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7 信到长沙

沿途过处大宋将士尽不能挡。

只在杀到旁边瓮城附近后,破军副宫主这些人的处境也是颇为困难起来。

这距离,尚且不到一公里。

另外两个瓮城内的新宋高手都有真武中期高手带领,但实力终是稍欠,人数又不够。这刻都还在瓮城内冲杀。

他们不得不再度面对瓮城内守备军的神龙铳集火。

城头的这点骚乱,秦寒显然还觉得不够。

破军副宫主等人在城头横冲直撞。

天伤军中也出现伤亡。

甚至有掷弹筒和神龙铳被这些新宋高手摧毁。

剑意冲霄。

剑芒如白驹过隙。

城外,泸州大军仍然未动。

但他们摧毁的地段范围终是有限的,仅仅局限于破军副宫主所破瓮城外的那段城墙。

城外大军不动,他们已然能知道秦寒的打算。

秦小子到底是秦小子。

个个瓮城便如同城墙旁边的道道关卡,破军副宫主等人想要破城头,必须得逐个拔除这些瓮城才能够做到。

而到现在,尚且还没有拔下三座瓮城,他们的高手就已经折损三人了。

仅剩九人。

因为在城墙壕沟中掠动的时候也并不代表他们就是没有危险的。天伤军中的神龙铳手们较之守备军丝毫不差。

众新宋高手的眼睛越来越红。

他们的头顶俱是有着白雾氤氲升腾。

他们心中此时虽是感觉这些心寒,但还不至于去怨恨秦寒。这么多年,秦寒的性格他们也是了解。

自秦寒奏请段麒麟将他们这些人派来的那时候起,秦寒心中怕是就已经准备好为夺重庆而失去他们的心理准备了。

秦小子以前可是曾说过,天下众生皆棋子,秦某也是。整个棋局,除将帅不容有失,其余棋子,皆如过河卒。

为大局,他连自己都舍得牺牲。更莫说破军副宫主这些人。

有情、无情,难以定论。

人性本就这般复杂。

甚至,破军副宫主等人心中此刻是有些欣慰的。

秦小子这些年在鬼谷学宫中不算白学。

而这种复杂的心情,也更是激发他们的斗志。种种情绪,都好似能化为体内汹涌澎湃的内气。

他们以决死之姿面对大宋禁军。

若是寻常军卒遇上他们这些人,只怕这刻已然是兵败如山倒。

但可惜,他们面对的是大宋禁军。

新宋这些高手有决死之心,大宋禁军又岂会没有?

他们日日在大宋国旗下立誓保家卫国,心中早就做好为国捐躯的准备。

城头的杀戮,很冷,很血腥。

但有种决然的气息在蔓延着。

天伤军和守备军将士皆是死战不退。

但凡没有被意境笼罩的,都在向着破军副宫主等人射击,或是持着兵刃向他们杀去。

虽然明明知道自己的实力相去甚远,但这些,好似这刻都已然不在将士们的思考范围之内。

又是血与泪的悲歌。

为民族,为国家而战,这些人都可歌可泣。

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天似乎突然眷顾到了新宋。

破军副宫主在掠动间,气势忽的暴涨。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心绪影响,竟然得以百尺竿头再进,登临伪极境。

伪极境。

有伪字在前,当算不得极境。

但既然被唤做极境,那自又不是真武境高手能够相提并论。

他虽然仍不具备异相,但其修为却得以暴涨。

剑芒忽的凌厉许多。

将破军剑法修到登峰造极地步的破军副宫主在这刻展现无敌之姿。

剑可催山。

在他面前,天伤军将士惨叫迭起,成排成排地往地面上栽倒下去。

这让得瓮城内庞文波和苗右里脸色难看至极。

谁都没有想到破军副宫主会在这刻突破。

这已然能影响到整个重庆之战的大局。

怎么办?

怎么办?

他们两人的脑袋都是疯狂地运转着。

如此下去,若是无人能挡破军副宫主,城头迟早大乱。

而每分每秒的迟疑,都伴随着城头将士的陨落。

新宋众高手感应到破军副宫主突破,气势更甚数分。

那两个瓮城内的高手也相继都杀到城墙壕沟内。

至此,连绵的重庆西城墙已乱小半。

城外军鼓响。

秦寒终于不再作壁上观。

“杀!”

喊杀声震彻天地。

地面上的泸州军和空中的热气球同时向着重庆府发起了冲击。

在秦寒的指挥下,极大多数兵力都是以被破军副宫主等人干扰的城墙作为突破口。

在这几段城墙内,虽仍然可见大宋将士。但掷弹筒、冲天炮等大多已经被摧毁。

胜利的天枰,似乎是在渐渐向着新宋倾斜。

重庆府之战,可能成为大宋禁军吃下的首次败仗。

而起影响,也必然颇为严重。

大宋禁军不再具备无敌之姿,对各地的威慑力也将会大打折扣。

如大理那些地方,或许有人又会心生徘徊。

在新宋、元朝之内,也可能有人会心里生出什么想法来。

重庆若败,可就等于是金刚之身被破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头壕沟内忽有悲愤至极的大喊声响起。

这应是军中某位武道修士,他具备内气。以内气催发出这声大喊,“军长!让弟兄们扔雷吧!”

在城头壕沟之内,被破军副宫主等人意境所摄的那些将士,连抛雷的机会都没有。

之前也不敢轻易扔雷。

毕竟,破军副宫主等人始终都在人群中。扔雷出去,炸死的只能更多是自己的袍泽。

“扔雷吧!”

“扔雷吧!”

“我等愿和他们共死!”

“军长!”

“不能再让他们杀下去了!”

一声声悲愤吼声接连在城头上响起。

一个个大宋将士目泛泪光。

可能挡不住了。

此时只有依靠空中的热气球军,才可能遏止住这些新宋的高手。

以轰天雷轰炸城墙,虽城头将士很难幸免,但这些新宋高手也很难躲避。再不济,他们也得退到城下去。

而到时候,想要再上城头,也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庞文波和苗右里俱是目泛泪光。

这声声吼,在他们的心中震彻不休。

这些将士是在求死。

但眼下,除去这种办法,似真的已经再没有别的办法能够遏止这些新宋高手。

城下,泸州大军离着城墙越来越近。

那些被破军副宫主等人攻下的城墙上,已然没有掷弹筒和冲天炮能够再抵挡他们空中和地面的军卒。

苗右里牙齿死死咬着。

“军长!”

“下令吧!”

“军长!再杀下去我们同样是死!”

“让我们和他们同归于尽吧!”

“我甘愿死于兄弟手中!”

一声声吼,还在持续着。有的吼声尚未结束就噶然而止。

破军副宫主等人只如杀上城头的巨兽,所向披靡。这整个过程里,只又折损一位高手。

而天伤、守备军将士的抵挡已是越来越显得无力。

城头失陷的地段越来越长。

登临伪极境的破军副宫主更是又杀上了一座瓮城。

这座瓮城若破,城墙将再失一段。

苗右里浑身如筛糠般抖动着,最终瞪着双眼终是怒吼:“抛雷!”

一枚令箭升向高空,在空中炸响。

但数秒,空中热气球并无动静。

他们显然在迟疑。

苗右里又是大吼:“抛雷!”

令旗兵摇动令旗。

又一枚令箭在空中爆开。

这刹那,终是有一颗颗轰天雷向着下面坠落。

实际上,这和消耗战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和大军厮杀不同的是,新宋是以真武境高手在消耗宋军的有生力量。

这九人能否让得城头全部大乱,只能说是个未知数。甚至可以说,希望实是有些小的。

他们可能撑不到那个时候。

破军副宫主和其带着的三位高手分往左右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