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 金刚师傅
赵洞庭并不意外,只心道这四大汗国的将领倒还识趣,嘴里问道。
帐外答道:“未曾通报,来者十数人,只说是奉各汗国大帅之命前来的使者。”
坐在书案后彻夜未眠的赵洞庭抬眼,道:“何事?”
帐外道:“四大汗国的使者求见。”
“那便不见。”
再者,这些在前沿投降的元军是收纳到军中,还是就此遣散他们回家。
这都是眼前要拿主意的事情。
这夜就这般过去。
“皇上。”
再长远些,就是元朝那些文武百官如何安置。不可能都继续沿用,也不可能都罢了他们的官,都得考量。
从最初征元,直到现在,其实赵洞庭操心的事情并不太多。反倒是现在要胜了,事情倒好似是一股脑儿的冒出来。
是让真金就此留在军中,还是让他先回中都,然后再率百官投降。
翌日尚且才是天色刚刚亮的时候,赵洞庭帐外就响起有士卒的声音。
赵洞庭笑笑,没再说话。
他不觉得自己这算什么圣明,只是坐在这个位置上,考虑问题的方式自然和别人有些不同。
赵洞庭毫不犹豫道。
“是。”
帐外答应,然后便没了声音。
“呵呵。”
赵洞庭轻笑,道:“借道,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他们借道。如今朕的行踪已经暴露,他们知道朕在这,却只是派遣使者前来,若是朕就这般借道给他们,以后他们还不得以为咱们大宋是能随便糊弄的老好人?”
文起微愣,然后意会,道:“皇上圣明。”
接下来,只看这四大汗国的人识不识趣了。
不过不管他们识不识趣,赵洞庭都不如何在乎。
在帐篷内稍作,大寨内飘起饭香的时候,赵洞庭对外面道:“去请元皇过来用膳。”
很快,就住在离赵洞庭这帐篷不远的真金便过来了,跟着他来的,自然还有孔元洲这好似形影不离的老太监。
“坐。”
赵洞庭没什么多话,两人进帐,便直接让他们坐。
孔元洲肯定是不会施礼的。
至于真金,赵洞庭暂且还未正式纳降,也不想非逼着自己这位泰山大人给自己施礼。
他并没有把真金当做是仇人。
真金和孔元洲都坐下。
屋内气氛忽然显得有些沉闷下来。
待士卒将早膳端进来,众人都是低头对付碗里的青菜瘦肉粥。
帐篷里只有“嗍嗍”的声音。
过半晌,赵洞庭碗里的粥见了底。他抬头,对真金说:“泰山大人。”
真金也连抬头,“皇上有何吩咐?”
赵洞庭砸吧砸吧了嘴,道:“朕决定了,您先回中都去吧!”
“嗯?”
真金露出颇为诧异之色。大概没想,赵洞庭还会让他回中都。
虽然是他自己跑过来投降的,难道自己这女婿就不怕纵虎归山?再不济,跑到草原上去躲起来总该担心吧?
赵洞庭似是知道真金心思,接着又道:“朕会让飞龙军随您同行,护您途中安危。”
真金这才了然。
孔元洲面无波澜。
随即真金道:“那回到中都以后……又该如何做?”
赵洞庭抬眉道:“到了中都,您自然是安抚众臣投降。而朕,自会到那中都去接受你们的投降。”
真金带着些疑惑之色点头,没再多问。
赵洞庭已经明言,他只要安抚好众臣不要作乱就行。至于其他的,他似乎并没有多问的必要。
其后不多时,赵洞庭将赵大叫来,将护送真金的任务交给了飞龙军。
名为护送,实为监押。这点,显然不用多说。
“国丈,请!”
赵大在接受命令以后,便对着真金拱手。
真金轻轻叹息,缓缓起身。
孔元洲也跟着起身。
“前辈不如且先留在军中?”
而这时,赵洞庭忽的又出声了。眼神落在孔元洲的脸上。
孔元洲如同老树皮般的苍老脸上扯起颇为让人惊悚的笑容,“若老夫执意陪在皇上身边,又如何?”
赵洞庭微愣,眉头也皱起来,但随即又舒展开,“这自是随你。”
这答复似乎让孔元洲也有些意外,“你就不担心老夫屠了你的飞龙军?”
赵洞庭眼中流淌过寒光,声音微冷,“朕知道你有这个本事,但且不说你能不能屠飞龙军,就算屠了,你难道还屠得尽我大宋百万将士?朕可以保证,朕可以在你大开杀戒之前,让中原之地彻底归宋。”
“哈哈!”
孔元洲大笑两声,“老夫曾答应故人,要保元皇室福泽绵延。皇上,老夫还是亲自陪在身边的好。”
赵洞庭微微眯起眼睛,不再说话。
过数秒,才道:“下去吧!”
赵大有些不爽地瞥了眼孔元洲,然后带着真金下去。
其后跟着他们出寨的还有乃颜。这位元宗王,赵洞庭也没有将其扣在军中的打算。
只哈尔巴拉和柴立人这两位元帅,此时显然是不能放回去的。他们留在这,或许还有用得着的地方。
又快到黄昏时。
整个元军的降卒多达近三十万,自是直到这会儿都还没有完全收拢完。
又有人到建康军区大寨外求见赵洞庭。
“皇上。”
赵洞庭帐外响起声音,“窝阔台汗国元帅乌尔刚、察合台汗国元帅孛尔之、伊利汗国元帅乌克迸以及钦察汗国元帅力拓在寨外求见。”
“宣!”
赵洞庭这才说出这个字来。
文起在旁边笑呵呵,道:“皇上,他们要想回去,这回非得在他们身上扒下层皮不可。听说他们在元朝手中可是拿了不少好处。”
“呵呵。”
赵洞庭轻笑,笑得意味深长,“当然要扒,还得狠狠地扒。最好是他们舍不得给才好。”
这话,让得文起不禁又疑惑起来。
之前虽和真金有在帐内私密商议,但这件事情赵洞庭还并未给真金明确的意思。
君天放、洪无天、徐鹤还有齐武烈都在赵洞庭帐篷里,还有文起,听赵洞庭说不见,有些疑惑。
文起忍不住问道:“皇上,您为何不见这四大汗国的使臣呢?他们想必是来借道的,这不正是您所想的么?”
“是何身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