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告诉我，我听到的哪里错了。在这之前，你也不止一次做过对不起爹爹的事。

如今告诉我是我听错了，你是有苦衷的，你叫我怎么相信？”

桑桑越退巷子越是宽阔，逐渐到了主街，没留神就撞在马车上，嘴唇发白，晕倒在地上。

这些话一如病去抽丝，花光了桑桑所有的力气，静静地躺在地上，任由沈月璃叫喊，也听不到一点动静。

巧的是，马车的主人姓商。

“我的过失。”商子衍下了马车，帮沈月璃抱起桑桑护着她的脑袋上了马车。

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好像之前经历过，只是他并不能想起来。

沈月璃跟着上了马车，她已经是第二次上这辆马车，这一次不像上次他的态度冷到细致，这次竟然是他主动要求她上的马车，还替她分担孩子的事情。

桑桑躺在商子衍的怀中，一开始是有些抗拒，渐渐便安静下来，睡得很安心。

商子衍拍着桑桑的肩膀，沈月璃看得眼熟，与亡夫一模一样。

桑桑躺着还不够，竟是抓住商子衍的衣裳不放，又轻轻呢喃一声，“爹爹……”

软软糯糯中带着点鼻音，不由得叫人对这个女孩心生欢喜。

商子衍低下头看着桑桑稚嫩的脸颊，明明小小的年纪，眉心却带着不属于她的忧虑，看向沈月璃。

沈月璃一直看着桑桑的变化，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而自己成了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直到叹气，接触到一双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眼，不禁如坐针毡，往车门口挪了挪。

“商东家多谢。”

“没诚意。”商子衍看着沈月璃，手却像是习惯轻轻拍着桑桑，低头摘去她落入面庞的碎发，看着小小的、皱起来的小脸，道，“这孩子是你和慕将军的孩子？”

“是，只不过我不是个合格的母亲，叫桑桑跟着我受苦。”

沈月璃像是要试探他，但是对上那双眼睛却是害怕了，怕自己因此堕入深渊，别过脸，朝着他伸手，“商东家辛苦，桑桑还是我来照顾吧。”

商子衍是想将桑桑给她，但是桑桑却像是抓着救命稻草，小手都攥得泛白，一丝不苟的衣裳出现许多的褶皱，眼见着不仅黑了黑脸。

沈月璃见状，想去掰开桑桑的手，又被商子衍躲开。

“商东家，真是不好意思，平日里桑桑不是这样的，她很乖的。”

商子衍抬手示意她后退，亲自将桑桑的手解开，但一动她握得更紧了。

“改道回府。”商子衍声音清冷对着外头的马夫吩咐。

沈月璃掀开帘子望了望擦身而过的将军府，“商东家，将军府到了，麻烦你了。”

商子衍低头看着逐渐安稳的慕桑桑，变得有些柔软，抬手轻抚着她的发髻，对着沈月璃又是不同的态度，“你要照顾桑桑。”

沈月璃顿时哑口无言。

桑桑不知道怎么回事，愣是抓着商子衍的衣服不肯松开，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她对慕将军以外的男人这般，难不成正如她心中多想？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