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头疼
夜深人静,林子里除了微弱的火光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
一行人走了不知道多久,一座几小时就能走完的山愣生生走到几个人精疲力尽。
就连司云也觉得不可思议,无论是教程还是速度,就算跟着这么几个人也不至于走这么久。
这山不过数里的高度,却走出了百里不到山腰的情况。
不带着这几个拖油瓶或许会快一点,但是距离上依然没有一点用。
原本没有的东西凭空出现,和这个世界体系格格不入的力量侵入其中。、
熟悉的怪物,熟悉的力量。
活脱脱就是自己去过路过走过看到的那些世界。
只觉得一阵烦闷,就算是知道了一些东西,也没有一点办法。
环顾四周,这群人感觉很有意思。
不吃不喝不休息,这么一天居然没有喊饿。
也许是太累了,一群女生挤成一团就睡着了。
完全不在乎旁边的两个大男人。
张开手,依旧有些不爽。
一路上吸收那些微弱稀释的混沌之水,伤势勉强恢复了一些。
背后的伤口愈合缓慢,或许去看看所谓的夜泉,应该能完全恢复。
莫名觉得有些冷呢。
.......
白菊站在夜泉之中,望着岸上这个新冒出来的怨灵。
很危险,就是理智似乎有问题。
不敢轻易触碰夜泉,是目前唯一的弱点。
“放弃吧,成为我的式神不好吗?”
芦屋道满摸着胡子,被安培清明杀死之后进入其他世界是真的没有想到。
原本的身躯已经腐朽,但是却拥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
鬼的力量很强比起自己的那些也就弱了一点点,能够更加自由的驾驭邪气和灵力。
缺点就是没有肉身,只能躲在阴暗角落。
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承蒙挂念,甚是欣慰。汝竟沦落至此,已欺压女童为乐?”
安培清明白色阴阳袍一尘不染,身后两只式神紧紧跟随。
手持短枪一步步从林子里走出,身侧环绕着一圈无形气劲将周围的树枝撑开。
“真是品质极高的灵呢。”
打量一番那个站在黑色水流中的小鬼,转头看向自己的老对手。
没想到再次见面之时,会是这样的光景。
“这是黄泉?!”
感受着黑色水流的力量,刺骨的阴寒,吞噬生机的邪性。
仅凭肉眼就能感觉到水流的危险,就算是怨灵也不敢轻易触碰。
这座山上见到的怨灵似乎都有黄泉的气息。
“阴阳交界之地?”
看向山巅,只觉得事情有些棘手。
“安培清明!”
芦屋道满面目变得狰狞,周围开始呼呼刮起阴风。
那股寒意感觉像是置身寒冬腊月。
司云带着一群人从林子里钻出来,然后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嘴角忍不住狂抽,如果这两真是传说中的那两家伙。
芦屋道满一身红衣狰狞凶狠,安培清明白衣猎猎,两只式神发出低吼。
不由得感叹,这世界还真是小,怎么都能遇上这两。
又看向站在黑水之中的白菊,松了一口气。
要是被这两折腾没了,那可就难受喽。
“他们.....”
不来方夕莉只感觉到冰冷,那个红衣的家伙远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一个都恐怖。
威压,杀意,凶戾之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存在。
“那穿衣服的女人就是安培清明,那个红衣壮汉就是芦屋道满。”
司云嘴角一咧,向众人介绍。
当看到这些人脸上那惊讶好奇等等情绪参杂的表情时,真的觉得很有趣。
毕竟只有这边的人才是真正了解他们的故事,崇拜他们。
“别开玩笑了,平安时代的人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森川律子冷静下来,一脸鄙视。
冒名顶替之辈又不是没见过。
“我可没说过他们是你们这个世界的那两个人,他们是另一个世界过来的。”
司云耸耸肩,满脸都是爱信不信。
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
“是你?!”
芦屋道满看着突然出现的一群人。
那个灰衣金瞳的男人带着极为浓郁的危机感。
当初见过他一次,很危险也很难缠。
不知道其他人什么感觉,至少自己能感觉到压力。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司云。”
“不知师从何处?”
“这个我没法回答你。真要说的话,道法自然。”
司云想了想,行吧,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千百年的时光,就没见到几个能和自己交流的人。
要么眼光低了,要么就是迂腐死板。
最接近传说中圣贤的一次,还是在那个世界,秦国一统天下几百年前。
就差一点点就能见到传说中的孔子和老子,结果他们都在几十年前失去踪迹。
到头来,自己所学所能几乎全部靠慢慢积攒。
“废话不多说,你们两认识的那你们自己玩去,我是来找她的。”
抬起手指向白菊。
“尊驾都如此说了,那他就交给我好了。”
安培清明手捏着手印,看向芦屋道满。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却又安静得吓人。
“混沌之水啊.....”
司云蹲下身,将手伸进漆黑如墨的水流中。
周围的黑水开始向着这边汇聚。
哗哗水声作响,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
“危......”
安培清明险字还没吐出来,又给咽了回去。
这个样子完全就不像是会被侵蚀的样子。
“......”
白菊有些摸不着头脑。
虽然被救了,总觉得发展方向有些不对劲。
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来了个疯子要把自己做成所谓的式神。
然后又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人直接把夜泉都给吸收了。
远处两个男人相貌各有不同,却都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唉........”
司云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着白菊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打个招呼?还是?
虽说想要承下这个世界的自己遗留的孽缘,但是怎么做却只觉得脑壳疼。
当年满腹怨念和不舍,现在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抬起手按着太阳穴,到底是怎么了?
“你没有带我的寄香来吗?”
白菊感觉到那个金瞳的男人的目光,大概明白了什么。
先是有些高兴,然后有些失落。
高兴的是,他终于还是来了。
失望的是,他忘记带着寄香。
或者没有做好准备成为自己幽婚的对象。
神情低落消失在众人眼中。
“......”
司云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头疼不已。
情之一字从来都是修士不敢轻易触碰的东西。
估计也没有哪位有自己这么大条,惹上这么多纠葛。
抬起头,远处的角落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女人。
惨白到发青的皮肤,披散的头发之中猩红带着金边的眼睛。
眨眼间消失不见。
无语摇头,反正身上缠上一堆线了。
还能不在乎多的几根?渣男就渣男吧。
命运是何其让人蛋疼的一件事,鬼知道自己经历别人的人生是类似轮回的过程。
继承世界线带来的力量,自然也得继承相关的麻烦。
最后还是得自己扛起来啊。
难受归难受,怎么处理又是一个更大的问题。
“我是傻叉.....”
千言万语终于是汇成一句。
“唉........”
也不管其他人的状态。
向着山顶走去,先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再说。
人生在世,自讨苦吃。
孽缘因果,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