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家贼
“夫人,您还好吧?怎么会这样?”
商子衍一离开大牢,晚竹就来了。
商子衍买卖做的大,耳目众多,沈月璃刚一被收押他那边就听到了风声,晚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晚竹的消息就没有商子衍那么灵通了。
晚竹想着今早夫人用早膳被带走时,还信心满满的说中午让厨房做糖醋鱼。应该是对这件事情成竹在胸的。
可是到了午膳时间还不见人,晚竹便以为案子还没审完,等等就好了。
毕竟这慕大夫人做一个绊子右一个绊子都平安无事的过来了,自家夫人的智慧晚竹是在一个个风波中亲眼见识了的,更何况这件事明摆着就是诬陷。
过午时分,衙门派人来取证了,晚竹想都没想就把人带到了晾晒花瓣的杂货间,想着证据取走了,人也就该回来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一直到了晚膳时间,还没回来。
这下晚竹急了,想去衙门打听,可谁会理会她一个小丫头呢!
晚竹思来想去,还是去找商言吧,到了商府一打听,这才知道沈月璃被关押了。
晚竹一听到这消息,整个人都惊呆了,她一秒钟都没敢停,便风风火火的跑到这大牢里来探监了。进来的时候,眼睛还是红红的。
“好晚竹,别哭了,我没事儿,你让我一个打了板子的人安慰你,你良心何在呀?”
晚竹毕竟是个没怎么经历过事情的小丫头,自家主子被收押,就相当于主心骨没了,惊慌失措也是正常的事情,不过经沈月璃这么一调侃,也就止住了眼泪。
“夫人,我该怎么帮您?”
“你什么都不用做,帮我回府拿一套被褥就行,这牢里阴冷阴冷的,冻得我直哆嗦。饭菜就不用准备了,我已经吃过了。”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
“等等。”沈月璃叫住起身要走的晚竹,又说道:“你可听说我被关押的原因了吗?”
“听说了,说是在咱们家搜到了有毒的材料,结果被那姓赵的女子告赢了。”
“是,那花瓣是一品红,我可从来没种过,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家?”
“主子,不是奴婢!”晚竹一听这话,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主子平时倒是和蔼可亲的,不过沈月理当初收拾翠荷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识了的。
沈月璃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你这什么脑回路,我当然不是怀疑你!我的意思是,你管理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有没有发现谁可疑?”
说到这,晚竹便开始一幕一幕的回忆起来。
夫人放花瓣的屋子是单独的,不曾与别的杂物混置,因此丫鬟婆子们去的少,里面的干花瓣,平时都是我亲自照顾,就怕婆子们毛手毛脚的,影响胭脂的质量,耽误了夫人的生意。
要说谁进过那屋子,晚竹着实没什么印象。
晚竹说没印象,也是情有可原,这将军府丫鬟十余人,婆子二十余人,再加上外院的小厮,统统由晚竹照看着,一个人盯这么多人,总有盯不到的时候。
哪个丫头乘其不备,溜进去也不可能没机会。
“所谓不怕贼头就怕贼惦记,更何况家贼更是难防,算了,怪只怪我用人不淑。”沈月璃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最近鸳鸯跟慕府的人走的近。”晚竹突然说道。
要说慕府那对母子贼心不死,黔驴技穷,故技重施,沈月璃觉得可能性还真的挺大的。
她想了一下,又嘱咐晚竹道“不管怎么样,有家贼是大事,我们既要将其铲除,也不能冤枉好人,你平时多提防着点儿,但是在掌握证据之前,先不要声张,免得打草惊蛇,一切等我出去再说。”
晚竹点了点头。
……
商子衍从大牢出来后,便开始着手寻找能证明沈月璃清白的方法了。
证据他是看过的,一大袋子晒干了的一品红,一小盒掺了一品红粉末的胭脂。既然沈月璃说院子里没有种植这种花,那这些花瓣是从哪里来的呢。
“商言,你去查一查,这城内的几家花市,谁家大量出售过一品红。再联系城内的药店,看看谁家订购过一品红,将数量时间摘录给我。”
这一品红可以入药,除了城内仅有的几家有订购需求的药铺子之外,剩余的那个人,便有极大嫌疑!
经过一番探查,最后查到了一个吴姓男子的身上。
“什么,吴姓男子,我不认识啊。”大牢里,沈月璃听了商言的话,大吃了一惊。
“不对,等一下,我记得鸳鸯原姓吴。”
沈月璃思忖着:“难道,真如晚竹所说?”
就在昨天,沈月璃听晚竹说鸳鸯跟慕府的人走的近,她还有点不太相信,鸳鸯是她亲自买进府的,她觉得以鸳鸯的胆子,不像是能做这种事的人,还嘱咐晚竹不要冤枉了好人,寒了下人的心。
可如今这证据摆在眼前,叫她也不得不怀疑起来。
“晚竹,一会你把鸳鸯给我带过来,我要亲自问问她。”沈月璃已经等不及了,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鸳鸯为什么要这么做。
午膳时分,沈月璃找到了鸳鸯,说今儿由她送饭。
“鸳鸯,你可买过一品红花瓣。”沈月璃直截了当的问了起来。
鸳鸯哇的一声哭了,脸上的表情不但没有做了坏事的恐惧,反倒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鸳鸯跪了下去,说:“夫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是不得已,前些日子,慕成阳捉了我母亲,说是要我按她说的做,才可保全母亲的性命。”
沈月璃懂了,之后,便有了后面的事情,果然又是这对黑心的母子。
“这回,你为什么又肯说实话了?”
“我照他说的做了,可是那慕成阳不守信用,出尔反尔,等我将那花瓣放入货铺子上之后,又说等您这边交了十万两银子,才肯放我母亲,夫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事情是鸳鸯的错,夫人要打要罚鸳鸯都认,还请夫人救救我母亲。。”鸳鸯一边哭,一边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