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殿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M是什么？”

秦娆清了清嗓子，“是好男人的意思。”

“那你觉得我是M吗？”

她重重点头，“大约，应该是吧？”

完全不知道被套路的睿王殿下心里冒起了幸福的泡泡。

秦娆夸他了！

秦娆还夸他是好男人！

所以在她心里，他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的吧？

在她心里，他还是英明神武的睿王吧？

于是被幸福冲昏头的夜墨澜慷慨就义，“你打吧，打到消气为止，不然你也可以咬我，只要你解气。”

秦娆：“……”眼前这个睿王怕不是冒牌的吧？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夜墨澜一脸赧然，耳根子微热，“你不生气吗？那晚我……抱了你，还亲了……”

秦娆绷着脸，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的手就痒了。

“王爷，咱们来比划比划吧。”

话音刚落，秦娆挥舞拳头就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夜墨澜下意识想用手抵挡，但他反应迅速，立即就收回了手。

秦娆的拳头打在了他的脸上。

“……”

不还手？

也好。

密集的拳头砸在他的胸口，顾及到眼前的人是位王爷，秦娆下手还是留了情的，没敢下狠手。

那晚的事她不主动提及，不代表心里没有气，只不过她懒得去追究，而且追究的结果说不定不是她想要的。

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又不会少一块肉。

她并不想和夜墨澜有除了大夫和病患之外的关系。

秦娆收回了手，手指关节有点发红，她甩了甩手。

夜墨澜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看到她发红的手，努力克制自己才不伸手过去。

“你消气了吗？”

“还行吧。”

他都不疼吗？

“我不疼，你没有太用力。”

秦娆：她问他话了吗？怎么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撩起眼皮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话说，你干嘛怕我生气？”

夜墨澜默默地在心里道，她一生气就对他特别冷淡，态度疏远，不想搭理他，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万一你撒手不给我解毒了……”

“我像是那么不负责任的大夫吗？再说了皇上都下旨了，我要是抗旨不遵要砍头的，我不想死得那么憋屈。”

身首异处，可悲惨啊。

夜墨澜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她，心脏又忍不住狂跳了起来。

“那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既然都已经做了，我不会逃避。”

他双手突然搁在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和自己正视，他表情很认真，眼神真挚，态度诚恳，“秦娆，我会对你负责的，等退了和沈二的亲事，我就上侯府提亲。”

秦娆：？？

是她幻听了吗？

“你再说一遍？”

夜墨澜发现有些话就说出口也没那么难，既然都说了一遍，说第二遍时就容易多了。

“我娶你，让你做我的王妃。”

这话有点羞人，睿王殿下的耳根子抑制不住的红了。

秦娆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不要。”

以为她会错意了，他急切地道，“你可听清楚了？是王妃，不是侧妃。”

“王妃我也不要。”

“为何？”

“不想。”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随便你怎样都行。”

“不是这个原因。”

夜墨澜着急了，秦娆的拒绝完全不在他的想象之中。

他以为只要他愿意娶她，她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欢天喜地的接受，毕竟这是她梦寐以求的。

“是不是因为冰凌？我那天不知道那药草是给我的，态度不太好，你别见怪。”

“也不是因为这个。”

“我知道我以前对你的态度不好，以后不会了。”

自从得知她拿钱买了庄子还雇了那些伤残退役的士兵，她在他眼里，就已经不是那个视财如命的秦娆了。

秦娆揉了揉眉心，“我不是因为王爷曾经的态度，王爷人中龙凤，自然该配只世间最好的女子。”

他的王妃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会是她。

“秦娆……”

“王爷先听我说。”

她和他四目相对，她的眼睛清澈干净，完全没有往日倾慕他时的迷恋。

夜墨澜心一紧。

“王爷那晚也是被沈玉姝所害，你被强烈的药效控制，脑子不清醒，我完全能理解。在那种情况下，王爷已经算是很克制了，我和王爷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我都没有介意，王爷何必揪着不放？”

肌肤之亲还不算是不可挽回吗？

他抱了她，亲了她，她竟然都不介意？

那要是换了别人，她会不会就介意了？

“秦娆，以前你不是做梦都想嫁给我？”

“王爷也说了那是以前，以前的秦娆愚蠢，笨拙，喜欢错了人，但现在的秦娆不是。王爷本就不喜欢我，何必勉强自己？”

“若我说不是勉强呢？”

秦娆不想去深思他话里的意思，而是说道，“那晚的事，不用王爷不必有负担，我知道王爷也是无心的，就让它随风而去吧，王爷不说，别人不会知道的。”

若是在之前，秦娆这么说，夜墨澜会很高兴，高兴不用和她牵扯到一起。

可她如今说了这话，他为何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很失落，很难受。

胸口像是堵了一块石头，闷得慌。

而且他发现，他说了对她负责，要娶她为妃，她没有丝毫的欢喜，反而很苦恼，还苦口婆心地劝他不用为那晚的事自责。

她太冷静，冷静得让他心慌。

他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心乱。

夜墨澜再一次询问，“秦娆，你真的不想嫁给我？”

秦娆坚定的回答，“不想。”

这个答案让他心慌意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锤子在捶打他的心脏，胸口处隐隐作痛。

他被秦娆拒绝了。

为了让他歇了要负责的念想，秦娆搬出之前曾经和珍贵妃说的话，“我在贵妃娘娘面前立过誓的，那些话，我相信王爷应该还记得。”

凛冽的寒风袭来，刮得秦娆脸颊生疼。

“药汤应该差不多了，王爷该药浴了。”

她说完就转身走了。

夜墨澜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如这漫天的乌云。

他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进口鼻，只觉得心肺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