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与众不同的女郎

第161章与众不同的女郎

三人出了县衙,上了马车,孟清尘才望着羽毛乱七八糟的乌鸡感叹,“洛小娘子不愧是将军府的小娘子,好一招围魏救赵,不然小黑就真的危险了。”

“也不算围魏救赵吧,我是真的想揍夏之雪,只可惜自己功夫不行,不然定能脚踢大黑狗,拳打夏之雪。”

洛一禾说着弯腰把乌鸡从地上拎起来,仔细检查它有没有哪里受伤。

孟清尘呆住,望着眼前粗鲁的拨弄着鸡毛的女郎,一时五味杂陈。

若别的女郎听到有人如此说,不是腼腆一笑,说郎君过奖了,就会面露得意,说除了围魏救赵,她还知道破釜沉舟、声东击西……

可眼前这位女郎,非但毫不在意这些夸奖,反而自黑了一把。

“咯咯咯!”

乌鸡被洛一禾粗鲁的动作弄的不满,大声抗议,洛一禾抬手一巴掌就抽在了乌鸡屁股上。

“还有脸叫呢?我差一点都跟着你喂了狗。你这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我怎么和你说的,要老实点,本分点,这才几日啊?你眨眼就忘了?”

自上次给李云暮的鲢鱼豆腐汤投毒事件之后,洛一禾便加强了乌鸡和小杏树的思想教育工作,没想到这才多久,乌鸡就又闯祸了?

乌鸡不服,“咯咯咯”叫着抗议。

可惜没有八卦炉为它翻译,洛一禾也不知道它叫的是个什么鬼,自顾自的训斥,“小黑啊,你要明白,你是一只鸡,不是一条鱼,你不要像鱼学习,不能只有七息的记忆。”

甘尾瞠目结舌,孟清尘眉眼俱是春风与笑意,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与众不同的女郎。

那边乌鸡见自己抗议无果,终于想到它是有证据的,挣扎着挣脱洛一禾的魔爪跳了下来,浑身抖了抖,就如八卦炉跳大绳一样,“吧嗒”一截小树枝不知从何处掉了出来。

小杏树!她扒拉了半天竟然没有找到这货把小杏树藏到哪了?

洛一禾又想到乌鸡都已经开跑突然又折回去又抓又挠的动作,“你刚刚折回去是为了这截小树枝?”

乌鸡点了点头,爪子抓着小杏树往上一抛,身子向前一冲,小杏树落在乌鸡雪白的羽毛上不见了踪影。

好吧,算你有良心。

洛一禾决定不数落乌鸡了。

乌鸡却又再次抖了抖,这回抖出了一片发黄的纸片,纸片打着转儿飘落到洛一禾脚边,她弯腰捡起,眸子倏的撑大。

纸片上写着一个兽字,兽字外边还画着一个圈。这是她从甘尾那里拿的砒霜的包装啊。

“你找到砒霜了?”

乌鸡点了点头。

“厉害了!”

洛一禾冲乌鸡竖了一个大拇指,将纸片给甘尾与孟清尘看,“这便是我丢失的砒霜的包装,难怪小黑在孟府找不到,原来是孟小娘子把砒霜给了夏之雪。”

她看向孟清尘,“她是什么时候给的啊?”

去大青山之前,砒霜还在,所以孟兰心一定是这段日子偷走的。可这段时间孟兰心一直守着孟太傅,而夏之雪又未来过孟府。

孟清尘也想到了这一点,神色微凛,“等回去之后,我会好好查一查府上的人。”

洛一禾没再纠结,看向小黑,“你找到了几包?”

乌鸡爪子一曲一伸,一曲一伸,一直重复了五次。

“五包?”洛一禾试探道。

乌鸡点了点小脑袋。

“还有四包。以后见夏之雪出现的时候,我们饮食还是要小心一些。”

洛一禾叮嘱完甘尾与孟清尘,弯腰再次把乌鸡捞了起来,“下次,就算要找药,也要小心一点,或者告诉我让我去找。知道了吗?记着,你是一只鸡。”

乌鸡垂头丧气的转了个身,将屁股给洛一禾。

“祝氏医馆到了。”车夫的声音在外边响起,洛一禾看向甘尾,“师父,我和你一起去。”

“大人的事,小孩别掺和。”

甘尾看向孟清尘,“看好她,赶紧回去吧,一会城门就出不去了。”

说罢,甘尾猫腰下了马车,径直走进了祝氏医馆。

“甘掌柜来了!”

有药童笑吟吟的从柜台后迎了上来,“祝神医在里面等着您了,您这边请!”

甘尾愣了一瞬,跟着药童进了后院。

祝神医的房间亮着灯,一个端坐在桌边的身影倒影在窗上。

“祝神医,甘掌柜来了。”

药童敲了敲房门回禀,之后推开房门示意甘尾进去。

“坐吧。”

祝神医放下手中书卷,冲自己对面的位置扬了扬下巴。

“你知道我要来?”

甘尾开门见山问道。

祝神医轻笑,“我知道你去大青山寻无叶草了,自然知道你会来,其实,无叶草我这里有。”

祝神医说着起身进了里间,片刻端着一个彩瓷花盆出来,花盆里栽着一棵没有叶子的光秃秃的小苗。“这是上次我进山的时候寻到的,试着移了回来,没想到竟然活下来了。”

甘尾将视线从无叶草上转向祝神医,“为什么?”

“因为兰心说有人想要害太傅,她求我暂时不要治好太傅,给她一点时间抓到凶手。我想着我手里有无叶草,左右不过是让太傅多睡几日,便同意了。”

祝神医将无叶草放到暖炉边,重新坐下看向甘尾,“怎么不坐下?”他提起茶壶边斟茶边问,“怎么样?想要谋害太傅的凶手抓到了吗?”

他将茶盏推到对面给甘尾。

甘尾点头。

“是谁?”祝神医好奇。

“你徒弟。”

祝神医呆住,“兰心?太傅是她阿耶,她怎么会……”

甘尾没有回答,甩袖直接走人。

祝神医也不介意,抬手将对面的茶盏又拿了回来,看向里间,“出来吧。”

一位女子娉婷走出,盈盈冲祝神医行了一礼,“多谢师父。”

祝神医摩挲着茶盏看向眼前的女郎,柳眉杏眼,姿容秀丽,气质绝尘,可就是这样的女郎,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连自己的父亲都能下得去手。

“这声师父就不必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

他之所以不救孟太傅,的确是孟兰心的请求,但最重要的却是孟兰心给他的一张治疗烫伤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