼！”安少爷嘭地站起来。脚下刚动。身体咚地砸在地上。大本成慌忙上前扶起他。安少爷笑着没事没事地一脚跨出了门槛。一个踉跄未倒下。大本成怕出什么事。紧跟在后。两三步地远。

循着声，他俩踩着泥水一直冲进了梦绣家的大院。挤满了一大群清河人。看见有个人被按在人群中。大本成钻进围里。

“梦绣。他。哪个？”大本成朝着披了衣服站在门口的梦绣问了一句。梦绣应声走了过来。梦绣看样子刚在屋里折腾过。头发乱。带点倦样。走路泄了气似的。

“你？”梦绣惊了。

大头庄张贵汉！大本成眯着眼。聚了光。仔细看了再看。

“干吗来着？说！不说。打断你的腿。”安少爷醒了点酒。

“呃！呃！”张贵汉满身泥水和鸡屎味。

“你！”梦绣看样子不让张贵汉说了。

“说！快！”大伙发威了。

“说耶！说耶！”张贵汉吓着直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