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涵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裴向涵身边坐着的女子神情有些冷，从头到尾低着头，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一场晚宴，众人心思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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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一阵铿锵有力的拐杖声从门外传来，裴家老爷子裴尚在仆人的搀扶下坐在了主位。

他扫过众人，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充满了沧桑与深沉，这位在商场上戎马一生的男人，就算是老了说话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你们刚刚都在讨论些什么？”

裴宏耀瞥了一眼裴止尧，立即告状：“爸，我们刚刚在说这位三少爷呢，可了不得，自己一个人偷偷回国，莫名其妙出现在家宴上，裴氏集团都没有收到风声，这若是让外界知晓了……”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虽然裴止尧的病从来未曾对外公开过，但在上游圈子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闻言，裴尚眼神顿时向裴止尧扫了过去，语气凌厉充满了审问：“谁允许你私自回来了？”

裴止尧眸色渐深，还未开口，身旁的裴奕谨率先站起来回道：“阿尧跟我说过了，他在国外过的并不舒心，想家里人了，就回来了。这件事我一早就同意了，只是因为最近公司事忙，一直没来得及跟您说。”

一段话不卑不亢，语气淡定，从这番话中就可以看出裴家大少爷在老爷子心中的地位，没人可以撼动。

果然，裴尚未再追究裴止尧的事，只是扫了他一眼，道：“待到年后就给我滚回欧洲去。”

裴止尧的眼底闪过一丝幽暗，懒懒应了一声：“是，爷爷。”

此事了了，裴尚又开始敲打其他人：“别以为我最近不管事了，你们的小动作我就不知道了。在裴家，除了奕谨之外，任何人都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聪明人的话往往点到为止，尽管就这么一段话，下方坐着的裴宏耀掌心已经不自觉冒汗。

很显然，老爷子这番话就是说给他们听的。

看着差不多了，裴尚身旁的仆人示意厨房开始上菜，晚宴上除了轻微的餐具碰撞声再无其他声音，没有半分家族和乐的气氛。

晚宴结束后，众人各自回了住所。

车上悠扬的音乐舒缓放松，裴奕谨和裴止尧坐在后座，气氛却微微有些凝结。

裴奕谨直奔主题：“我听志文说，夜色尊皇死了个人，是你的手笔？”

裴止尧勾唇，懒懒一笑：“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裴奕谨脸色有些沉，“阿尧，你若是因为病情……”

“警局已经捉到凶手了，还是我找到的。”裴止尧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靠在脑后仰着，“说不定过两天我还能收到良好市民的锦旗呢。”

裴奕谨不说话，只是那略显沉重的双眼摆明了是不信他这番言论。

僵持了一会，裴奕谨下了定论：“裴家不能有负面新闻，舆论那边我会去打招呼。你若是……情况不佳，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你那个国外的心理医生呢？”

裴止尧挑眉：“一个废物罢了，我嫌烦，把他丢进北海喂鱼了。”

裴奕谨皱眉：“这件事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因为我又把他捞上来了啊，”裴止尧幽幽一笑，“不过好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已经辞职了。”

“……”

裴奕谨无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