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给你。”刘丽把一包湿巾纸到我面前。

“多少钱？等会我转给你。”

我的手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鲜血，如果这样直接进超市的话，应该会把人吓坏，所有我只能委屈刘丽帮我跑腿。

“没事。”

“行吧，下次请你吃饭。”

“那感情好啊，我要吃满汉全席！”

“我看请你吃一碗面就行了。”我一边把手上的血擦干，一边和刘丽贫嘴。

“如果兰杰死了怎么办？”

“那就只有结案了，但······”

“但是什么？”

“但是韩广的案件还有众多疑点，就比如凶手是怎么避开摄像头的，我们还没有搞清楚。”

“你觉得兰杰真的是畏罪潜逃吗？”

“不知道。”刘丽的问题一下难住了我。

是啊，这个世界我不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连最亲密的朋友我都不了解，那我还知道些什么呢？兰杰真的是杀害林辉的凶手吗？即使到了现在我还不愿相信。

“走，先回去吧。看看黄队怎么说。”

回到警局，我本打算先换件衣服的，但黄森打电话让我直接去找他。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是什么事，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不仅是这通电话，这几天发生的事也让人头痛，从韩广的那起案件算来已经死了3个人了。

“森哥找我什么事？”

“哦，全文啊，你来了，你没受伤吧？”

“没，这些不是我的血，都是兰杰的。他怎么样了？”

“去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老吴去的，现在就等他的尸检报告了。”

“哎，你带打火机没？”

“在桌上，你自己拿。”

我默默的抽了一口继续说到：“之后怎么办？”

“怎么办，不行就只能结案了。全武呢？好久没见过他了。”

我走到一边把烟灰缸拿了过来：“怎么突然提他，都快半个月没见了吧。手机也打不通，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是吗，你知道你弟弟新买了一辆车吗？”

“不知道，他给你说的？”

“不是，我们调查到的。你也见过的。”

“什么意思？”

“那辆黑色本田，今天你追的那辆车就是。而且我们还在那辆车的后备箱找到了全武的钱包和手机，手机上还有血液。现在需要和你做dna比对就知道是不是全武的血液。”

“如果是呢？”

“那全武可能就已经遇害了。虽然我不想说，但是你也知道，这种情况他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黄森，无论是表现的十分悲伤还是故作镇静我都办不到。我就呆坐着在沙发上，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道怎么说。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先休息几天吧，后面的工作你也不方便参与进来了。”

“我知道虽然你嘴上不说，但实际上还是关心你弟弟的。”

“哎，你也知道我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但全武的事我也很难过，我一直把你们两兄弟当作亲人来看待，可谁也没想······”

说着说着黄森也陷入了悲伤，过了良久，才缓缓说到：“去喝点酒吧。”

第二天起床，我头痛的要命，昨天晚上怕不是喝到假酒了。到后来我都断片了，连自己是怎么回来的都记不清了。我看了一眼手机，都已经十点了。虽然黄森让我休息几天，但我决定还是要去警局。

虽说不能参与到调查中，但我必须时刻关注着最新的进展。另外，我还有正事要办。

我刚到局里就收到一个坏消息：经过一晚上的时间，dna比对出来了，手机上的血迹和我高度一致。现在大家都认为全武已经遇害了，凶手大概率是兰杰。

办公室里依然没什么人，除了文员，就只剩下刚从医院回来的老陈。

“你弟弟的事，我都听说了。做我们这行的虽说都看惯了生死，但真轮到自己也只能节哀顺变。”

“我没事。”

“没事就好，我住院时你查到什么没？”

我本想告诉老陈“质数杀人魔”已经死了，所有的真相都石沉大海了。但突然回想起秦老给我说的话。是啊，人总是要守着希望才能活着。

我对老陈说了一个慌：“没找到有用的线索，不过他总不能一直逍遥法外。”

“恩，只要我还活着肯定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要把他找出来。”

“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吧。”看到老陈离去的背影，我在心底默默的为他祝福。

告别老陈后我要去调查一下正事了。我去了一趟派出所，找到韩广遇害那天第一个到达现场的民警，想要找他问一下当时的情况。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况吗？”

“还有印象。”

“你到的时候发现有其他人吗？”

“没有，只有外面有几个保安在。”

“那之后，其他人是多久来的？”

“恩，我想想。除了你之外，最先来的是黄刑警，没过多久又来了两个，我都不认识。一个戴眼镜瘦高瘦高的、另一个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根据他的描述，当时黄山行最先到达现场，然后是风启明和高鑫，最后是郑金。

那个人不会是黄山行吧？没道理啊，黄哥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

我带着满满的疑惑回局里，屁股才刚坐到椅子上就看到老陈急急忙忙的准备出去。

“怎么了？”

“没什么，出去帮忙。”

“放心，我知道规矩，不会介入调查的。”

犹豫了一会，老陈还是对我说到：“通过对韩广、兰杰、林辉和全武他们4个人的行踪进行交叉比对，有了新的发现。”

“是什么？”

“半个月前的星期天，他们四个人都去过东山。而且从那天以后，你弟弟就失踪了。”